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排名能測量的,充其量就只是特定“學科研究”的強弱,而不是“教學”的優劣,更不能當作學生選修本科課程的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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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油科技大學(Universiti Teknologi Petronas,UTP)在2025年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學排名名列大馬第一,勝過馬來亞大學(UM)和其他公、私立大學。
許多人都很好奇:“UTP憑什麼贏過UM?”
此文旨在解釋箇中原因,以及點出世界大學排名的“盲點”和“誤導性”指標,並無意貶低任何大學。
(1)UM輸在哪裡?泰晤士世界大學排行有五大指標:“教學素質”(Teaching,佔總分29.5%;包含教學聲譽、師生比例等評估)、“研究環境”(Research Environment,29.0%,包括研究聲譽、研究收入、研究產出)、“研究素質”(Research Quality,30.0%,包括引文影響力、研究實力、研究卓越性、研究影響力)、“企業”(Industry,4.0%,包括企業收入、專利)和“國際展望”(International Outlook,7.5%;包含國際生比例、國際教員比例、國際合作)。
排名資訊顯示,UM的“教學素質”和“國際展望”得分勝過UTP,卻在“研究環境”、“研究素質”和“企業”比UTP低,比分分別為36.7對39.1、69.2對82.2、60.8對80.2。
(2)為什麼會輸在“研究指標”?依據泰晤士網站和Elsevier公司Scopus數據庫2019至2023年的數據,UTP和UM五年內各有8612和2萬3715篇論文,相等於平均每位UTP和UM老師發表26.3和12.0篇論文。此項“研究產出”(5.5%)指標,反映UTP老師發表論文的平均能力比UM強。
在“引文影響力”(15%)評估,UTP引文量為121980,平均每人五年引文量是371.9次,UM則是36萬8255個引文和186.3平均量。
由於UTP主要提供石油相關課程,比如熱門的工程和電腦科學分別攬括約該校41%和25%論文產量,而UM數據只達22%和13%,整體研究得分因此被拉低(雖有龐大醫學發表量助攻)(注:引文數據經標準化,以反映不同領域之間引文量變化,但這無關比較兩所大學的研究分數)。這源於UM對各個領域培育人才的社會責任,因而必須提供論文量、引文量遠低於醫學、工程等熱門領域的冷門學科,比如數學、物理、社會學等。
(3)“企業”指標為何比UTP弱?在研究界,有錢(經費)等於成功了一半(另一半靠優秀研究生和助手);錢代表研究材料、以及隨後而至的數據、論文、專利、成品等研究成果。
國油公司(Petronas)於1997年成立UTP後,理所當然的為該校提供優渥資源;例如,自2011年起,國油撥給Yayasan UTP研究款項高達11億4100萬令吉,這還不包括其他諸如Petroleum Research Fund、Master Research Agreement等數以千萬計的研究經費。這使UTP“企業收入”指標遠高於UM。
另,UTP五年內已發表的專利量是129個,UM則是299,但其平均量分別為每名老師有0.39和0.15個,顯示UTP“石油專精”策略通過技術轉移對國家經濟做出極大貢獻。這反映在UTP“企業”的80.2分,把UM的60.8分拋在後頭。“研究收入”(5.5%)指標也同樣因國油的關係,使UTP獲得高分。
(4)為什麼UTP在QS世界大學排名落後?UM在2025年QS榜上高居第60,而UTP遠落在第269名,原因就是QS多數指標(學術聲譽40%、僱主聲譽10%、師生比例20%、國際教員比例5%、國際學生比例5%)都對UTP不利;加上QS沒有“企業收入”、“專利”等評估,讓這所政府相關大學在QS榜上處於劣勢。
(5)世界大學排名作用何在?對大學領導而言,排行榜是“問診”工具,在某種程度上能瞭解大學強、弱點,或藉此宣傳招生之用,或激勵教職員向高排名大學看齊,以改善未來研究素質。不管如何,大學高層不能讓商業排名公司牽著“大學使命”鼻子走,去主導學校管理走向,這是荒謬無稽的。
對高中生來說,大學排名不應是“擇校指南”。由於大學“教學水平”無法像“研究”評估般,以論文、引文、基金、專利之類的量化數字去評價,因此,在評估“教學”時,所有排名系統都採用“替代性指標”(例:國際生比例、國際教員比例、僱主評價等),這無法確實評價教學質量、學生表現、課程課綱、課堂環境等和學習相關的因素,進而使排名的“教學水平”數據,都不可靠。
事實上,大學排名能測量的,充其量就只是特定“學科研究”的強弱,而不是“教學”的優劣,更不能當作學生選修本科課程的指南。
簡言之,只要是對社會福祉有所貢獻、能引領大眾理性思維、可以培育優秀人才、改善人類生活和環境素質的,就是好的大學。這很大程度上,無關排名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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