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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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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50am 19/09/2024

慕尤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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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豪.國盟為什麼拒絕選區撥款

如果長期沒有獲得基層運作資金,那麼土團黨最後的命運很可能就是被巫統擊潰,或者比較好的結果,就是被伊黨吞併。無論哪一個結果,和國盟要進駐中央政府的目標都是相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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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時間的拉鋸戰,國盟最後拒絕了團結政府提出的政黨合作備忘錄,也等同無法獲得選區撥款。在對外的正式公告中,國盟給予的理由是該備忘錄將會影響到馬來人特權以及傳統的文化、宗教、族群價值觀。而代表政府和國盟談判的副首相法迪拉旋即公佈了備忘錄的草案來反制國盟的指責。

選區撥款對於國盟,尤其是土團黨而言是一個致命性的誘惑。伊黨由於主導國盟執政的政權,因此相對土團黨而言,可以獲得更充沛的資源。伊黨的州務大臣可以制定撥款政策覆蓋州內的伊黨國會議員。但是土團黨就不一樣了。首先它在國盟執政州屬的身份,名為盟友,實則被伊黨視為二奶而沒有獲得相應的地位。資源分配上更需要看伊黨的臉色。更何況,土團黨相比伊黨有更多非國盟執政州屬的國會議員。這些議員既沒有獲得聯邦政府撥款,更不可能獲得希盟/國陣的州務大臣開資源綠燈,實質上造成土團黨的國會議員在選區服務、建設上動彈不得。

因此,選區撥款對土團黨而言不只是簡單的社會服務款項,而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沒有了服務基層的資金,面對主要對手巫統在地方上的銀彈攻勢,土團黨無法構建強大的城牆來抵禦巫統的攻勢。能吉里補選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如果長期沒有獲得基層運作資金,那麼土團黨最後的命運很可能就是被巫統擊潰,或者比較好的結果,就是被伊黨吞併。無論哪一個結果,和國盟要進駐中央政府的目標都是相沖的。

因此,在這種情形之下,國盟依然拒絕簽署備忘錄,那肯定會有更深入的考量。而主要的問題,應該就是出現在備忘錄的結構。

比較2021年希盟和依斯邁政府簽署的選區撥款備忘錄,那一次史無前例的信任和供給條約(confidence and supply agreement)的政治交易是依斯邁政府以選區撥款和落實希盟要求的政治改革(包括國會改革、司法獨立、MA63等訴求)來換取希盟不發動不信任動議或者攔下財政預算案(財政預算案無法通過意味著政府倒臺)。這是雙方都各有致命籌碼的博弈,因此可以達致一個相對公平的政治交易和共識,各取所需。同理,雙方也因此願意、穩定的履行備忘錄裡的政治承諾,最後達致相對的政治穩定

至於這一次團結政府和國盟要締結的選區撥款備忘錄,從一開始國盟和團結政府談判的時候其實就落了下風。國盟所謂最大的籌碼,就是不斷地衝擊希盟-國陣政權,時時刻刻要瓦解政府並取而代之。但平心而論,這個能量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殆盡。首先,國家元首已經明令不會支持任何在團結政府任期到期前更換政府的政治操作,這就等於把最重要的一扇門關上了。其次,國盟經過了議員跳槽、能吉里補選敗選等政治動盪,現有的動員力和號召力已經不及兩年前,也因此拿不出什麼像樣的籌碼和安華政府談判。這麼一來,選區撥款備忘錄的內容對國盟不利,也是情理之中。

審視政府發佈的備忘錄內容,當中有兩個顯而易見的陷阱。第一就是備忘錄當中“禁止”國盟議員發佈關於種族、宗教、王室等煽動性或仇恨性言論。一旦議員沒有遵守這個條款,那麼備忘錄就自動失效。這等同一個一面倒的賞罰機制。何謂“煽動性或仇恨性言論”,由團結政府詮釋;過後取消或者延續選區撥款,也是由團結政府決定,國盟等於完全被玩弄於股掌之中。陷阱之二,就是這個備忘錄同時由團結政府和國盟整體以及個別議員簽署。為什麼要做雙層備忘錄呢?因為這可以讓團結政府間接馴服個別國盟議員。那些依歸團結政府言論控制機制的國盟議員,就繼續有糖吃;而那些不符合團結政府言論標準的國盟議員,則會被取消選區撥款以示懲罰。在這個機制下,國盟議員為了選區撥款,就會自覺地約束自己,隨之逐漸離國盟遠去,最後讓團結政府輕易地把國盟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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