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北京故宮時已是初冬。參觀的日子恰好碰上當地疫情管控剛放開的階段,對於人流大的地方民眾仍然避之不及,遊客比以往少了非常多,也因此我們一行人獲得了一次難得“清靜”的參觀機會。當然代價是故宮的部分區域尚處於關閉維修狀態,例如養心殿及太后、太妃居住的慈寧宮、壽康宮,此行只能遺憾錯過。
作為明清兩代帝皇朝政及皇室居住的官殿,故宮的前身紫禁城,始建於明成祖永樂年間,期間歷經兩朝24位皇帝,直至1924年廢帝溥儀被趕出宮,正式卸下政治中心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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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午門沿著中軸線走,就能看到前朝三大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跟預想中一樣,故宮的端莊嚴肅、宏偉之餘又帶著深邃的歷史痕跡,蔚藍的天空和紅牆黃瓦構建出具有強烈色彩衝擊的風景圖。順帶一提,北京的藍天大多時候都是晴空萬里,哪怕是冬天也鮮少出現大片大片的白雲。
許是為了保護大殿裡的文物,每個宮殿前設有柵欄,讓這些歷史遺蹟始終與現代遊客保持著一段或近或遠的距離。
行走在寬廣的殿前廣場,周邊都是五六百年前的建築物,時不時與穿著羽絨服的遊客擦肩而過,或是旅遊博主直播的解說聲陡然拂過耳邊,彷彿置身於古今時空的交接之處。
後宮逼仄,難尋一方藍天
穿過乾清門便是皇帝及其家眷的住所——後宮。由於一些宮殿不對外開放,較多遊客都集中在清代皇后的寢宮——坤寧宮及慈禧太后生前居住的儲秀宮。
相較於前端的遼闊,後宮則顯得逼仄許多。東西兩宮並連接的走廊空間尚不寬敞,高聳的紅牆遮擋了部分視覺,唯有抬頭一看方能見到微小的一方藍天。遙想百年前居住在這裡的妃嬪、太監、宮女,一生都在如此壓抑的生存環境裡度過,連喘口氣的空間都難以尋得。
坤寧宮後邊是御花園,沿著石子甬路前行,園內的奇石景觀、參天古樹、精緻建築都一一收入眼簾。園中代表著春夏秋冬的四亭子,藻井的雕刻可謂鬼斧神工,栩栩如生的雙龍和百花雕刻令人印象深刻。
暢音閣,曲終人散
故宮裡少不了各式各樣巧奪天工的亭臺樓閣,其中清代建成的暢音閣就靜靜地聳立在紫禁城一角。暢音閣為內廷的演戲樓,建於清代乾隆年間,高三層,外形華麗宏美。無論是設置於天花板和天井的機關,還是用於增添舞臺效果的巧妙設計,都與戲班子演出時的需求完美協調。唯惋惜的是,遊客只能看見暢音閣外觀的精緻古韻,無緣入內細細觀察。
最初注意到這座建築,是因為它是內廷裡少數帶有“人氣”的地方,雖然距離清朝覆滅已有113年,卻彷彿還能聽見伶人伴隨著京胡、鼓板婉轉而唱的場景。親眼目睹後更是驚歎於其巧思,可見從古至今人類在享樂方面都有較高的鑽研精神。
據資料記載,慈禧太后每逢重要節日都會邀請皇帝和皇親國戚前往暢音閣看幾齣大戲,為了慶祝大壽更曾斥巨資用於戲曲演出。
回程時已將近閉館時間。雖然北京還沒迎來初雪,但內金水橋底下的水面早已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夏日裡微微流動的河水已經靜止,只剩下三倆個人緩慢行走在三大殿廣場,整座故宮在夕陽下呈現出一種靜態美。
走出東華門回到熱鬧的街道,兩側售賣商品的門店無不提醒著這次的參觀已經落幕,而百年前的風景則永遠被留在東華門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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