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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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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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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04/10/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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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春明

花踪17

黄启菱

第17届花踪文学奖海外作家评审

黄国珍

大作家

【第17屆花蹤文學獎海外作家評審】黃國珍:從小我爸只要求我這兩件事/黃啟菱(未來Family記者)

作者:黄启菱
黃國珍(照片由黃國珍提供)

近來最受各方矚目的教育關鍵字,莫過於“閱讀理解”,而一提到閱讀理解,多數教育圈內人都會立即聯想到黃國珍。

他創辦的社會企業“品學堂”,推動閱讀理解已經10年了,每季發行《閱讀理解》學習志,銷量常常破萬本,是最受第一線教師歡迎的學習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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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本人,每年的演講超過200場,近期還出版第三本著作《解讀者》,討論當“閱讀者”進階成為“解讀者”,用閱讀素養接軌真實情境和問題,精準解析生活與世界的種種可能。

若說他是閱讀理解教育最大推手,一點也不為過;新課綱上路後,素養導向的評量高度仰賴閱讀理解力,教學現場急速追趕,更讓耕耘這個領域已久的黃國珍仿若先知。

“10年前,確實沒太多人在推閱讀理解,但我當時就覺得一定要做,心中有種很強烈、很瘋狂的calling,”黃國珍回想,當時自己也接近中年創業了,不僅原本的老闆、若水國際創辦人張明正勸阻他,父親黃春明聽到時,也面有難色的說:“我們家沒什麼錢耶!”

長輩的擔心其來有自,第一期的學習志只賣出了776本,10年來品學堂數度瀕臨倒閉,但黃國珍仍堅持至今。這股內在的召喚力量,或許源自於他那太特別的童年。

從小家中充滿各種書籍,自然而然愛上閱讀

爸爸是個,家中當然充滿著各式各樣的書,受此薰陶,黃國珍從小就愛看書,“我什麼都讀,科學的、藝術的,或故事書,都愛,有陣子還很愛看跟黑洞有關的書,我很小就知道光年的意思,學校做科展,我也自告奮勇。”

在家看書,外出也看書。黃春明常到明星咖啡廳寫作,當時小小的黃國珍,閒來無事就下樓去逛周夢蝶的書攤,或到重慶南路上的書店晃,他還記得,爸爸會買香港的《兒童樂園》雜誌給他。

再長大一點,他發現了家中書櫃最高的地方,有一大排裝幀精美的書,搬下來看,竟是木刻拓印的章回小說,還有令人臉紅心跳的插圖,原來是《金瓶梅》。

“我什麼都看,很有趣啊!我爸曾笑稱我是‘雜家’,亂亂看。”黃國珍回想,當時父親並不把“叫孩子閱讀”當成自己的KPI,一切就很自然而然的發生了,顯然,環境跟身教最是關鍵。

黃春明在文壇十分活躍,當時北投的黃家,常有藝文圈友人造訪,陳映真、陳芳明、奚淞、蔣勳、林懷民等都是常客,大夥兒談創作、談人生,彷彿沙龍,是屬於臺灣的文藝復興。

“大人說話時,我爸不會把我趕走,而是叫我一起聽,其實我哪聽得懂,他們講的是‘後設小說’之類的話題耶!”黃國珍笑說,他當時就很輕鬆自在的旁聽,長大後,才發現這些人竟都是藝文圈的“天神”或“巨人”。

耳濡目染,讓黃國珍很早慧,但孩子終究是孩子,他玩起來,也是挺野的。

小學時,學校旁就有條小溪,他總會趁下課10分鐘衝去溪旁,撈魚、抓蛇、玩泥巴啊,上課鐘響再狂奔回教室;也會騎腳踏車趴趴走、偷挖別人種的地瓜烤來吃。那時是民國六十多年,臺灣社會正由農轉工,有這般野放的童年,“我算是搭上那個時代的末班車了。”

父親總採開放式對話,養出思辨力與自主性

黃春明自己的童年,更野更叛逆,當然不太管黃國珍,即便有事,也用開放式的對話做親子溝通。

“我六七歲時吧,有次爸爸騎摩托車載我,碰上傾盆大雨,他就停下來,在路邊找了個屋簷躲雨。等了好久、好久,雨還不停,我又累、又怕,好想回家,開始哀求他直接冒雨騎車回家吧,盧超久的……”

黃春明當時沒發火、也沒嫌煩,而是問說:“如果我們現在回家,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父子討論出“可能會看不到路”、“可能路很滑”、“可能別的車子看不到我們”等等;談了很多種可能後,黃春明又問:“那我們要不要再等一下呢?”黃國珍就答應了。

過了快半個世紀,黃國珍至今仍記得這段對話,“我當時的焦慮情緒,好像在討論過程中就被安撫、被理解了;後來我們常有這類的對話,爸媽會跟我討論,讓我自己做選擇,在過程中,讓我慢慢養成思辨能力,學會如何自主。”

黃國珍和父親黃春明(照片由黃國珍提供)

青春期時難免叛逆,父親只要求他這兩件事

黃春明小時候超級叛逆,一路打架到國中,在黃國珍進國中前,他說:“你長大了,以後可能會有很多想法,爸爸也會尊重你,但有兩件事情你要記得,第一,你決定要做的事情,不要讓你被警察抓走,第二,不要死掉。”

“爸爸就給我這兩個原則,超寬鬆的吧?他的意思是,在這兩個原則之外,假如發生什麼事情,那我自己要處理,”黃國珍說。

黃媽媽的心臟就沒那麼大顆了,難免耳提面命,但,她也沒有直接規定黃國珍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而是告訴黃國珍,做所有事情前,都要先想到結果,再去想這件事情可不可以、合理不合理、該不該做。

如今回頭看,這正是“以終為始”的概念,黃國珍認為,媽媽給他的建議,其實也是在幫助他學習為自己負責。

曾拒認“黃春明是我爸”,三十多歲才走出陰影

到了青春期,兒時的自由歡樂慢慢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自我懷疑與不斷追尋。“當時我成績很普通,又知道了爸爸很有名,常覺得他好巨大,我好渺小。”

黃國珍回想,國二時,課本上有篇爸爸的著作〈魚〉,他很怕老師問:“黃春明是你爸嗎?”就事先不斷練習如何應對。結果,上到這課時,老師真的問了,他也故作自然的回答說:“喔,只是同名同姓。”希望避免尷尬。

再長大一點,他開始尋覓人生方向,學了很多東西,卻還不確定自己要什麼,這讓他更痛苦了,“我很怕人家拿我爸跟我比,然後覺得我不好,畢竟,他彷彿在眾神殿上,無法超越啊!”

直到出國讀書回臺後,三十多歲了,他才算是走出陰影;結婚生子之後,對父愛有了新的體認,心中又更坦然了。

“一來,我知道父子關係不可能不見,是永遠的嘛;再來,他成為了他,那我呢,就是成為我,他是很好的榜樣,但不代表我一定要成為他。”黃國珍認為,夠認識自己,才能釐清這些思緒。

之所以決定創業,是因為黃國珍在臺灣第一家社會企業創投若水國際時,做了教育相關專案,接觸到的教授、老師們,都嘆道現在的孩子不愛閱讀、不會閱讀,這讓從小徜徉在書海的黃國珍很在意,便開始關注此事。

創業前,黃國珍告訴了爸爸,創業後,也都會拿《閱讀理解》學習志給爸爸看,“他過了整整4年,才說‘我終於看懂你在做什麼了’;也因為廖玉蕙、向陽等老師跟他說過,我常到學校演講,他才開始發現,我好像有做起來。”

得到黃春明的肯定,黃國珍坦言,好像回到小時候,被鼓勵時,內在的價值感就出現了。他也才驚覺,過去那些年,他其實一直都很在意爸爸的看法,“就算我內心足夠強大,知道我做的是對的,但還是很希望被理解。”

如果希望孩子樂在閱讀,大人要營造環境跟做好榜樣

童年時光,是黃國珍一生的滋養,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孩子、甚至所有孩子,都如同他一樣,能夠體會到閱讀的樂趣,在閱讀的歷程中學會思考。

很多大人覺得孩子不喜歡閱讀、不懂得閱讀,“但事實上,孩子是不喜歡大人給他們讀的東西,他自己想讀的,你想攔都攔不住;孩子真的沒有理解能力嗎?我也不認為,就拿電玩攻略本來說吧,裡面資訊量很大、很複雜的,孩子還是讀得津津有味啊!”

所以,內在動機的引發才是關鍵。“坦白講,網絡上有太多更吸引孩子的東西了。閱讀的有趣,並不在於形式上的有趣,而是當孩子透過閱讀,有了新發現,或好奇心被滿足了,或想像力被啟動了,心中發出‘啊哈’的那個moment;這種有趣,才是孩子自身發掘的,真實長久。”

他強調,如果大人都不覺得閱讀有趣,那孩子不覺得閱讀有趣,也很正常。

如今,黃國珍的大兒子七年級了,愛看《貨幣戰爭》之類的厚書,最近還看了長篇小說《帝國之秋》,並推薦給黃春明,讀五年級的小女兒則正在啃《哈利波特》,一家人看書、聊書,精神生活豐盛飽滿。

他還希望,有更多家庭,能這樣享受閱讀、樂在對話,當年在明星咖啡廳看兒童雜誌的小男孩,如今成了臺灣閱讀理解教育的推手。父親的巨大閃耀,曾讓黃國珍無法直視,但終究他跨越了心中的陰影,有了屬於自己的光芒。(轉載自臺灣《未來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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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簡介|黃國珍
(花蹤童詩獎決審評委)

出身文學家庭、主修藝術,卻擁有近10年產業工作經歷,協助企業進行設計思考、探究問題與背後的原因,最終提出解決方案或規劃新商品,並且多次參與臺灣在觀光、經濟、政治等議題的國際宣傳創意指導。

40歲之後,因為關注青少年閱讀素養問題,決意離開職場投身教育領域,於2012年創立“品學堂”,2013年發行華文世界第一本培養閱讀素養的雜誌《閱讀理解》,目前已是華文閱讀教育最受肯定的多元學習文本。

由於他的跨領域背景,讓他眼中的“閱讀”不受限於閱讀紙本的固有認知,而以“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巨大而複雜的文本”為理念,將閱讀素養接軌真實情境和問題,開啟多元脈絡與多重層次的探究,培養感性體悟與理性思辨的反思,以更具積極自主閱讀表現的“解讀者”,為閱讀素養教育的目標提供一個具時代意義與價值的圖像,讓各級學校和企業重新認識閱讀素養對培育未來人才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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