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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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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16/09/2024

东南亚

民族舞

廖春慧

杂宾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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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长青

宫廷舞

國際舞蹈大師廖春慧/傾注一生,舞出東南亞民族舞蹈之美

报道:本刊 陈星彤;摄影:本报 黄冰冰、谭湘璇

東南亞舞蹈大師(Liu Chun Wai Surianty),數十年來致力提升東南亞的舞蹈藝術。兒時,她總會在課後抓緊機會學習跳舞,也趁外國舞蹈團體到印尼交流時,在酒店堵人,只為吸收新舞種。如今已85歲的她,未曾停下腳步,在國際舞蹈交流會上都能見著她的身影。

“我六年紀開始學跳舞,放學後會跟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跳舞,大家都叫我‘跳舞瘋子’(Gila Tari)”,笑著回憶十來歲的過往,她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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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道:本刊 陳星彤
攝影:本報 黃冰冰

她曾在2016年,獲印尼總統佐科威頒授文化勳章“藝術大師獎”。同年,印尼教育部文化總局頒發“為實現開拓、傳播、創新、繼承傳統文化藝術大師”榮譽。

臺上的歡迎詞說到一半,舞臺側門打開,東南亞舞蹈大師廖春慧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入場。她穿著東南亞民族色彩的套裙,鞠躬感謝眾人給予的掌聲。她雙手握緊麥克風,以榮譽嘉賓的身份,3種語言相互切換,感謝來自印尼、中國、新馬的舞蹈家,出席本地舞蹈家繆長青舉辦的ArtKU藝術節。

1939年,廖春慧在印尼出生,在新加坡短暫生活,婚後與丈夫鄭良生搬到香港定居。85載的人生路,她傾注一生學習東南亞的蹈,創作逾70支作品。

在臺上解說一個又一個的東南亞民族舞蹈歷史的當兒,廖春慧也當場演示印尼的陀螺舞、巴達維亞舞、十二花彩舞以及菲律賓土著舞的精髓。1小時不間斷,她又說又跳。即便身子不如年輕時來得輕盈,但她仍想將畢生所採集的民族舞蹈知識,在國際間傳播開來。

廖春慧在舞臺上示範東南亞民族舞蹈。
改編馬來舞 顛覆沉悶觀感

在國與國間移動,從城市走到鄉村採風,放在從前並非易事。

由於曾經到南大劇院表演馬來民族舞蹈,收穫不俗的反應。1959年,新加坡實行內部自治,成為自治邦,當地文化部邀請19歲的廖春慧,到當地的南洋大學以舞蹈作交流。從印尼乘船隻身來到新加坡,在當時也認識了同樣熱愛馬來舞的丈夫,鄭良生。

“他們說要發展文化,我會說印尼話、中文,也懂英文,所以邀我去新加坡兩年教華族舞也教馬來舞。”不單是南大大學生,當地的馬來舞團Sriwana都來向她取經。當時,人們對馬來舞的印象停留在動作緩慢、氣氛沉悶等負面評價,“他們說馬來舞有什麼好,弄迎舞(Ronggeng)只是左三步、右三步,沒什麼好看的。”

於是,廖春慧嘗試扭轉當地華人的印象,開始學習編舞,帶領南大學生跳馬來舞。當時她編排的舞蹈“情懷未忘”(Gadis Taran),便是改編自傘舞(Tari Payung)、椰殼舞(Tari Tempurung )和蠟燭舞(Tari Piring)。

透過一次又一次在舞臺呈現舞蹈新樣貌,她成功改變當地人對傳統馬來舞的看法。但廖春慧對新加坡馬來舞蹈的貢獻,卻不止於此。

1957年,廖春慧獲選印尼文化代表團參加莫斯科舉辦的世界青年聯歡節,她在出發前獲得時任總統蘇加諾的接見。(圖:受訪者提供)

“那時新加坡華人認為馬來西亞沒有舞蹈,我和先生決定去登嘉樓和吉蘭丹採風,我們覺得馬來西亞一定有舞蹈。”他們借住登嘉樓友人的家,短短一週內找到曾在宮廷表演的宮女Adnan。

“我就當場學宮廷舞。Adnan記得舞蹈但沒有音樂,沒有音樂要怎麼搞?很辛苦嘛,我只能將動作全部寫出來。”而這位名叫Adnan的宮女,後來列在馬來西亞馬來舞的祖師爺行列中。

幫助新加坡馬來舞復興

學了宮廷舞后,他們找到名為Ismail的師傅學習馬來武術(Pencak Silat),“他又再介紹一個朋友帶我們去漁村,說那邊有一群青年在跳著雜賓舞(Zapin)。”前往漁村的路途顛簸,經過三小時的車程才抵達目的地。

廖春慧在巴厘島學習當地舞蹈的照片。(圖:受訪者提供)

“在很遠的時候就聽到音樂,我們非常高興,到了目的地看到十幾歲的青年在跳Zapin,全部都是男的。”有別於無人伴奏的宮廷舞,這次有了伴舞的音樂,回憶起過去,廖春慧興奮依舊,在空中比劃著錄音機的大小說:“我先生很聰明帶了錄音機,這麼大的錄音機去錄,很重的啊。”

帶著滿滿的收穫回到新加坡,她在雜賓舞的基礎上加以改編。原本僅限男生可參與的舞蹈,她加入女生舞者,“那時的社會風氣比較開放了,所以我改編成社交舞‘Zapin Asyik’,男女都能跳。但會特意避開肢體接觸,基本上還是得尊重回教的信仰。”隨後,她將Zapin Asyik的舞蹈授予新加坡的馬來舞團Sriwana,成為了青年老少爭相學習的傳統舞蹈。

此外,她也曾看見新加坡的布拉尼島( Pulau Brani)上島民用尖頂帽,受到啟發後編創成尖帽舞(Tudung Saji)。 由於造型和動作變化豐富,該舞蹈深受歡迎廣為流傳至今。如今,布拉尼島不再住人,發展成集裝箱碼頭區。而因為廖春慧的“無心插柳”,小島上逝去的文化,才得以用舞蹈的形式保存下來。

除了民族舞蹈,廖春慧在新加坡接觸了芭蕾,也參加了英國皇家芭蕾舞考試。

“學芭蕾舞很好的,會幫助美化舞蹈員的形象。”語畢,她隨即離開餐桌,站在走道上示範當中差別。只見,在加入芭蕾元素的民族舞蹈後,廖春慧搖擺著的雙手看似隨意,但肌肉控制手臂的擺動以及伸展,動作更為優美輕盈,她反問:“民族舞加了芭蕾,是不是美了一點?”

申請居留被拒,到香港重新開始

原以為後半輩子都會在新加坡過,但新加坡當局不批准她的居留申請,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帶著丈夫鄭良生回到了印尼雅加達,開了所芭蕾舞學院維生。但廖春慧不放棄舞蹈學習,兩人度蜜月也是去習舞,“我們兩人在巴厘島度蜜月,住在當地的老師家裡,學當地的傳統跳舞。”

鄭良生在當地的學府繼續深造,考獲經濟碩士學位,但隨著護照到期,他必須離開印尼。香港成為他們的首選,“那時我生孩子才一個月,就即刻去香港了。”

1967年,她來到陌生的城市,帶著年幼的孩子,一切都得重新開始,跳舞放在當時成了最奢侈的興趣。“我不是馬上成立東南亞舞蹈團的,哪裡有錢?我的先生才400塊的人工,租房就花了兩百多,菜錢兩塊錢、牛肉5毛……”沒有家人可以依靠,夫婦倆在香港的生活不易。

為了生計,廖春慧當上了會計,這一當就是10年。但她對舞蹈的熱愛不減,來到香港的第二年,她報名參加中國、朝鮮、印度、巴基斯坦、菲律賓等舞蹈課。透過不一樣的舞蹈風格,廖春慧從中吸取精華,成為了日後創作的養分。

白天工作 夜晚留給理想

“晚上放工我就跳舞,也自己接駁音樂到凌晨1、2點。”

在白天,她為了現實低頭;夜晚的時間,她留給理想。為了推廣東南亞舞蹈,廖春慧免費開班授課,讓有興趣的人參加,建立起好口碑。直到1981年,在鄭良生的鼓勵下,正式成立了”香港東南亞舞蹈團”,同樣不收費,對學生唯一的要求便是用心習舞。

“我先生是機械工會的,週末他們沒用到會所,我和學生就在那邊排練到晚上才回家,禮拜一又得繼續上班。我們就是這樣艱苦熬過來的,直到後來第一場演出成功後,才陸續收到出國邀請。”

廖春慧幾十年來不斷在東南亞收集、研究,致力提升東南亞舞蹈藝術,創作及編導逾70個舞蹈。
後記:改編民族舞蹈得尊重的文化

學習新舞種後的改編,說起來容易,但真正掌握當地風情的人不少。

“廖春慧在舞蹈界,可以說是民族誌學者,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新加坡編舞家諾阿敏認為,她總會在學習民族舞蹈時,跟著當地人一同踐行和感受他們的人生,跳出民俗風情。

那要如何改編民族舞蹈的同時,又不“走味”?她坦言,每個民族都有不同的風俗習慣以及宗教信仰,“作為一名藝術工作者不能改變它,要完全接受。在改編這些舞蹈後,像不像他們的民族?若他們認同你,就表示可以了。”

隨著印尼遷都至加里曼丹,廖春慧開始研究起當地的巴塔克族(Batak)。

“Batak族裡有很多分支,最為人熟知的舞蹈,便是北加里曼丹的Batak族跳的是Tortor舞。現在印尼首都要搬去那裡,我覺得這個民族要起來了。”因此,她希望透過學習當地舞蹈,美化動作、構思隊形等,將Batak族介紹給大眾。

熱愛學習,廖春慧這樣形容自己:“我很想去講我沒有講過,去編我沒有編過的舞蹈。在我的70多個作品中沒有相同的,因為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特色。”

衍生閱讀:
【民間舞蹈/01】保存與復興民間舞蹈 大馬舞蹈該長什麼樣?
【民間舞蹈/02】中國“三級跳”模式 將土俗舞變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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