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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8:46pm 09/10/2024

左行风

黄国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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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行風 | 黃國峻《度外》:面壁的人,留白的牆

作者:左行风(寄自台湾)

大學的時候閒極無聊,偶然從圖書館書架上抽出一本袁哲生,順藤摸瓜知曉了黃國峻的名字。黃國峻的書當年不好找,名字便也只是名字,後來才陸續有了些許觸及。正好今年聯合文學出版《水門的洞口》、《度外》兩本紀念版,對一般讀者終於有了好入手的管道。前者是黃國峻未竟的長篇小說,後者則收錄11篇短篇小說,包含1997年獲得第十一屆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短篇小說推薦獎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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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極力推薦的評審張大春稱他“不與時人彈同調的莊嚴氣派”、“非常老於世故,歷經滄桑,且對世界強烈充滿好奇”,或許與臺灣當年的文風脈絡有關,但回到作品本身,〈留白〉卻也代表了黃國峻的某個寫作偏好或美學傾向——他非常擅長透過多個角色的主體性,描寫人與人之間的自我、關懷、隔閡、疏離、投射(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等關係。

這層表達,在收錄的另一則短篇小說〈面壁〉中表達得尤其清楚。

我們先思考“面壁”這個動作:一個人面對且只能面對一面牆壁,阻斷視覺,對外在世界的感知只能依賴聽覺、嗅覺臆測。換言之,“面壁”的動作本質上即蘊含一種自我對於他人或外物的主觀想像。

〈面壁〉的開場情節很簡單,父親在外遇上球迷暴動回來,母親替其療傷,女兒因為做錯事正被母親罰面壁。

黃國峻針對這一段做了兩個層次的描寫,我們先看這一段:

“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背後,原只需一回頭就能真相大白的事,現在成了那麼吃力的臆測。門打開、鑰匙放下、抽屜打開、翻找、走、坐下、嘆氣。這是在做什麼?他們又沒說什麼話。她不敢回頭,以前每次這麼做,總是恰好被母親逮個正著。”

女兒被母親罰面壁。從女兒視角,她的視覺被剝奪,只能依賴聽覺建構她對事件的理解或想像。

黃國峻對父親母親的事件描寫則是這樣的:“為了顧及面子,母親沒有過問事發的情形,只是儘快幫丈夫臉上的擦傷敷藥。可是父親覺得如果沒有在詢問下對此事件控訴一番,才是真的難堪,所以他並不感謝妻子的沉默。把鋪蓋攤開,他側臥了下來,不讓人家看見他的表情。”

從這兩段我們可以發現,女兒和父親其實都在進行某種意義上的“面壁”,女兒面對牆壁,父親面對被褥,本質上都是對面壁事件的“觸發者”母親的迴避,而母親則覺得“責任不在她身上,她有能耐把氣氛弄成這樣嗎?”

三者並無惡意,甚至是基於善意的出發點,如母親為顧及父親的面子而不過問,只不過不是父親想要的,故而發生矛盾。黃國峻精準描寫了3人彼此疏離的關係、過程與原因,並且凝練為頗為具體意象面壁。

可以不聽不看,但是……

如果面壁代表心思各異,是否某個觸感,可以同時為不同的人創造某種“同一性”?

這就是黃國峻厲害的地方,他給出的回答是:氣味——小說中設計了因暴動沒有清潔隊收垃圾的場景,垃圾堆積,無論人心如何浮動,你終將無可迴避那醒腦又無所不在的垃圾味,並且在母親終於受不了把女兒從牆壁叫去外頭丟垃圾時,彷彿有了一瞬的解脫。果然,人心很複雜,也很簡單:“可以不聽不看,但是氣味非聞不可。”

延伸閱讀:
李樹枝 | 小人物的代言人:黃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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