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是古晉節的月份,一系列慶祝活動很熱鬧,歡慶古晉在1988年8月1日升格為市,成為繼吉隆坡和怡保之後,馬來西亞的第三座城市。也在同一個時候,原有的古晉市議會(Kuching Municipal Council)一分為二,成為古晉南市市政局和古晉北市市政局,共同管理古晉市。
回顧歷史,也是慶祝古晉節的方式。本期“古晉筆記”,回溯英殖民地時期古晉的3場地方議會選舉,透過文獻感受當年的選舉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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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人拉者時代,地方事務全歸公共工程部門管理。到了1921年,古晉環境衛生與市政諮詢委員會成立,並在1934年1月1日接掌古晉市政管理,被視為“古晉市議會”前身。二戰以後,砂拉越從白人拉者手中讓渡英國成為殖民地,古晉市政工作也變得繁重,有必要修改制度。
1949年,在殖民地總督的指示下,一份有關提升古晉市政管理委員會成為地方政府的計劃書被提交討論,古晉市議會遂於1953年宣告成立。當時的組織,由一名市議會主席和24名議員組成,主席和其中6名歐籍市議員由總督直接委任,一般上是來自不同領域的專業人士;剩餘的18位市議員,則按照種族代表的方式委任,包括華人、馬來人、印度人、錫克人、達雅人等。
反帝反殖浪潮崛起,催生地方議會選舉
1956年,殖民地總督破天荒決定推行地方議會選舉,該年11月4日乃有了歷史上首次古晉市議員選舉。
二戰後,民族自決成了國際政治的基本原則,反帝國主義和反殖民主義的思想浪潮高漲,作為老牌殖民帝國的英國自然飽受衝擊。地方議會選舉的倡議在此時落實,或受當時的思想浪潮所逼,自然得到民間的熱烈響應,吸引了58位來自各界的精英參選,角逐27個市議員席位。
當時,古晉分為9個選區,即第一區(拿督路)、第二區(清真寺路)、第三區(砂督南區)、第四區(大石路)、第五區(馬吉街)、第六區(巴剎)、第七區(浮羅岸)、第八區(中區)以及第九區(東區),每區選民200至800人之間,可選出3位市議員作為該區代表,任期3年。
這場倍受矚目的選舉,創下86%的高投票率,中選者都是後來在砂拉越政壇舉足輕重的人物,比如王其輝、陳何遵、楊國斯、阿末再迪、宋天祝、羅佛機、田紹熙等。然而,王其輝在其回憶錄《砂拉越足跡》提及這場選舉時,表達了其疑慮,因為他觀察到以馬來選民為主的第一區和第二區當選的都是馬來人,而其餘華人為主的選區則悉數由華人當選。
當選議員在第二輪內部選舉上,選出市議會主席和副主席,陳何遵以一票之差擊敗當時倍受看好的王其輝,出任古晉市議會第一任民選主席,而其副手則是後來出任砂拉越元首的阿末再迪。據說,當時陳何遵以副手一職為交換條件,換取6位馬來議員的支持而當選,其中一位議員原本承諾支持王其輝。楊國斯不認同這種拉幫結派的做法,而王其輝則相信當時有一股力量對於他參與籌組政黨一事有所顧忌。
事緣早在地方議會選舉之前一年,王其輝、楊國斯、田紹熙、宋天祝等人即在討論籌組本土政黨,眾人一致認為英國人放棄殖民統治是遲早的事,砂拉越人應籌組本身的政黨。除了反帝反殖浪潮,其時也面對國際上嚴峻的冷戰局勢,砂拉越的政局同樣波詭雲譎,地方議會選舉就不僅僅是地方上的精英角力,背後還有其他因素在暗鬥。
人聯黨成立,議會選舉勢如破竹
1959年6月4日,砂拉越人民聯合黨(人聯黨)成立,王其輝出任第一屆黨主席。是年11月15日舉行的第二次古晉地方議會選舉,性質和3年前不相同了,陳何遵放棄爭取蟬聯,王其輝毫無懸念當選主席,他領導的人聯黨在選舉中贏得27席當中的15席,投票率為78.3%;此外,在其他地方議會選舉中,人聯黨也取得不俗的戰績。
第三次地方議會選舉落在1963年6月23日,比原訂日期延遲了7個月。由於選民人數有了顯著的增長,加上選舉法令也對候選人和選民條件提出更嚴格的規定,重新登記選民工作勢在必行,這是導致選舉日期延後的主要原因。
這場選舉臨近馬來西亞成立之前,政治氛圍非常濃厚,而且掀開了政黨政治競爭的帷幕。根據提名情況,共有3個政黨派出58名代表參選,另有11名獨立候選人。選舉結果,人聯黨高奏凱歌,在27席中贏得21席,其餘6席則由砂拉越國家黨(Party Negara Sarawak)和聯盟黨(Alliance Party)贏得,獨立候選人全軍覆沒。王其輝再度蟬聯主席職,邁入市議會主席的第二任任期。
經此一役,地方議會選舉成了絕唱,此後在不同歷史時期,在野黨總有恢復地方議會選舉的聲音。如今政壇幾度更迭,恢復地方議會選舉始終只聞樓梯響,看來人民要拿回這張選票,還有很多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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