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聘请老师的门槛,就已经成功了一半,然后接下来吸引优秀教师留在公立学校,还有改善、更新课程内容等等。但这些我相信教育部都懂。有没有这个决心和毅力去执行这些,则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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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部7月11日答复国会议员提问时指出,入读华小的土著学生在2014年的入读率是11.7%,2024则是18.5%,非土著学生却从88.3%减至81.5%。
比较令人惊讶的是,2019年至2024年期间,土著学生在国际学校的入读率增长了49.4%,非土著则只增长30.6%;按种族计算,土著和非土著分别占19.9%和80.1%。
这也是这些年我跑私立学校(包括国际学校)举办DNA工作坊时,所发现的现象相一致。
其中一个经验让我有些错愕。当时我只是向某国际学校负责老师介绍该工作坊的不同活动类型,然后他突然就说了一句:“啊,这很好,这一次已经决定要给国际学校的了,其他活动我们下一次再请你来给national school学生!”
我愣了一下,问他那是一间国中“national school”?他说,就是我们的“sekolah kebangsaan”啊!
我摸不着头脑,但视讯会议要结束了,就没再多问。
后来来到这国际学校,才发现原来在该学校旁,真的有一所同名的“National School”,也就是一所使用“公立学校课程”的“私立学校”,相等于“私立的公立学校”!再看看学校网站,学费也分两种,一个是“国际学校”收费(例:第11年水平学费为5万5千),另一则是“公立学校”学费(例:高中五学费是2万8千),两者相差约一倍。
在这“私立的公立学校”,小学遵循马来西亚教育部《小学标准课程》(Kurikulum Standard Sekolah Rendah,KSSR),主要教学语言是马来语,数学和科学均以英语授课;中学生则遵循《中学标准课程》(Kurikulum Standard Sekolah Menengah,KSSM),以考取SPM文凭为目标。
当时在这所拥有近两千学生的“公立”学校门口看到的,大多是马来家长忙着接送孩子,和“学费”相呼应的是,这些接送孩子的车辆,多是入口名贵车。
过去我们以为把孩子送入私立学校的马来家长,只是少数权贵之类的。这事让我彻底改观。
工作坊过后,助手趁我们忙着收拾的时候,跑来悄悄通报:“你知道吗?刚才班里有马来歌星XXX的女儿咧!”,然后煞有其事的拿出手机,指出后排那一位学生:“诺,我认得她,她和歌星妈妈常出现在社交媒体!”
抛开种族不谈,为什么会有家长愿意花一大笔钱,送孩子入读私立学校,只为得到一纸SPM文凭?我很幼稚,以为读私立学校就是为了要考取广受全球认可的IGCSE(International General Certificate of Secondary Education;由英国剑桥国际教育评估机构开发)之类的中五水平国际性文凭。但这所“私立的公立学校”给我上了一堂课:学校教学素质考量、优良软硬体设备、小班制(约20人)、纪律严谨学术风气、高素质老师,都是这所学校吸引友族家长的主要原因。
这解释了为什么家长愿意付年费2万8千,给孩子上中五的SPM。另,家长也相信让孩子在这种“贵族学校”上学,能让他们认识更多“上流阶层”朋友,这对以后事业发展很有利。而现在的趋势,是越来越多相对便宜的私立学校,为那些家境中上等的、不认同政府公立教育环境的家长和学生,提供另一个选择。
吊诡的是,对于马来学生日益增长的国际和私立学校入读率,我们没有看到政客们的回应;还有,那些整天针对华小和独中叫嚣的政客,有多少把他们的孩子送入公立学校?
亡羊补牢,教育部可以积极考虑以下几个挽救措施:
提升公立学校的质量,包括改进教学现代化设施、良好的学习环境,以及提高教师素质。更重要的是,提高聘请老师的门槛,就已经成功了一半,然后接下来吸引优秀教师留在公立学校,还有改善、更新课程内容等等。但这些我相信教育部都懂。
有没有这个决心和毅力去执行这些,则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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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THE和QS的200大榜上越来越多某些亚洲国家的大学,只要大学对社会提不出什么贡献,就只是脱离现世生活的、华而不实的象牙塔而已。
打从1983年开始,美国媒体公司《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U.S. News & World Report)就发布了美国大学排名,其立意原本是为了帮助国内学生挑选理想大学。随后在东亚区域,韩国的《中央日报大学排名》(Joongang Daily Ranking)和日本的《朝日大学排名》(Asahi University Ranking)也都各自发布国内的大学排行榜。这些国内自有排名系统,一般都不出所料的,和国内民众多年来所认同的大学地位相一致。比如韩国人引以为豪的首尔大学(Seoul National University),从1994年《中央日报大学排名》开始出版以来,一直都是排名榜首的,大家也理所当然认为这是正确的排名。
但是当2004年第一版《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当时为THE-QS排名,2010年分裂出THE和QS两个排名系统)出炉时,韩国排名第一的首尔大学却只排名119,而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传统名校大学,占据了大多数世界百大位置。
对中日韩这些东亚国家执政者来说,随“震惊”而来的,是荣誉受到“威胁”和“耻辱”的情绪,民众和媒体也做出种种批判,让各国政府不得不做出调整,使“全球大学排名”成为高教部议程中的优先事项,成为彰显国家“地位”和“名誉”的手段。大学排名自此演变为一场全球性竞争游戏,各国纷纷针对性的依据排名系统指标来“抢分数”,以期提高排名地位。这一点可以从首尔大学从2004的119,逐步攀升至93、63、51、50、47、42、41、37、36和35,直到这几年内一直在30名上下徘徊。
在马来西亚,我们看到马来亚大学也背负同样命运,被国家执政机构当排名游戏棋子。马大2004年排名为89,当时全国上下振奋不已,但后来却发现THE-QS摆了乌龙,误将国内华、印裔生计算为国际学生,从而人为地提高了排名分数。很快的马大隔年就下滑至第169名,2006年进一步下滑至192名,以及2009年的180和2010年207名。然后,接下来十多年内,政府大力支持、重金加码催谷马大排名,再搭配各种冲高排名的撇步,使马大连年急速攀升,终于在2019年QS排行榜名列87,接着这几年内在60名上下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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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马大有能力在少于十年内,突飞猛进的接连打败各先进国逾百多所大学?答案很明显:只要高教部肯拨巨额款项,然后根据特定排名指标针对性的催谷排名分数,任何一所大学,只要不是超烂的野鸡大学,最终都会突飞猛进,升级为高排名的世界百大。这证明了排名这“游戏”,和一所大学对国家的贡献,并不成正比,有时还成为一种反讽。一场疫情的疫苗研发议题,就是绝佳例子。
2020年底疫情白热化时,东南亚一些大学,包括新加坡杜克-新加坡国立大学医学院、泰国朱拉隆功大学(Chulalongkorn University)、越南军事医药大学(Vietnam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和印尼的大学,相续宣布各类冠病疫苗进入临床试验;当时我国所有世界百大和200大大学,从来没有一丝研发疫苗的动静和意愿。2021年中,因舆论和社会压力下,相关单位才对媒体宣布“国产疫苗即将到来”消息。最后到底有没有疫苗?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们知道大多数疫苗都无法研发成功,但对发展中国家来说,其重点主要是科技发展和转移,以及人才的训练,为国家未来应对类似公共卫生状况,提供宝贵科研经验和应对能力。这也正是为什么国家需要大学的原因之一。
请注意:泰国和越南并没有世界百大,它们的大学,排名远远落在我国所有世界百大、200大大学之后。相比之下,马来西亚情愿投入大笔重金鼓催华而不实的大学排名,把一些公立大学的世界排名推高,却对实质社会贡献意义的冠病疫苗研发兴味索然。
“有惭有愧”是好事,因为它是激发国家往前进步的动力。但因“有惭有愧”而动了歪念,仅仅通过“操控排名系统”提升排名,却绝不是件好事。目前国内大学一再发生的学术不端问题,就是明证。
简言之,即便THE和QS的200大榜上越来越多某些亚洲国家的大学,只要大学对社会提不出什么贡献,就只是脱离现世生活的、华而不实的象牙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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