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60年代末及70年代初,我還是毛躁、輕狂兼多愁善感的中學生,課餘除了在鄉野晃悠取樂外,就是到鎮上咖啡店閱讀報章上連載的各類長篇小說,暫時把自己代入各種角色之中,樂此不疲。
有的週末,我會帶了存積多時的零用錢,搭巴士到30公里外的香妃城去消遣。其實,每一趟城市之遊,只需區區幾塊錢,還不夠現代人吃一碗清湯麵,並不是奢侈的享受,不過對我來說,卻是心滿意足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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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妃城,我除了吃一碗3角錢的雲吞麵和看一出4角錢入門票的電影外,其餘的時間就是在書店流連,東翻翻、西看看,不亦樂乎。
當年,香妃城有4間書店,永美、文峰、慶文和維新,相距不遠,可以輕易滿足愛書人士的需求。當時,賣得最夯的書籍是瓊瑤、俊人及依達的言情小說,我雖然還未情竇初開,不過特別喜歡閱讀瓊瑤的小說,因此,只要書店有她的新書,我一定買下先睹為快。
就在我沉迷於言情小說的那些日子,我意外買到了一本比較不同的短篇小說集,書名是《莎喲娜啦·再見》,冷藏了幾天才翻開閱讀,而越讀越覺得有趣,讀完後竟然感到震撼不已。
在閱讀這本小說的時候,我的心情隨著故事情節而跌宕起伏,時而傷感時而歡欣,許多時候還熱淚盈眶,心情與感受跟閱讀言情小說完全不同。
我一顆年少而敏感的心被小說裡的故事內容感動不已,方覺得簡單而準確的文句也可以堆砌出一篇又一篇激動人心的故事。
黃春明實至名歸
從此,我記得了“黃春明”這位臺灣作家的名字。
後來,我又買了他的兩本著作,就是《兒子的大玩偶》及《看海的日子》,讀了一樣讓我感動不已。
黃春明的小說是寫實的,他以精準的句子刻畫了底層社會人物的悲歡離合及甜酸苦辣,他對這些小人物充滿了關懷、同情和體恤。黃春明的文筆明朗流暢,嚴肅的書寫卻不失詼諧,時而讓讀者如我會心一笑,感受到閱讀的樂趣。
後來我寫短篇小說,也以黃春明為師,不過眼高手低,並沒有寫出出色的作品來。
得知黃春明榮獲星洲日報第12屆花蹤世界華文文學獎,我真的為他感到開心。
他的獲獎,的確是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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