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達變富豪製造機 員工卻無暇享受暴富

輝達近年來在留住員工方面沒有遇到任何麻煩，部分原因是其授予的股票獎勵通常要4年才能兌現，所以員工為了拿到全部薪酬，會堅持留下來。根據2024年可持續發展報告，2023年輝達有5.3%的員工離職，但在該公司市值突破1兆美元后，離職率下降了近一半至2.7%。據輝達稱，整個半導體行業的人員流動率要比他們高得多，達到了17.7%。

在科技行業有個很常見的現象叫做“休閒與行權”，以至於HBO拍攝的美劇《矽谷》中也引用了這個橋段，一個角色每天無所事事打遊戲、喝汽水，一邊摸魚一邊等著股票行權日到來。但這個法子在輝達行不通。該公司一名現任員工表示，如果在輝達這麼做會很尷尬，就連日常社交也會變得困難。

那些嘗試過的人成為了內部批評對象。 據一位前員工透露，在去年年底一次員工會議上，有些人向黃仁勳抱怨說一些同事處於“半退休”狀態。

據一位6月離職的前工程部員工稱，那些在公司工作了近10年的人早就攢夠了退休的錢，但許多人沒有這樣做，因為等到下一次股票行權日到來時，他們還能賺上幾百萬美元。

股價的爆炸性上漲意味著許多輝達員工手裡的“金蛋”要比其他同行更大。11年前加入輝達的首席財務員克雷斯（Colette Kress）持有價值約7億5870萬美元的股票。而英特爾首席財務員辛斯納（Dave Zinsner）持有的股票價值僅313萬美元。與輝達最接近的競爭對手超微（AMD）雖然股價也快速上漲，但2023年加入該公司的首席財務員Jean Hu持有股票價值也只有643萬美元。

這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前工程部門員工表示，從2023年到2024年，在輝達工作意味著經常會遇到幾乎所有資歷級別的員工都在炫富。他說，經常看到同事們瀏覽Zillow房地產網站，並在閒聊中暗指新的度假屋。購買超級碗和NBA總決賽等大型體育賽事的現場票也是家常便飯。

加州帕洛阿爾託的房地產經紀人Spencer Hsu說，“他們在一隻股票上能拿到這麼多錢真的非常令人驚訝”，他今年曾與多名輝達員工打過交道，當然是在晚上和週末。他說：“這些客戶為數百萬美元的房屋可以拿出40至60%的首付。”

根據幾位最近離職的員工透露，在午餐時間可以聽到關於輝達每日市場漲跌（但通常是上漲）的低聲談話。一位目前在輝達任產品經理的人表示，該公司一個專門用於交流個人理財建議的Slack頻道上聚集了幾千名員工。

吸引力不僅僅是錢。曾於2020年至2023年在輝達工作的小艾蘭（Airan Junior）表示，輝達就像是迪士尼樂園，許多團隊在解決有趣的技術問題。他自己曾經在巴西的一個銷售團隊工作，他認為雖然公司的文化有悖傳統，但的確帶來了巨大成功。目前輝達佔據人工智能晶片市場90%的銷售額。

有60名直接下屬的黃仁勳沒有時間看官僚作風的事無鉅細的幻燈片演示，也沒空進行一對一的會議。他會參與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決定，例如為營銷活動選擇一張照片。黃仁勳讓輝達員工定期向一個集中的電子郵件地址發送郵件，列明正在做的5件事。他有時會直接回復這些電子郵件，詢問更多細節或發佈指示。

黃仁勳曾表示，領導輝達30多年來面臨的“真正逆境”塑造了他的領導方式。他告訴員工，他在督促他們做畢生的事業。黃仁勳最近在接受《60分鐘》採訪時談到自己要求嚴格的管理風格時說：“如果你想做出非凡的事情，那就不會是輕輕鬆鬆的。”

大多數員工似乎都認可黃仁勳不同尋常的領導風格。他在Glassdoor上的支持率為97%，高於谷歌母公司Alphabet（94%）、蘋果（87%）、Meta（66%）和亞馬遜（54%）。

但那位前營銷部門員工警告說，黃仁勳的扁平化企業結構有時會產生與預期不同的效果。她說，根據自己的經驗，由於公司的這種結構，人們更傾向於吸引黃仁勳的注意力，而不是共同努力實現輝達的長期成功。同樣的結構也適用於那些地位遠低於黃仁勳的人，那位前技術支持部門員工說，他的上級有100多人直接向其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