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主義、交易性外交以及對特朗普唯命是從的官僚組合體,對馬來西亞的衝擊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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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重新入主白宮,對於全球地緣政治和外交關係而言,迎來了一個巨大不確定性。這個不確定性,和特朗普的性格息息相關。
特朗普的外交政策一路來都奉行交易性外交(transactional)以及孤立主義(isolationist)。通俗而言,就是在他治下的美國,外交政策是被掛上不同價碼的。只要任何一方出價得當,可以給特朗普政府足夠大的利益,那麼所謂的傳統盟友,如北約、歐盟或者韓日澳,都是可以被拿來賣的;所謂的地緣政治敵人,如中國,只要習近平給與足夠的讓利和麵子於特朗普,什麼都是可以談的。
在2016年特朗普第一次出任美國總統的時候,這種“唯利是圖”的外交跡象還沒有太明顯,因為那時候特朗普還是一個政治素人,對內對外都受到共和黨建制派的鉗制。但8年過去了,特朗普已經成為共和黨內定於一尊的領袖,更因為他帶領共和黨奪下參眾兩院的控制權,因此更不可能有黨內的“異議分子”在國會制衡他。第一個任期的時候,特朗普的國務卿、國防部長等都是長期耕耘華盛頓政治圈子的建制派,在特朗普下達不正常的命令或者決策的時候還會軟性反抗或玩”拖“字訣。這一次,特朗普已經放話,只會委任絕對服從的人作為內閣部長。
這種孤立主義、交易性外交以及對特朗普唯命是從的官僚組合體,對馬來西亞的衝擊是巨大的。因為美國除了是馬來西亞最大的外來投資國,其實在地緣政治安全上,尤其是在南中國海上和中國的領土、領海之爭,美國都隱性的扮演了平衡中國軍事力量的角色,讓東南亞各國和中國博弈的過程中不會完全落於下風,甚至有者如菲律賓還可以在美方的支持下和中國叫板。如果美國基於孤立主義,甚至和中國達成交易,而把南中國海的戰略空間完全讓出來,那麼對馬來西亞領土主權完整是災難性的傷害。
特朗普上任過後,對中國發動關稅戰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就會再次啟動全球供應鏈的重組。特朗普第一個任期內發動的貿易戰,讓許多在中國設廠的跨國公司把供應鏈轉移到東南亞、印度和墨西哥等,直接讓馬來西亞電子工業迎來了第二個春天。從2019年到今天,馬來西亞電子工業可以蓬勃發展,還真的是得益於特朗普的貿易戰。但是在特朗普的第二個任期裡,我國固然可能向上一次這樣得益於美國對中國的關稅戰而外溢的外資,但是別忘了,這一次特朗普也把目光瞄到中國以外的國家。在東南亞里,我國和美國的352億貿易逆差在區域裡排行第三,居越南(1146億)和泰國(419億)之後。如果美國鐵了心要迫使美資把工廠轉移回美國,以完成特朗普“讓美國再次偉大”的使命,那麼對我國發動關稅戰也不無可能。
最後必須一提的是,特朗普是一個比拜登更支持以色列的美國總統。他對涅坦雅胡的支持幾乎沒有底線,而且特朗普為人小氣、霸道,愛面子。安華接下來必須衡量如何在美國-西方以及他眼中,新興的金磚國家組織中取得一個平衡。就現實利益而言,美資依然是最有效幫助我國工業升級的利器,如果為了宗教意識形態而搞軟性對抗,把特朗普的面子剖了下來而引來美國製裁,到底划算不划算,值得安華深思。對我國,最好的榜樣當屬印度,既和美國較好,也和金磚國家友好融洽。這種雙向參與,對於體量小的馬來西亞而言才是長治久安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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