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按:乳房位于哺乳动物的胸部或腹部,左右成对出现(当然人类也只有一对),而雌性的乳房可以分泌乳汁哺育幼儿,雄性则不能。
当我们在纸上谈论乳房,有些事情还是要避忌(比如编辑在选图上的考虑),不过可谈的角度还有很多,且看本期身为男人的说书人,怎么介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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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尔·加朵在《神奇女侠》里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即使在《蝙蝠侠大战超人》首次登场,激昂的配乐响起,气势完全碾压侧翼的两位猛男。作为来自天堂岛的亚马逊(Amazon)女战士,骁勇善战却又不失柔美沉稳,受到全球影迷的追捧。然而,就语源学而言,Amazon一词里的“a”意指缺少,“mazon”则是乳房,无论如何,《荷马史诗》里对于亚马逊的记录属实或刻意为之,父权对女性压迫的现象在两千年前就有迹可寻。
其实男女双乳结构相似,成年女性因荷尔蒙作用而乳房突出,结果成为焦点。虽然乳房的所有权归属女性自身,吊诡的是,男性却一直掌控着乳房的诠释权,仿如神明创世时“说有光就有光”般任由男人为乳房指定不同涵义。这就是玛莉莲·亚隆爬梳了庞杂史料后,钩沉编辑出的专属于女人,但男人也应该翻阅的《乳房的历史》。
◢“阳具崇拜”取代“乳房崇拜”
远古时期,古人崇拜的神祇以女性为主,除了占有主神地位,也非附属于男神的伴侣神。在克里特岛、古希腊、腓尼基文明地所出土的女神雕像多拥有一双甚至多对硕大的乳房。另外,黎凡特的女神偶像大多用双手或双臂撑起乳房,作出“献出乳房”的造型。这么强调乳房的造型在后世的艺术创作里虽然也不少见,但意义迥然不同。远古时期,乳房因哺育繁殖的象征而备受尊崇,当时女性社会地位较高,连带地对自己身体(乳房)也有比较大的自主权。
然而公元前7世纪的一尊宙斯手捧赫拉乳房的神像出土,古典学者柯尔斯(Eva C. Keuls)由此推测乳房统治大约在这时期由阳具统治所取代。从此女性就处处受父权钳制,古希腊女子须从头裹到脚,只能在家操持家务并完全与政治绝缘,赤身裸体成了男人的特权,讽刺的是,想要掌控身体的“自主权”,只有成为妓女一途。尽管如此,作者却对这一历史转折的起因留下了很大空白,实属可惜。
◢从“宗教歧视”到“阶级象征”
圣经里要求女性相夫教子。早期神学家更把肉体(尤其是女人的肉体)与邪灵挂钩。法国亚尔比的圣西里(Sainte-Cecile d’Albi)教堂壁画里,男魔鬼竟然长着巨大的女乳!另一方面,圣母玛利亚在基督教里却设下慈爱克制的高道德标准。相较于远古母神,玛丽亚带有繁殖之外更超然的神圣宗教地位。讽刺的是,她的重要却系于比她更强大的男人。没有耶稣,玛丽亚就不会名留青史。即使宗教也逃不出父权的五指山。
中古时期,乳房从宗教意义转换成阶级的象征。因为当时上流社会迷信哺乳期间的性爱会污染奶汁,屈于父权淫威下,为人母者只能忍痛把孩子交给来自下层妇女哺乳。这趋势蓬勃发展到连法国巴黎曾一度设立“奶妈局”(Wet Nurse Bureau)来保障奶妈的预付酬劳。后来因婴孩夭折率高企不下,人们纷纷提倡为人母者担起哺乳责任。
时间洪流滔滔涌向20世纪,文明的玉石被淘洗得绚丽夺目,然而一些部分依旧浑浊不明,女权即其一。战争时期,女性得以与出征海外的士兵并肩作战,然而却是以裸露的海报、照片等绘图艺术形象出现;就连纳粹政府也严正看待这课题,规定母亲须定时喂奶并接受泌乳检查。乳房与国运被一条看不见的丝线连在一起。也不知是福是祸。
◢用科学眼光出发
相较于玛莉莲·亚隆聚焦于乳房在各时期所展现的社会文化意义以及演变,由新闻工作者Florence Williams撰写的《Breasts: A Natural and Unnatural History》,则把触角延伸得更远,如从演化以及医学新视角切入。
演化神经学者Steven Platek通过核磁共振扫描,发现乳房的图像会激活受试者脑中的“奖励中心”。人类男性的目光被女性乳房吸引,这是普遍共识,来自纽西兰的父子档学者Alan和Barnaby Dixson的实验也证实这一看法。根据实验,受试者的目光首先落在乳房,然后脸庞,之后又在乳房和身体其他部位来回循环,而且每次注视乳房的时间更长。出乎意料的是,受试者并非一致地青睐硕大乳房,无论大小,各有数量旗鼓相当的忠实爱好者。
演化学其中一派声音主张挺拔的乳房透露了身体健康与基因良好的信息,通过交媾才能产下适应能力更强的下一代,确保物种延续。著名动物学家德斯蒙德·莫里斯(Desmond Morris)在1967年出版的《裸猿》(The Naked Ape: A Zoologist’s Study of the Human Animal)里更露骨地表示:身为捕猎者的男性,在经过一整天劳累捕猎后,需要乳房给予他们激励,否则他们为家庭部落提供食物的意愿就会降低。言下之意,雄性在乳房演化过程中扮演着催化的作用。
这样大男人主义的学说肯定会遭来强烈挞伐。作为反击,Florence Williams采访了多位学者以期得出不一样的答案。生物学家Olav Oftedal的主张正好符合了她的诉求。虽然动物因其哺乳后代的能力而归属为哺乳动物,实际上泌乳功能远在哺乳动物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远在恐龙都还未称霸于蛮荒大地的3亿1千万年前,爬虫类祖先演化出了类哺乳爬行动物的一支——合弓纲(synapsids)。它们表皮缺乏鳞片,有些还可能是温血动物。哺乳类祖先避开巨兽的锋芒,踽踽前行。大约在三叠纪后期和侏罗纪之间的时期,哺乳类祖先演化出了泌乳结构。
前哺乳类动物拥有袋鼠般的育儿袋,用以储藏蛋卵或幼儿。蛋卵多孔的外壳致使其容易变得干燥,进而遭到微生物攻击。有鉴于此,母体皮肤的腺体会分泌出液体以保护幼体,以及提供养分。由此可见,泌乳结构的出现与雄性动物毫不相干。这些“乳液”提供的营养补剂让幼体可以维持高新陈代谢率,也为后来演化成温血动物铺平了道路。在恐龙等爬行类动物休憩的冷冽夜间,我们的祖先也可以大摇大摆地在外觅食而不至于失温致死,更不至于成为巨兽的猎物。
哺乳行为确保营养供应,脑容量提升也被列入了进化的议程上。哺乳期间,幼儿必须与母亲如影随形,亲密关系以及母亲倾注的母爱有助于脑袋发展,幼儿不仅能从母亲处获得各种生存知识,也提高了我们的祖先发展出智能、逻辑推理和语言的可能。
◢乳房不是“性选”唯一标准
今日的我们来自于昨日层层叠叠的结果。无可否认,乳房出现最初并非因为男性,但“性选”在演化过程中还是有不容忽视的作用,只是性选的标准不一定以乳房为主,在现今时境还参杂了社经地位等等。请记住一句话,演化超越道德,只为物种延续服务。早前网络上有关“熊与男人”的选择题甚嚣尘上,因为有男性禁锢女性的前车之鉴,极端女权分子坚持认为:在野外遇到熊,比遇到男人更安全,并对反驳言论一概视为维护父权。当时我就觉得这种脱离现实的题目,说穿了都只是意识形态影响下的臆测,尤其是最近一名加拿大女性在森林晨跑遭到野熊攻击的新闻报导,以及一名男性下车喂食熊只遭遇攻击身亡的脸书视频,都可以反证极端女权固守的论述。只是这课题太大了,现在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市场上是否找得到与此书相呼应的《阳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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