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接触文学,17岁临近毕业在中学生文学创作赛得了一个小奖,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浸淫在自设的方寸天地,写写网文自娱自乐,博取几个友人点赞称誉,对花踪始终闻所未闻。退休的华文老师传来稿约时,已经23岁,当年花踪新秀奖的上限。匆忙参赛,所以没有入围。
两年后,战帖再度传来,不料新秀组别的年龄限制竟然上调,就像上帝特意开启了一扇窗口,让我再获冲刺花踪新秀的最后机会。那年正好大学毕业,因为惧怕COVID-19而理所当然地泡在阿嬷家度过gap year,专心阅读、写作、参与编辑《复始之地》、筹备人生第一本书,当然还有参与花踪。那一个空窗期看似无用,却是确立了后来更系统化的书写计划与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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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届花踪新秀,有一种C罗最后一届世界杯、李宗伟最后一届奥运的踌躇满志,视死如归。文学不是体育竞技,这种功利心与胜负欲说出来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当然这是后话。当初遥望雾中的锡雕,可是青年写作生涯的最高荣誉。
颁奖礼,认为得奖几率不大,所以强逼父亲缺席,回到不让他来学校看我的小学时光。名字被小说组的若涛、散文组的子扬念出时,周身发烫,聚光灯大太阳般晃亮,最后还在台上说了几句如今看回去会脸红的胡话。走出会场,斗胆集邮式找几个文坛Big Name合照,宣告追星成功,然后背着沉沉的装着锡雕的背包与文友去1 Utama觅食,青春气息满满,活像一群翘课的中学生。
4点钟,被儿子驱逐出场,刚和朋友完成吉隆坡一日骑行的父亲在1 Utama的某一个角落等我。春风得意马蹄疾,商场那么大竟然也给我找到他,人一旦开心起来,真的会一帆风顺。年少得志,只允许自己膨胀一个星期又3天,因为新秀奖不过是起点,说是巅峰,怕是意味着要走下坡了。
归途,父亲紧咬着“你到底写了什么”这个话题不放。我自然不能如实告诉,只好故弄玄虚:你明天看报纸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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