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打灵再也21日讯)与我国已故著名书画家彭士驎为多年好友的马华作家兼文学博士永乐多斯说,她与彭士驎校长的友情横跨三代,彭校长的风范将永远留在她心中。
“彭校长才德兼备学贯古今,她的风范永远留在我们心中。感恩我有幸遇到她,受到她的厚爱和启发,她在我心目中以及她的学生和交往过的人群中,都占有一个无法取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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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缅怀于2004年逝世的彭士驎,其幼子梁炤祥在大众书局的穿针引线下,今日在其办公室举行了《翠园书画集》推介礼,并邀请永乐多斯前来分享她与彭士驎的故事。
出席推介礼的还包括世华(马)集团总编辑兼星洲日报总编辑郭清江、大众书局执行董事林利娥、拉曼大学中华研究院助理教授兼硕士(研究)课程主任黄文青、以彭士麟作品为研究题材的马来亚大学中文系博士研究生沈琪、梁炤祥的妻子曾玉慈以及李乾耀的遗孀吕雪莉等。
笔名为翠园的彭士驎原籍中国湖南长沙,是马来西亚公民,她于1950年由香港南来定居怡保,并于1951年受聘于霹雳女中出任文史教员,并于1954年升任校长,前后为该校服务28年。
两人如母女感情要好
回忆起彭士驎时,永乐多斯表示,彭校长对她就像对女儿一样,每当她去怡保演讲时,都会让她住进自己家。
永乐多斯说,她曾多次和孩子住进彭校长的住家,因此,她的孩子和彭校长的感情都非常好。
“彭校长的人格修养非常值得让人尊敬,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做事认真,且内在外在兼美。”
她指出,彭校长精通琴棋书画,同时也非常擅长园艺,同时兼备传统和现代女性所需要的德才。
她也说,彭校长所写的现代散文非常清新幽默,而彭校长所写的《校里乾坤》,不仅是回忆体的清新散文,更是重要的马来西亚华教历史。
刘镇东:研究彭士驎作品了解怡保史
投资、贸易及工业部副部长刘镇东认为,通过研究彭士驎的作品,可以让年轻一代更理解1950至1970年代的怡保。
他指出,在汇集彭士驎生前作品的《翠园书画集》的导言中所提及的怡保,对年轻一代来说相对陌生。
“我们对怡保的印象,跟年长一辈的印象是不一样的,怡保现在可以说是被遗忘的城市。”
“但是,导言里面介绍,在1950至1970之间,怡保因矿产丰富且价格很高,成为了富庶之地,经营矿场的商家非常富裕,雅好书画且大量收藏,港台两地的书画家到访马来西亚办展览,第一站往往是在怡保举行。”
他续指,他最近在看苏丹纳兹林沙的新书,殿下在书中指出,从1874年到现在的150年之间,霹雳州的命运和全球的命运都是绑在一起的。
“霹雳州在独立以前,与全球经济,特别是锡矿和橡胶,是绑在一起的。怡保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城市,但在独立后,全国经济成长了,霹雳州特别是怡保的重要性却相应减少了。”
向李乾耀致敬
刘镇东也向《翠园书画集》的编辑,即早前逝世的李乾耀教授致敬。他指出,自己曾是新纪元第一届中文系的学生,但没有毕业就放弃了。
他说,李乾耀当时在新纪元学院教书法,而书法是中文系的必修课,其父亲的书法很好,但他却不喜欢书法。
“我小时候,学文字、学史记什么的都很好,但书法就是学不好,所以我觉得这个不应该成为必修课。我还写了一封信给院长,我说我学不下去,且不应该是必修课。
“李乾耀老师其实很难得,他说,我明白你的年少气盛,你老一点的时候来找我吧。但是他就这样走了,我向老师致哀,也在此缅怀他。”
梁炤祥:整理遗物发现母精致作品
梁炤祥指出,他的母亲彭士驎是在55岁从霹雳女中校长职位退休后,才开始学习画画,有大半时间都是在书房里练习。
“妈妈每天早上四、五点起床后,就会直接在书房阅读、练习画作,出来吃了早餐后,又会继续躲在书房内。“
他说,母亲逝世后,所有东西都留在家里,“我们花了一年时间放下悲伤,才逐渐整理她的遗物,才逐一发现这么多精致的作品。”
梁炤祥说,后来,李乾耀花了5年多的整理这些作品,并编制出《翠园书画集》。
潘碧华:后代用心呵护彭士驎作品
大马华文作家协会主席潘碧华指出,许多文化人都希望在自己逝世后,作品能够被保留下来,成为重要的文化传承。
她认为,彭士驎的孩子们将母亲的作品精细地保留下来,看得出孩子们对母亲作品的细心呵护。
她感慨不少文化人在逝世后,作品都被后代当作“旧报纸”卖了,这是非常可惜的。
“翠园(彭士驎笔名)是书、画、文结合一生的文人,不只是书法、绘画都非常精彩,还创作了一些作品,在文坛非常少见,是大马华人社会的重要遗产。”
陈成发:传承文化意义深远
《星报》集团总执行长陈成发指出,适逢今年是马中建交50周年,在这个时候推介《翠园书画集》,对于中华文化传承的意义非常深远。
他致词时说,彭士驎是一名教育家、文学家,也是一个书法家,她的作品跨越时代,讲述了一个在艺术呈现上不断进步的前卫女性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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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李乾耀老师耗时5年编辑的《翠园书画集》,收集了吾友梁炤祥令堂──已故彭士驎校长优雅的书画墨迹。我是在疫情以后结识炤祥。疫情前我是国防部副部长,经常是游走在军机、战舰、国防外交等。从喜来登政变到疫情全国封城,前后不到一个月,像是从高速跑道到一切突然静止。疫情期间局部开放后,通过王建明结识“梁公子”,我们先以英语交谈,我以为他受纯英文教育。后来他在办公室和家里珍藏的艺术瑰宝,尤其是彭校长的字和画,也有张大千等大师的作品,看到他母亲巨大的艺术遗产。
炤祥和家人在书中提到“在我们兄弟姐妹心中,母亲就是一位懂得据理力争、积极争取,并在生命中筑梦圆梦的人”。
彭校长五十余岁退休以后才学画,加上自小积累的文学底蕴,成为少数“书画相配”、“诗书画融为一体”的文化人,呈现了李乾耀在〈导言〉指出的“诗书画印(章)四美并蓄的综合美感”。例如,〈中秋佳节〉:“南岛行歌四十年,每逢佳节梦中圆。红菱白藕双黄月,落口湘莲分外鲜。”(174页)
彭士驎从画中的月饼,配以文字,带入了离散与思念的意境。湖南多湖沼,盛产莲藕与菱角;其中“湘莲”尤为闻名。家乡特产,咀嚼在恋乡人口中,自然感到分外鲜美,触动她思乡的情绪。
那一代人,被战火扰乱了人生、来到了东南亚/南洋,导致故乡与家园之间是隔了重洋的距离,积累了无尽的忧思。
想起韩素音和王赓武
我在翻阅《翠园书画集》,想起如果要比较同一代人、另一位女性文化人,和彭校长一样在中国长大、因为战争而香港短暂滞留,然后因婚姻而来到马来亚的韩素音,是个值得做比较研究的对象。另一个值得注意的同世代的重要学人是王赓武教授。王教授的《乡关何处》(Home is not here)叙述他在怡保成长、直至短暂赴中国留学(然后因国共战争而折返)的故事。
彭校长南来嫁到怡保。怡保在那个年代是个怎样的地方?李乾耀在〈导言〉写到“到1970年间怡保锡产丰富,价格很高,成为富庶之地。经营锡矿的商家,非常富裕、雅好书画,大量收藏。港台两地的书画家到马来西亚办展览,第一站往往先在怡保举行。”这些书画家抵达怡保时,通常先与学校的校长和其他文化人联系,彭校长就是当中的核心人物。
这让我想起1980年代全球锡矿崩盘前怡保的辉煌。霹雳苏丹纳兹林的最新著作《Globalization: Perak’s Rise, Relative Decline, and Regeneration》, 谈到霹雳州从19世纪中起,因锡矿开采及后来的橡胶种植而成为全球重要的大宗商品原产地。但在独立后,相对于国内其他州属,面对相对发展滞后的问题。怡保某个程度上被遗忘了。
翠园彭士驎的书画是难得的瑰宝。诗、书(法)、画功好的人,相对多。但三者融为一体的不多,而在二战后马来西亚这片国土上,细数女性大家,就彭士驎最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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