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便留下的評論,像極了渣男射後不理,難道你沒想過自己的留言會形成怎樣的輻射?即便他們為了外界的閒言閒語做了數千萬次心理準備,人心終究是有感受的。
日前,網媒報道馬來西亞華裔歌手Dior大穎在社交媒體上間接闢謠,回應了與巫裔歌手男友菲道爾的分手傳聞。評論區不乏網民留下諸如“女的被halal了嗎?”、“肉骨茶很香”的留言,這些言論明顯看出一些網民對異族戀情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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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聲明,我並非兩位歌手的粉絲,沒有要為他們護航之意,而是想借此機會探討大馬社會中對異族伴侶(尤其華巫配)的歧視這一存在已久的社會課題。

我記得第一次看到華巫伴侶是在小學時期。當時,一名華裔男子與一個巫裔大家庭一同到餐館用餐,該男子與大家庭中的一名女子表現得親密無間,兩人眼中流露出的愛意也顯而易見。
這一組合引起了我極大的好奇心。當時,無論是身邊的親戚還是熟悉的叔叔阿姨,大家通常都與自身種族的人結婚,因此,這對華巫伴侶對於當年的我來說,實屬從未見過的新事物,視線始終無法從他們身上移開。
一位親戚注意到了我目光所及之處,便對我說:“那個華人一定是中了那家人的巫術,沒有正常的華人會和馬來人結婚的。”巫術?看我一臉懵逼,親戚繼續解釋道:“馬來人有一種巫術,中了之後會傻傻地愛上他們,然後離開自己的家人。”。他還告誡我,一定要小心馬來人,不要與他們走得太近。
當時我見識尚淺,自然被親戚的話嚇到了。回到學校後,我立即向我的巫裔同學阿里詢問親戚所說的是否屬實。如今回想起來,先不論和我同齡的他是否真正瞭解所謂的巫術,他聽到這些話時,心裡該有多難過啊……
隨著年齡增長,慢慢對華巫族群間的複雜關係,以及跟本地穆斯林通婚須改信伊斯蘭的要求後,我才理解當時那位親戚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以及那位“入贅”到巫裔家庭的男子有多麼勇敢。
華印配由於宗教的同源性及結婚時不強制入教的規定,通常較容易被本地華裔接受。可萬一華裔家族中有人提出要與巫裔通婚,分分鐘是鬧家庭革命的大事。即便自家父母最終妥協,親戚和朋友的負面評論仍會對這段關係造成莫須有的壓力。
若雙方足夠堅定,也許可以無視他人的目光,說服各自的父母順利步入婚姻殿堂。然而,如果有一方無法承受外界的議論,或父母堅決反對,縱使兩人多麼相愛,也只能執手相看淚眼,將彼此曾經的點滴視作一場美麗的夢。
伴侶無法攜手到最後的原因有很多,但宗教因素無疑是其中最令人遺憾的一個。信仰作為伴隨一生的力量,是脆弱與彷徨時的精神寄託,可是,當遇到與自己信仰不同的愛人時,它往往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障礙。
家庭與宗教本就是難以調和的問題,自是所有希望廝守的異族伴侶,特別是華巫配,必須面對的挑戰。然而,我最鄙視的,乃明明事不關己,卻對他人家事指指點點的親戚朋友,以及在網絡發表惡毒言論的人。
每當有異族通婚的新聞,中文媒體通常以“佳話”的角度進行報道,各報報道的風向一般也沒有太大偏差。然而,評論區總是會有人對新人留下惡言。例如“豬肉不香嗎?”、“不能喝酒了咯”、“好好的女子去包頭”等等。
若至少能夠提出一些有邏輯的觀點,比如強調保持血統純正的重要性,雖然我可能不認同,但至少能對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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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宜霏,你这次华文成绩多少分?你明年想继续拿华文科吗?”这句话在我还是初三年尾的时候频频有人问我。毕竟读的是康文女子高中,华文上了高一就不是必选科目了。我不知道拿华文科在别人那里是不是真的非常难,但是对于我来说它就好像我每天早上起床一定要刷牙;吃饭一定用汤匙;出门一定要穿鞋一样平常又不可或缺。如果让我形容我和华文之间的“爱情”,应该像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夫妻,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哪天要是少了另一半,心里肯定会落空像缺了个口子不习惯。
如果有人问我“你可以告诉我一些让华文突飞猛进的方法吗?”之类的问题,我想我肯定回答不出。因为在爱上华文这条路上,我几乎没吃什么天大的苦头,除了那次发生在我小五那年的故事。从小我因为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妈妈在我成绩和才艺方面都更严格,达标水准总是很高。毕竟我妈妈和我小姑都是小学老师,尤其小姑还是小学华文科主任兼小六评估考试(UPSR)的批改老师,因此在她俩的“夹攻”下,我就好像和华文定下了娃娃亲。但或许我本身也注定爱上华文,就好像玛丽苏剧情的女主一样。从识字开始每天晚上都要读故事书“哄妈妈睡觉”,对没错不是我的妈妈而是我来说故事。其实这招很实用,因为小小的我会主动去识字,而不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什么都没学会。
我和华文的“爱情”
这个习惯一直培养到小学高年级变成自主性会先读一些书籍再睡。我很感激妈妈这个反向的教育。或许是这个多年的习惯让我在学校也会时常去图书馆借书,而不是讨厌看书就好比你不会讨厌刷牙一样。家里的书籍都是妈妈和小姑买给我的,大多都是那些寓言故事书,因此我就像那句话“家花哪有野花香”,更爱看在小学图书馆里借的书籍,且是那种没人看放在角落吃灰的《人体百科全书》、《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中国神话传》、《中国最美的100个地方》等等。我那时的朋友们都更喜欢追随当下潮流看《糖果喵系列》、《小王子系列》、《X探险特工队》等等。但或许是当时想了解书籍里的那些内容,我也在途中学习到了很多课本上不曾出现的生字。
我小学生涯里帮助我最大的老师就是“图书馆”,想认识新字真的要多读多看多接触这个道理,我相信就是学习华文的真理。说些实在话,其实从小在学校上华文课我都觉得非常无聊,因为课本上必学的课文并没有图书馆里的内容吸引我,但在家里的教育下我还是遵守纪律,功课考试比赛样样都积极完成,这也是让我华文慢慢进步的其中一个原因。
我与华文的恋爱日常也一直是如此平常,直到小五那年被我妈送去小姑家魔鬼训练两星期。那段时间的经历我真的一辈子难忘,这是我家这代的传统吧,比我年长的表姐们都在我小姑的魔鬼训练挨过两星期,然后UPSR的华文各个都是A,所以我肯定逃不过这一劫。那两星期里我消耗最多的就是我小姑家的纸巾,眼泪好像不用交水费的水龙头一样,除了睡觉时间都在哗啦啦的掉。原因是思亲的苦以及写不出作文的痛苦。
我依旧记得那一篇叫〈鞋子〉的作文题目。这篇作文我重写了7次,次次内容不一样,次次不过关。我小姑的过关评分是在30满分里拿25或以上。这篇作文我从早上8点写到晚上睡前8点半,当然有保留一点点的吃饭休息时间。而且我小姑每次点出我的作文缺点是毫不留情,心狠手辣甚至是惨无人道。而且那种压迫感是我和我小姑一对一坐在桌子两对面。当时的情况大概是这样:“你的作文头和尾完全没有连接点,你自己在写什么你清楚吗?写作文要紧扣主题,你这样的作文我最多给你12分,0.5都不能再多了,内容好像枯树一样一片叶子都没有,你让你老师读什么,重写到我满意为止!”那时的我哪里吃过这种苦,坐在桌子前一边擦眼泪还要一边挤新的作文出来,简直好像让公鸡下蛋。
但是在挨过那两星期后,我回到学校的作文直接突飞猛进,每次考试都是25分以上。毕竟那两星期在我小姑家写的作文量,可以顶我在小学一年写的量了。在小姑家的生活可没有科技这一说,没有写作文的时间唯一可以消耗的事情就是看书,整个客厅里一半的空间都是书架。而且98%都是小说,那仅有的两本漫画还是我表妹偷买的,带漫画回家的过程就不展开了,内容多与藤条相关。毕竟我小姑的理念是小说才是我们该阅读的,漫画在她眼里就和泡面一样没有营养。
所以小学里我和华文的“爱情”完全获得家里人的支持。我们的爱情在经历磨难后,上了中学的我对华文依旧还是热恋期。但疫情期间有了手机的我就和华文开始了“网恋”,我们通常在网络小说里幽会。当然也有在初中华文功课里约会。
直到去年高一的我遇到了让我深感共鸣的华文老师——黄丽云老师。她简直就是我和华文结婚典礼上的牧师。每次她布置的华文功课都像在说那句“现在新郎请亲吻新娘”。她给的功课总有我喜欢的开放式题型,作文标题也总是那种耐人寻味,次次回味还都不一样味道的题目。我不喜欢那种系统化的作文比如〈中学生如何提升成绩〉,我更喜欢〈城市的夜色〉,〈爱〉这种开放式作文。
在这里我要正式求婚,“我朱宜霏,愿意嫁你华文为我的合法丈夫。无论富裕与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将爱你,珍惜你,尊重你,忠于你直到生命的尽头。你愿意吗,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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