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們在市中心開了一家小小的店。我們的鄰居們都是這個商區經營很久的老店。在這裡,我們像個孫子寶寶那樣,誕生在老店之中。
由於個人過於追求完美,店還沒算完整弄好前,我們都不敢大事聲張開業。於是,悄悄地開始試營運。一邊做零零散散的單子,一邊尋求進步,當然也一邊擔心沒有客人。可是沒有客人是理所當然的,我們又沒有宣傳自己開了,窗口的貼紙都還沒做好。沒有人知道我們賣什麼,直到走進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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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試營運,我們以為會沒有人,結果燈才開不久,朋友就來了。朋友看附近都是老店,怕我們被欺負,第一句就問我鄰居怎麼樣?他們對我們好嗎?
那我得從斜對面的凱蒂酒吧開始說起。凱蒂酒吧大概經營38年,自我們拿鑰匙起,凱蒂酒吧唯一的員工也是老闆,73歲的麥克就來問我們賣什麼。他說賣雪糕好啊,這個商區沒有雪糕呢。你們打算怎麼裝修?我建議你做一個站吧在這裡,然後這個那個。裝修後,麥克每天來上班就問我們什麼時候開?快點開啊,生意要緊,要快點賺點錢。有一天,我們在店裡等無線網的裝置,剛好遇到尋羊店樓上的訪問網陳文貴老闆,於是到麥克的店喝一杯。麥克一邊給我們倒酒,一邊告訴我們他的經歷和生存之道。
都只光顧這一家
另一邊斜對面經營了26年的日本餐廳,是我們光顧了好幾年的小店,也是讓我們對這個商區提起興趣的起源。有一次羊男和我閒逛,第一次來到這個舊商區。當時我們聽朋友說,這個商區有一家日本餐廳很美味。可是問谷歌,谷歌顯示這個商區有幾家日本餐廳,是哪一家呢?朋友剛好在國外,也不好意思去問他,於是我們就打算從最靠近路面的一家日本餐廳開始試。結果,過了好幾年直到今天,我們都只光顧這一家。
這家日本餐廳的主管,是一個光頭先生。光頭先生告訴我們,他曾經在日本工作,後來和日本廚師在香港混了幾年,最後兩人一起在這裡打理這家小店。光頭先生在我們開始裝修的時候,就時常問我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一起討論自己是怎麼在疫情期間生存下來的。如村上春樹的《海邊的卡夫卡》裡說的一樣,從暴風走出來後,我們都和之前的我們不一樣了。
裝修期間,我們終於看到這商區最老的一間店多麼不簡單。有天這家店做40年紀念日,碰巧那天我們在店,整個商區的一樓都變成像喝結婚喜酒那樣擺滿一圍一圍的大圓桌。所有一樓的店家都很有默契地把店關了,讓出門口店走廊位給這個紀念日主人,佩緹姐。佩緹姐站在大門口,迎接所有賓客,場面猶如《繁花》裡的黃河路,真讓我大開眼界。可是當時我還不認識佩緹姐,看她忙碌,也不敢上前打擾。佩緹姐的廚房,就正對著我們的新店。那一晚,廚房可忙壞了。
那一次之後,我一直對佩緹姐戰戰兢兢,因為她看起來可是個大人物。第二天試營運,沒有和我說過話的佩緹姐推門走進來,豪爽地買了兩球雪糕,不讓我送。她對我說,生意興隆!我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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