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病假结束,即使身体尚未百分百恢复到手术前,我仍坚持回到工作岗位,毕竟“悠长假期”会让我的脑袋长草,我怕再“悠闲”下去,脑袋会被养废,这是作为媒体人的我最不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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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从麻醉药中清醒过来时,颈部的酸疼让我错以为自己的颈快要断了,顿时忘了自己刚刚做过的梦。
同事星彤曾好奇问过,全身麻醉后会不会做梦?会的,但当全身麻醉的人开始做梦时,就是快要苏醒过来了。梦境通常跟寒冷有关,更确切地说,术后病人一般都是被冻醒的,毕竟术后病人暂停留的观察室冷气大,披盖在身上的只有一条超大号的毛巾,若要起到御寒作用,非得盖上两三条不可,但彼时压在病人身上的重量则非可以长时间消受的。
寒冷的问题,甚至疼痛,医务人员都能轻松解决,但我颈部的酸疼,他们也只能尽量依我的要求垫高后颈而已。
我这次手术留院的时间较长,精神不济,两手不便,看书消磨时间是种奢侈,但脑袋又不肯闲,只能躺在病床上默默观察隔床病友。我共换了3个病友,病床的空置时间不超过3小时,观察所得,病得越严重的,病人和探访的亲友皆不会打扰到其他人,反之则肆无忌惮地高声说话和开大各种装置声响,完全不顾及同房的人是否正在休息,仿佛病人住的是酒店而非医院。这让我不断思考,如今医药费虽然高涨,但医院病床却供不应求,连紧急病房也爆满,有床友在成功入住病房前甚至在紧急病房的走廊待过,难道是因为医药保额也相应提高,让受保者本着不用白不用,便有病没病入院住住准没错?嗯,这是值得去探讨的课题,先记下。
出院后,由于不方便开车,每回复诊时当乘客的我,多了好多时间观察车外的风景。路途遥远,路上也有堵不完的车,风景单一,却也让我发现许多可以做专题的题材,嗯,再记下。
而当我以为伤口痊愈,蠢蠢欲动想做更多的事时,我的身体却让我知道,病人该有病人的样子,所以,表面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重建的部分组织有可能活不下去,我终于收起我那当媒体人的心,全心全意地专注于自己的身体健康。同时,也开始关注因身体不便所面对的问题,例如:单独乘搭公共交通时,那些爱心座位是优先保留给老人、障友以及孕妇,对于没有明显外在伤口的病人而言就很不友善了,尤其像我这样手还不能举起又不能使力的,握扶手或扶环都不便,只能尽量找地方依靠支撑,总不能露出伤口让人看请人让座吧?
再后来,手活动较自如,可以自行开车去复诊后,发现进出停车场都有问题──手不能伸展触碰付费机器。不过,待买了一个神器后,这问题就解决了,亏我以前看到其他司机在使用时还觉得可笑,报应可真快。
不问世事、不管编采相关事宜,只专注养病数月后,终于可以回到电脑前做最爱的创作时突然发现,不但曾倒背如流的打字输入法口诀忘了差不多,许多字死活打不出,更甚的是,有些字词的使用得不断翻查字典才能确定是否正确──我似乎跟世界脱节了。
因此,待病假结束,即使身体尚未百分百恢复到手术前,我仍坚持回到工作岗位,毕竟“悠长假期”会让我的脑袋长草,我怕再“悠闲”下去,脑袋会被养废,这是作为媒体人的我最不能忍受的。而主任和同事对我的任性都给予最大的包容和帮助。
所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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