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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誰也沒想到,一手掀起整個歐洲新藝術審美風潮的穆夏,其實對自己這些商業美術設計,並沒多大的認同,也沒什麼成就感。
一次受訪時他說:“新藝術?何謂新?藝術其實並無新舊之別,所謂新舊,都只是審美的歷史記錄而已。”穆夏更側重於歷史,而就在1900年巴黎世博會那時,那個轟動國際、觀眾洶湧的場面在當時就深深震撼了他。他決定了,要進行斯拉夫民族歷史巨型史詩級The Slav Epic的創作。
難題來了。
別以為巴黎人人都講藝術。巴黎的藝術只是一個門檻森嚴且保守的圈子。這圈子收納的只是“可以同聲同氣”的人。像梵谷,高更就受不了他們,梵谷是“北方上面下來的紅髮怪人”,高更是“粗野的浪蕩花哥兒”,而穆夏在他們眼裡只屬“走運”,他只是“商業的匠”,更重要是,“斯拉夫?那不就是外人嗎?”
向穆夏滿口稱讚的世博會當局,也不過在耍太極。雖然穆夏為他們提供過很好的意見,比如世博會認為鐵塔只是為了世博會而建,世博會過了就可以拆卸了。穆夏建議將它保留為永久標誌,並在頂端增設一個巨型的人類大同標誌。世博會唯唯諾諾,就在上面加了個好看點的蓋頂了事。這就是現實,一個外人要在巴黎尋找真正的巨型創作資助,登天容易些。
斯拉夫民族史詩,是20幅巨型創作,每幅約48方米,記錄著斯拉夫民族由多個小民族組成的起源,描述了他們的數百年來的遷徙跋涉,反映出他們在歐洲輾轉求存的經歷,多次被驅趕,多次被俄羅斯及突厥的欺壓,以及如何在弱勢情況下建立自己家園。
最終還是大姐大莎拉‧本赫的遠程人脈助上一臂之力,聯繫上一位金主,讓穆夏過海到美國尋找“外來勢力”去了。
作品送給熱愛的出生地
在美國,穆夏平日在大學裡教授美術,收集歷史資料,更重要是,認識了紐約具有極高聲望的商紳柯麟(Charles Richard Crane),柯麟不僅欣賞穆夏,更全力以赴在各方面給予協助,穆夏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出生地開始“斯拉夫史詩”的巨型創作。從1910年至1926年他從未間歇,也幸好是在荒僻鄉下,創作完畢時,連第一次大戰也打完了。
這原本該是值得慶幸的事。但這20幅巨型創作,也看盡世態冷暖。
首先是世局的影響。穆夏的鄉下莫拉夫斯基原屬奧匈帝國,長年戰亂與多次割據,使得這裡的歸屬權不停更替。雖然穆夏生前在完成後就將作品送給自己熱愛的出生地,但這個市鎮,也因為政治上的轉手管理,並且新的社會共產主義領導根本就漠視藝術的價值,這些巨型經典,竟然捲起來置於倉庫里長達25年。
30年代,德國納粹開始殘害歐洲,而那時穆夏又已開始進行另外3幅巨型新創作《理性時代》、《智慧時代》及《愛的時代》。他從1936年不停歇地進行到1938年,遺憾是,這3幅作品始終無法完成。受不起酷刑,健康嚴重受損,沒多久就患上肺炎離世了。因為在1939年3月15日,德國的蓋世太保因為他的身分背景就逮捕了他,嚴刑逼供之下,老邁的穆夏經
因為穆夏的出生地多次易主,曾為帝國屬地、曾是爭奪軸心、曾經赤化共產、也曾一夜間被蘇聯佔領、雖然最後也獨立了,但穆夏作品的持有權,到今天仍在各方爭持之下,未有敲定。據說捷克當局已經跟穆夏孫子的基金會達成協議,並且計劃興建更大型的美術館來安置穆夏的鉅作,就算此舉落實,大家至少也要耐心地等到202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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