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身處什麼行業領域,付出努力成本後得到的成就感是很重要的,必須要有持續性的反饋,要麼金錢,要麼名聲,要麼能被人看見的發表版位,才能在一條路上堅持走下去。對於新人,我總勸勉說投稿要趁早,得獎要趁早,成名要趁早,出版要趁早,有些爛作品在年歲增長後就不會再有勇氣去出版了。別管是報章副刊、文學雜誌、校園刊物或文學獎,稿費獎金多寡都不必在意,只要能夠刷存在感的地方都應該要去嘗試,讓更多的人認識你是誰,才能在其中不斷獲得反饋來為寫作的熱情續命。直到不再將寫作視為一種興趣,而是一種職業來對待為止。
出版作為寫作多年的成果考核,能夠僅靠投稿來達成這一步的人其實寥寥無幾。近30年來,絕大部分的寫作者都是從大專院校級別的文學獎起步,讓讀者和同輩寫作者認識到自己的名字,已然成為一條從寫作者到作家的捷徑。作為一種加速推進的增長藥劑,文學獎的藥效是很明顯的,尤其獲得某些文學大獎,能夠讓人一躍漫長靠投稿來成名的過程,直接受到文壇和讀者的矚目。當然也不是所有人得獎後就會成為作家,作品的質和量是同等的重要,如果沒有後續的持續性投稿寫作和計劃出版,也會很快被人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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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讀者記得你是誰是極其重要的事情,無論是本名或另取筆名都好,都是一種自己名字的品牌塑造,決定了就不應該隨意更換,名氣關係到出版後的銷量,以及是否會接到講座和稿件邀約等事宜。要知道“作家已死”的觀念僅存在於文學理論的理想假設當中,除卻文學獎的匿名制度使得評審看不到作者的名字外,作家的名字和作品都是高度綁定的狀態,筆下的每個文字和故事都會連結到作者的生平,寫作風格和過往的每部作品當中,形成可追溯過往參考的龐大網狀脈絡,最終讓人記得你是誰,寫過什麼作品,過去和現在的文字又有多少的成長空間。
在享受過文學獎的快感後,學會戒斷文學獎也是一個必經的過程,就像靖芬在花蹤文藝營對觀眾提問時的回覆:“不是不能,而是不為”。“不為”從來不是強制執行的明文規定,只是一種作家對自己的制約。對我而言,在出版第一本著作之前,年輕和亂投稿都是能被原諒的事情。但在出版第一本著作後,就需要學會愛惜羽毛,即便還符合年齡資格等要求,都不應該再參與校園、新秀、青年等較低層級的文學獎項,更不要去參加來路不明又奇奇怪怪的徵文比賽。我想你也不會想要把得過什麼作文比賽寫進作者簡介裡,除了一些額外的零花錢,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意義。
對已出版多本著作,在文學領域耕耘好幾十年,獲獎無數的作家而言,早已享有文學史上的聲譽,能夠仰賴出書,開課或接到講座和評審等方式來獲取額外的收入和名氣,實在沒必要再靠文學獎去擴充作者簡介,一再向別人證明自己的寫作能力。即便報名參賽也應該是以書本為單位去撰寫,如若出版過好幾本著作還不能讓讀者知曉你是誰,出過什麼書,內容大概環繞什麼去展開,最終只能透過不斷狩獵文學獎去刷獎金和存在感,也是件挺可悲的事情。就像你不會看見出過好幾張專輯的專業歌手,再跑去參加選秀一般的詭異場景。
資深作家與新人的區別並不會只是年齡的差距,因此國內外許多文學獎的參與資格都不會,也不應該有年齡的限制,即便30歲也能欣然成為文壇的新秀。畢竟文學寫作有人起步得早,有人中年才開始參與這趟旅程。起步年齡從來不是判斷一個寫作者的關鍵準則,活得久和跑得遠才會決定一個作者的文學影響和地位。
有時選擇放棄,也是種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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