很明顯,連AI都強調,大馬華教不應僅是“華文語言的學習”,它更是“文化教育”的傳承。明乎此,對“母語教育”的強調究竟是為了什麼,吾等或許更該要有一番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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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要提到酒,兩大(華人很多的)政黨領袖都會(個別)站出來“捍衛”華人華教的權益。彷彿酒和華人就是那樣緊密在一起的。真的要這樣嗎?我們的華教是不是還面對其他更嚴竣的問題?
大馬華教的發展與華教意識的構塑息息相關,誠如鄭良樹所言,那是華教前輩們留下來的精神遺產和人格感召。但是,華教人格之為何塑造,如何塑造,則又是另一個更應思索的問題。在這方面,中文論述很少分析,反倒是英文論著多有述及。Loh Kok Wah早在1980年代就曾撰文指出,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來探析大馬華教與國家的關係,“華人社群”的構成實際上是一個“利益群體”,華教的發展是族群意識的一種表達。回應於國家的政治、經濟和教育政策,致使華人族群意識得以成形,進而熱衷於華教的發展。
而陳綠漪的英文論著說得更加清楚,他認為大馬華人維護華教,對政府控制華文教育所作出的反應和進行的鬥爭,是因為有相當大批的華人視華文教育為保持華人文化認同的根本。而在華教運動中,董教總實際上扮演的是制衡(國家)文化霸權的角色。
由此觀之,大馬華教的發展,特別是1970、80年代華校復興運動的展開,它確實是與華人爭取公平權益的時代氛圍息息相關。當年華教意識的高漲,那是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憂患意識”使然。因而若閱讀本地中文書寫的華教史論述,你會發現那大抵多是史料的堆砌重組,主線明確傳達“民族教育”、“母語教育”的重要性,把大馬華教寫成一部又一部奮鬥的悲壯史和鬥爭史,就如同華人在大馬的生命史一般。
然而,當今華教,還能一再強調那是“母語教育”嗎?8月8日,在雪隆為華小校長和老師主講的一場講座中,我指說華校不應只是“講華語”的學校,徒具讀華文、考華文、愛華文的口號和“強求”,而是我們更應該要讓華校子弟內化自覺:你為什麼要讀華文、考華文、愛華文?愛華文要愛些什麼?那是一個文化教育,而不僅僅是“學華語”“講華語”的溫室。
加之以現今的華小,已有超過20%非華裔生,一些微型華小甚至過半非華裔生,還有一個也需正視的現象:現今雪隆、新山等城市地區的華人子弟,他們的家庭用語已不是華語,而是英語。對他們來說,華語不是他們的“母語”,英語才是他們的“第一語言”。這些學生從純英語或馬來雙語的幼稚園進入華小,校園的語言衝擊是很大的。那你如果還在用“母語教育”思維來搞華教,恐怕也是很難有共鳴的。
什麼是華教?“好”(第四聲)玩,在ChatGPT試問了一下:“請寫出馬來西亞華教之精神與特色”ChatGPT回答得相當“平穩”:“馬來西亞的華教在其發展過程中形成了獨特的精神與特色,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一、多元文化融合與包容性,二、強調價值教育; 三、語文與文化傳承;四、維護和推廣華人文化身份;五、高品質教育資源與管理。”
不能說ChatGPT的答案有多好,但它至少是綜合眾多訊息的“平穩答案”。ChatGPT最後總結說:“總體而言,馬來西亞華教不僅僅是對華文語言的學習,更是一種文化、價值觀和身份認同的傳承與發展,這使得華教在馬來西亞教育體系中佔有重要地位併發揮著積極的作用。”很明顯,連AI都強調,大馬華教不應僅是“華文語言的學習”,它更是“文化教育”的傳承。明乎此,對“母語教育”的強調究竟是為了什麼,吾等或許更該要有一番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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