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曼谷6日综合电)曼谷一名妇女所居住的木屋,长期遭到白蚁啃食,早已呈45度倾斜状态,当地政府人员上门提醒她尽快搬走并把屋子拆除时,却被她大声喝斥赶走。周三凌晨时分,木屋轰然倒塌,将妇女压在废墟中,连声呼救。
泰媒鲜闻网报导,周三凌晨将近1时,警方接到房屋倒塌压到人的投报后,连忙和善堂志工及防灾减灾部门人员一起前往查看。木屋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屋旁围有栅栏,占地面积约40平方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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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整间木屋倒塌,屋主被压在废墟下大声呼救。救援人员花了大约45分钟才将屋主救出,她身体多处有擦伤,随后被送往医院治疗。
64岁的屋主帕空表示,木屋是在55年前建造,自己一直都住在这里,事发前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但没有当回事。
她说,当时只有她独自在家,她听到吱吱作响后不久,房子便突然倒塌了,并庆幸自己得以逃过一劫。她希望警方封锁住家周围,因为家里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
帕空的邻居认为,这栋木屋早就被白蚁啃食得摇摇欲坠,倾斜程度似乎被大风一吹就倒,区政府办公室工作人员曾来提醒帕空拆除房子,担心会发生危险,结果却被帕空全部呵斥走了,根本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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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按:“华”意味着什么?《泰地华人》和《何来华侨》带我们重新思考华人的多元身分与移民史:前者剖析泰国华人的在地化过程,后者则打破国界,展现华人迁徙的历史……

美国学者施坚雅(G. William Skinner,1925-2008)和日本学者斯波义信(Yoshinobu Shiba,1930年-)都是国际知名汉学家。他们专长有所不同,可是同样都研究中国城市史和社会史,而且也都曾撰写著作讨论华人移民。《泰地华人》与《何来华侨》分别是两位学者研究华人的著作,前者是面向学者的作品(不过轻松易读),后者则是面向一般大众的史学普及读物。一八四一出版社出版的《泰地华人》和《何来华侨》的中译本,不但为华人读者引入两位重量级学者的代表作,也让华人重新审视自己与当地的关系,以及“华”的多元性。
施坚雅比斯波义信更早踏入华人研究的领域。由于共产中国的成立,施坚雅无法进入中国而不得不中断对中国的研究,进而把研究目光转向其他华人地区。当时恰逢东南亚区域研究在康乃尔大学兴起(当时施坚雅在康乃尔念书与工作),施坚雅也因此投入东南亚华人研究,不但研究泰国华人,并把研究触角伸入印尼,晚年时也曾撰文探讨东南亚华人的在地化(收入在《寄居者与定居者(Sojourners and Settlers)》一书)。
除了施坚雅,斐利民(Maurice Freedman)、华德英(Barbara E. Ward)、孔迈隆(Myron Cohen)、王斯福(Stephan Feuchtwang)等汉学家,以港台与东南亚华人社会作为替代个案,延续对传统中国的研究。他们的研究却也开启以华人移民为主的研究传统,并培养出陈志明(Tan Chee Beng)、王爱华(Aihwa Ong)、白瑨(Jean DeBernardi)、Nonini、蔡志祥等东南亚华人研究的学者,也为日后东南亚史研究的华人转向埋下伏笔。
◢华人处在“杂交”状态
《泰地华人》虽然成书久远,但其论述为日后的东南亚人类学与史学研究铺平道路。书中指出19世纪的泰国是透过服饰、语言与文化等界定种族的界线,所以一些华人透过改变外观等来变成泰国人,或反之亦然。这不但呈现华人与泰人的差异,以及华人在地化的过程与原因,也体现近现代东南亚的族群界线模糊的问题。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东南亚华人在血统和文化上都是交杂的状态,并无所谓的“纯种”华人。施坚雅虽无进一步探讨相关问题,但是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随后在《想像的共同体》和《比较的幽灵》都不断指出现代国家的人口普查如何塑造东南亚华人,并且人口普查无法体现华人等这些跨文化与跨族群群体的状态。从此观之,施坚雅为后来的研究提供很好的线索。
另一方面,《泰地华人》虽然并非探讨东南亚现代国家兴起之作,但其行文间有好些相关论述。现今的泰国是暹罗透过征服周围王国而成立的国家,加上各地地方政府首长具有很大权力,因此19世纪中叶之前的泰国/暹罗可视为是类似同期欧洲的王朝国家。直到拉玛五世逐渐把权力收归中央,并建立现代统治体制,今日泰国的样貌才逐渐浮现。在这过程之中,华人原先的头人统治体制逐渐被取代,有关华人的各种饷码/包税制度(tax farm)取消、人头税改革,以及会党主导的暴力经济衰退等等,都体现泰国逐渐转型成为现代国家。更随着拉玛六世指斥华人是东方犹太人(贬义),象征着泰国民族国家的建立。这可与东南亚史中许多讨论现代国家体制及其建立过程的论述——如吴小安、Carl Trocki、James Scott等人的论述——相互辉映,进而了解近现代东南亚史与华人的关系、施坚雅等早期学者如何借由华人研究东南亚,以及东南亚史研究中的华人转向。

◢打破中国垄断的诠释权
不同于《泰地华人》,斯波义信老师的《何来华侨》从长时段出发,以华人移民为主题,娓娓道来有关他们的故事。因此相对而言,《何来华侨》是21世纪以来,第二本由学者撰写,并为一般读者所写的华人移民史书籍(第一本是王赓武老师的《南洋华人简史》)。这本书不但满足读者对于移民史和亚太近世史的好奇,更加重要的是借由阅读此书,重新思考华人移民社会,以及打破中国中共政府垄断对“华”的诠释权和霸权。
虽然移民是当今世界的普遍现象,但由于冷战和现代国家的成立,使得人们多半认为跨国移动很少发生,或者对个人而言是很大的变动。但在二战之前,移民是常见的事情。19世纪是一个大移民时代,不论从欧洲移往美洲,或者东南亚内部的大移民,许多人耳熟能详。在亚太地区,许多人从闽粤一带前往东南亚,或者台湾、日本等地,或者从移居地返家探亲或养老。这些移民在移居地建构移民社会,并且分享许多相同的特质。
斯波义信老师注意到这特点,因此在书中不但提及东南亚的华人移民,更提及日本和台湾的华人,甚至特别提及雾峰林家,揭露台湾与东南亚等地的华人移民社会的共同点,进而指出他们都是大移民时代下的产物。因此,《何来华侨》不但破除国界的迷思并指出亚太世界从8世纪以来的华人移民史,更借此指出当时亚太世界的连结与共同性。
亚太各地的华人社会分享许多共同点,也揭露亚太许多社会是由移民及其后代所构成。以马来半岛为例,从18世纪就有许多华人因为贸易和原产品生产(从事开矿或商业种植)来到马来半岛。到了19世纪,更有大批华工随着英国殖民政府来到马来半岛,以弥补当地所需的劳动力。20世纪虽然开始限制移民,但是因为女性和幼童移民不受限制,而开始产生定居社会。当国家独立之后,更成为马来西亚国民。时至今日,许多移民从乡村移往城市(特别是台北),又或者近年来的返乡潮,也是移民的一环。《何来华侨》的内容虽然并未特别论及马来西亚华人,但是斯波义信不断指出早期移民社会的性质、近现代移民社会的变化与方向的转变,以及当地人如何看待移民等等,都与过去这两百年来马来西亚华人移民的变化方向相同,这些都不断提醒读者应该如何思考马来西亚华人社会。
◢“华”是变动和多元的
这些年来,中共政府不断强调民族主义,并以华人原乡和正统来标榜自己,具有垄断华人诠释权的趋势。但是在过去,华人移民史权威王赓武老师不断强调“华人性”的多元性质,并且反对单一华人性的霸权诠释。杜维明老师也提出“文化中国”论,认为国家和华人应该脱钩。近年来,王德威老师和史书美老师为首的华语语系不断强调华的多元;梅家玲老师指出中国文学在台湾的本土化;丘伟荣老师和叶先秦老师强调“(东南亚)岛屿华人”的论述;黄贤强老师、容世诚老师、许齐雄老师、王昌伟老师、黄坚立老师、谢明达老师等都不断借由自己的研究指出新马港等地华人的特质,以及如何不同于中国本土的华人。这些学者都不但指出“华”的多元,以及“华”在 台湾、日本、欧美和东南亚等地的本土化。
《何来华侨》回到王赓武老师的论点,不断强调“华”的变动与多元性;《泰地华人》也通过泰国华人这一个案呈现华人的多元性及如何随着时代而有所变化。因此,许多华人社会不需要随着中共政府对于“华”的定义而起舞,或者弃绝自己对“华”的诠释权,而应该自行重新定义“华”。换言之,把文化和政治分开,并且自行定义并大力宣传自己对“华”的理解。因此,这两本书可作为许多华人重新审视“华”的定义的起点,思考何谓华人,以及华人自身与在地社会的关系。
《泰地华人》虽单论泰国华人,但是可作为思考马来西亚华人社会的借镜,并思考马来西亚华人自己与马来西亚社会的关系;《何来华侨》对华人移民史的论述简单易懂且精彩,是一本很好的史普读物。这两本书让人重新理解和思考华人与在地社会的关系,也反省对“华”的定义和诠释,帮助华人用不同的眼光检视自己的历史;并自行定义“华”,展现“华”的多元性,而非只能跟随他人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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