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在非洲的日子,某個熾熱的午後,我站在一座泥磚砌成的簡陋小屋前。屋前,幾個孩子站在門口,是幾個用樹枝燒火的土爐和鐵爐,就這樣放在泥地上準備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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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的笑聲夾伴著我聽不懂的語言,彷彿在討論對他們而言,陌生卻可笑的我,畢竟我的一身攝影裝備和我稍微臃腫的身體,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他們沒有昂貴的玩具,也沒有寬敞的遊樂場,其中一個小女孩追著一隻雞玩,我不確定那是他的玩伴還是她日後的食物。我記得小時候親眼目睹小舅宰殺四腳蛇,看著釘在椰樹幹,被斬去頭顱,沒有獸皮的肉身,肌肉和血管還在跳動的動物,或者是當晚眾人垂涎的重頭餐,四腳蛇胡椒湯。我是一口都不敢吃的,在那之前,它是我最愛吃的其中一道食物。
現在回想起來,我到底在恐懼什麼?多年以後我還是一樣吃咖喱四腳蛇肉,一點都沒有在心虛的。在90年代我的鄉下,這一道美食對許多人來說,只是日常簡陋的一餐,許多飯檔都有在賣的。
可以確定的是,我一定不敢宰殺四腳蛇,但還是會吃。
也許我是對死亡感到恐懼,不能接受一個生命在我手裡毀去。
這段經歷經常讓我重複審視自己,為了生存,應不應該借用別人之手,去毀掉某些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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