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威.乌克兰跨境进攻：出奇制胜或病急乱投医？

然而，这个出其不意的策略似乎未奏效。俄罗斯并未放缓对乌东的进攻，反而加强在波克罗夫斯克的军事推进。这座城市是一个高度工业化的行政中心，战前人口接近40万。这里是乌军主要防御据点和关键后勤枢纽之一。其失守意味着乌军的防御能力和补给线将受到重创，顿涅茨克全面沦陷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相比之下，库尔斯克行动虽是二战以来对俄罗斯最大规模的袭击，迫使约13万居民撤离家园，但那里充其量也只是俄罗斯的一座边境小镇。

另外，这场反攻也招致了俄罗斯更大规模的报复。除了上周对基辅进行大规模打击外，西部重镇利沃夫和东部第一大城哈尔科夫也相继遭到重大袭击，就连波尔塔瓦的军校和医院也遇袭，超过50人遇难，大大打击乌军士气。

值得注意的是，泽连斯基将在本月访美与拜登会面。正值美国大选引发的不确定性，此行对乌克兰存亡尤为重要。他必须尽可能争取美国政界的支持，以抵消特朗普上台后重新拥抱孤立主义的风险。除此之外，此时的泽连斯基还需要兼顾国内政治和其他盟友的关系。

知名战争哲学家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提出了“重心”概念，即是“所有力量和行动的中心，所有事物都与其息息相关，因此成为了所有精力应集中打击的点。”（特别是资源有限的）政治和军事领导者不应轻率地分散他们的力量，将其投入到无关紧要的领域。

在泽连斯基眼里，进攻库尔斯克或许是必要的，但对于兵力和军备处于劣势的乌军来说，要同时进攻库尔斯克，保卫更重要的波克罗夫斯克，以及抵御俄军突如其来对其他地方的袭击，这是不现实的。

与其说这是出奇制胜，这场反攻更像是绝望后的无谓冒险。只不过，泽连斯基似乎未能深刻理解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