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最低薪金所看重的是人道主义,资本主义在其后。人有好坏之分,好人不一定就有好报。所以,不是所有穷人都该活该挨饿受冻。有人会因为黑羊而放弃白羊,也有人会为了解救白羊而一并肥了黑羊。这最低薪金制度到底应不应该,其实就是看你我在意的是黑羊还是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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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呀,不是所有企业都能赚大钱,也不是所有公司都有调整盈亏的空间。有些公司确实在财务赤字上挣扎。这世上哪有一句话涵盖所有人的事?既有人富,就有人穷,更有人有时富,有时穷。会被最低薪调高压垮的公司,在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资本世界里,就是个常态,而且不是第一次发生。
虽说如此,但也不能因此结业。每每政府提高最低薪金,大部分企业甚至是商会都不赞成。原因很多,也很合理。疫情后的经济是一副表面熟悉但内在陌生的光景。经济体系里的现金,越来越多在电商里流动,也越来越多的流往海外。很多支撑着国家经济几十年的行业,已经被新经济推到趋势的外围。经济再好,也越来越不关他们的事。
随着网络越来越快,科技越来越便宜物流越来越便捷,越来越少企业选择 “outsource”(国内外包),而是“offshore”(离岸外包)。随着大众对电商的信任度越来越高,社会对网购的接受程度越来越普遍,越来越少顾客会特地到门市买东西,特别是那些不那么紧急的东西。
不是说顾客的消费力回升,行情就会变好。行情好不好,不只看行业,还得看是哪一代的行业。举例邻国的情况,新加坡今年直至9月,已有2465家餐饮公司结业。平均每个月274家关门大吉,是因为人们少吃饭?不,是因为大量海外品牌入驻。在占有品牌高度又能刺激消费新鲜感的优势下,本土餐饮店根本没得拼。
这只是新经济里的其中一个例子,代表着国内经济活跃度与行业受惠间的不平均现象。不能适应新经济的企业,自然分不到一杯羹。政府在看着宏观经济表现时,是否有考虑到微观世界里的各种情况?明年开跑的第六次最低薪金调整,是否要考虑到企业的财务表现?
讲完了企业,换个角度看看受惠方。1700令吉,员工值不值这数目?最低薪金制假设的是现有的工作量换取更高的薪金回报。这跟加薪的性质不同。企业原则上,也不能因为提升员工的最低薪金而连带增加工作。
在新加坡,当个洗碗工都能月入三千多新币。而在澳洲的水管工,年薪都是几个十万令吉了。蓝领工人应得的薪水,不只是看工作本身的专业性,也包括人力市场里的供求平衡。有人若说一般员工不值1700,那这是基于本土共识而锚定的数目。值不值,就看雇佣关系里,谁有话语权。
自2022年的最低薪金1500令吉后,明年再增加200令吉。对一些人来说,200令吉可能只是一顿晚餐钱。而对领着最低薪金的人来说,是一笔可观的数字。乐观点去想,每个月多存200,隔年可以给孩子还各种学杂费,当下可以送孩子去补习,可以稍微松口气,去善待一下自己,感受世间的些许美好。
穷就别乱花钱,虽然这是理所当然,但却只是资本世界里的道理。追求美好是人的天性。穷人就没权利享受吗?不,只要不奢侈,有规划,穷人也有权利满足物质欲。再说,最低薪金不会让穷人变得富有,而是让他们应付通胀的压力。
对我来说,最低薪金所看重的是人道主义,资本主义在其后。人有好坏之分,好人不一定就有好报。所以,不是所有穷人都该活该挨饿受冻。有人会因为黑羊而放弃白羊,也有人会为了解救白羊而一并肥了黑羊。这最低薪金制度到底应不应该,其实就是看你我在意的是黑羊还是白羊。
提高最低薪金,在讨论着合不合理时,或许也该想想,是公司“不想”,还是“不能”?是一毛不拔,还是没毛可拔?商界虽有游戏规则,但政府能通过调整制度来平衡各玩家们的难度。对于那些经营困难的企业,政府必须考虑给予公司各种税务回扣,以此抵消最低薪金所带来的财务压力。同时间,政府也必须提供各方面培训,以帮助公司在新经济里继续生存。
对于那些日进斗金的企业,才是应当负起回馈社会的一方。那些装穷的富老板,压垮你的不是最低薪金,而是待人刻薄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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