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溫柔。
會聽到星星打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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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宇宙在跳慢四步。
當需要用上90分貝聲量,在檔口的媽媽才能朦朧聽到我的口語,而顧客說什麼都是攏聽無,情急下臨時充當媽媽助聽器,但在喧鬧之地,要長久扯開喉嚨對話,人家會誤會不孝子在嘶吼,被放上網就有損名節了。
當下,做了一個決定,將“有喜 暫休”牌子掛上,要在一個不知何時結束假期中,尋求良方去。身體的訊號不會說謊,當它發出抗議的紅燈,與其花時間對抗,不如把癥結找出來,正視它、面對它。
東主有喜,不一定是紅鸞照臨,在街頭找活的人,最大的好處就是,暫停營業不需申報,要休息多久沒有人干涉,至多你下次開檔時,有一兩個顧客會關懷,“還以為你們賺夠了,退休了。”我們都微笑回應“承你美言”。
每一次展開不長不短的“假期”,內心都會當作有如喜事降臨般雀躍,試問不用凌晨一點摸黑爬起床,天下還有什麼比這事幸福呢?
媽媽的耳朵失靈,變了弱聽,這不是頭一遭了。早在半年前,農曆新年結束後,媽媽的聽覺忽然火速下降。一直以來,媽媽聽覺比我更敏銳,連一枚針掉落地,都可察覺到,而且所有聲音過耳不忘,一夕間變了鴨子聽雷,恐懼震懾了五感。
在尋求專科醫生的路上,媽媽回想在十多年前,也試過耳鳴,到診所求醫。醫生拿起了小錘在後腦勺東敲敲西敲敲,但找不出問題,服了藥不見效,媽媽當機立斷找耳鼻喉科醫生。聽媽媽形容,才坐上診療椅,醫生用儀器在耳朵內側震動數下,就有如打開了耳朵鐵閘,所有的聲音都回來了,只是耳朵一下無法適應,高分貝影響神經,覺得刺耳難受。
相隔了十多年,媽媽依然清晰記得當時情況,第二次耳朵“出事”,她企足而待再次坐上那張神奇椅,醫生用先進儀器,啟動電源,往耳朵“發功”,奇蹟就會在瞬間發生了。
壞事永不單行
偏偏第二次醫治的高齡醫生,建議用滴耳液,但未多說明步驟,只是交代雙耳不能同時用滴耳液,否則會失衡變眩暈。
媽媽拿著12支迷你型滴耳液回家,火速倒入左耳,可能太累關係,迷迷糊糊睡去了。待醒來時,發現耳朵情況變得更嚴重了,悶堵感讓她跌落零聽覺的闇弱世界。我趕緊上網翻查資料,才發現在耳朵外圍的滴耳液,與外耳的耵聹產生相互作用,而把外耳道堵到更牢,導致聽覺嚴重下降。
媽媽就這樣帶著愁緒如麻,拖拖拉拉地在無聲地帶度日,沒想到過了數日,一覺醒來,聽覺百分百恢復了。當時我們慶幸找對了醫生,經過一場虛驚後,滴耳液還是發揮了它莫大功用,在外耳道、中耳,把聽覺找回來。
好事難成雙,壞事永不單行。時隔半年,媽媽耳朵再次出現聲波無法如常輸送,我上網細看,認識了一個醫學名詞“耳悶”,耳朵的堵塞感,就像自己的耳朵,被硬塞了一團棉花,生理與心理,時刻感到難受。
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市鎮生活,步伐與節奏可以緩慢成詩,但當緊急找尋專科醫生時,如此湊巧地兩個假日碰在一起,再加一日原有的固定週休。當被通知,要在3日後才能見到專科醫生,原有的不容拖延,只能說服自己,再忍耐多幾天吧。
我和媽媽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生活,沒心情踏出戶外覓食,三餐都是簡易版,打開電視就洩了底,將音量調到無上限,對我而言,震耳欲聾是聽覺神經磨損,對弱聽的媽媽來說,只是剛剛好聽到戲裡人物的微弱對白。
忍耐了3日後,冒著豪雨見到了印籍女醫師,她淡定的笑容,就是病者的舒心。當媽媽坐上那張神奇椅,醫生將嚴肅的氛圍化輕鬆,一邊談笑自若,一邊指一指醫療電腦屏幕,說耵聹把耳道堵塞了,只需用真空抽吸,再用清水輕輕灌洗。
女醫純熟的技藝,前後不到10分鐘,便收鑼擺鼓了,還貼心告知,可以安心回家了,不需服藥。當在收銀櫃臺,掏出267令吉繳費時,我和媽媽對望了一下,心領神會,這3位數太值得了。終於,又聽到了很安靜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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