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霸權確實對全球經濟穩定構成威脅,但去美元化也並非易事。恢復金本位、推動區域貨幣合作或採用數字貨幣等策略,是可能成為改變現狀的方向。
美國當選總統特朗普日前威脅,金磚國家如果意圖削弱美元國際地位,那麼將面臨被徵收100%進口關稅的風險。特朗普的言論引起國際擔心,美國霸權主義會對世界經濟造成嚴重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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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2024年,美元在全球外匯儲備比率高達58%,具備全球主要儲備貨幣的重要地位,這一地位支撐了美國經濟影響力,同時帶來不平等的國際經貿遊戲規則。全球想要克服美國霸權帶來的挑戰,此時是考慮恢復金本位或推動區域性貨幣合作的關鍵時刻。
特朗普威脅背後的動機
特朗普的威脅並非只針對金磚國家,他唯一思維是維護美國在全球經濟領域中的領導地位。佈雷頓森林體系(Bretton Woods System)自1944年到1973年間執行以來,美元一直是國際貿易和儲備的主要貨幣,這為美國帶來了諸多好處。即使是後布雷頓時代,影響還是一樣,美國可以“自由”發行貨幣,美元成了脫韁野馬。包括鑄幣稅效應(美國印製再多貨幣而不必擔心貶值);財政優勢(美國能以低成本籌措資金,甚至通過美元霸權將金融風險轉嫁給其他國家);政治威嚇工具(貿易與金融制裁是美國威脅他國的利器,例如對伊朗、俄羅斯的經濟制裁)。
金磚國家崛起,尤其是俄、中、印度等經濟體的增長,以及招兵買馬擴充組織,對美元地位構成威脅。近年來,金磚國家致力於推動去美元化,採用本幣結算雙邊貿易,甚至討論建立共同貨幣,讓美國深感不安。特朗普這回強硬表態,目的就是打擊金磚的合作意圖,繼續維護美元的核心地位。
100%關稅與美元霸權的後果
特朗普徵收100%關稅的威脅是否合理,可從經濟和國際法的角度評估。
其一,對經濟的影響:徵收高額關稅將大幅增加金磚國家商品的出口成本,進而抑制這些國家的經濟生機。當然,這也會對美國造成衝擊,因為美國也從金磚國家進口大量日用品與工業產品。引發貿易戰的結果,導致全球供應鏈不穩定,最終形成通脹。
其二,國際法與外交層面:世貿組織(WTO)禁止單方面徵收懲罰性關稅,所以特朗普的決定將違反國際貿易規則,會導致法律和外交爭端。而金磚國家也可能結盟採取反制措施,弱化美國的外交與經濟影響力。
其三,政治考量:特朗普或許希望透過強硬立場向選民交待“美國優先”的決心,但此舉也可能損害美國的長期經濟利益,削弱全球對美國的信任。
美元霸權會形成對全球的影響,導致不平等全球經濟秩序,包括:全球經濟脆弱化,尤其新興市場會面臨匯率波動的壓力;貿易與制裁壓力,例如美國利用美元支付系統(如SWIFT)施加經濟制裁,其他國家只能配合美國地緣政治目標;美元作為全球儲備貨幣,美國能以極低的代價搜刮國際資本,其他國家只有捱打的份。
對抗美元霸權的可能途徑
面對美元主導的全球秩序,其他國家應如何應對?
其一,恢復金本位:以黃金作為貨幣的價值基礎可降低匯率波動,以避免美元濫發。但在現代金融體系中,貨幣供應量需與經濟增長匹配,金本位可能導致流動性不足;而黃金儲備不均,也會導致不公平的經濟結構。
其二,區域貨幣合作:降低對美元的依賴,例如中、俄已開始採用人民幣和盧布進行能源交易。但在特朗普恐嚇下,建立區域性貨幣聯盟(如類似歐元的金磚共同貨幣)困難重重。
其三,區域金融機構:金磚國家已成立新開發銀行(NDB)作為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替代方案。這些機構如果進一步擴大影響力,將為新興國家提供美元以外的融資選擇。
其四,數字貨幣與區塊鏈技術:數字貨幣(如央行數字貨幣)和區塊鏈技術可降低交易成本,避免傳統美元支付系統的限制,尤其是受美國製裁的國家。
金磚國家與美國直接對抗的後果
無論美國一意孤行或金磚國家結盟對抗,這絕對是一場沒有贏家的貿易衝突,極有可能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其一,經濟相互依存:供應鏈中斷(美國與金磚國家,在貿易和供應鏈上高度依賴。全面對抗導致全球供應鏈分裂,推升通貨膨脹和商品短缺);資本市場衝擊(金磚國家持有大量的美元資產,如美國國債。金磚國家若減少對美元的依賴或拋售美元資產,會導致全球資本市場動盪,美元匯率大幅波動);兩敗俱傷(美國企業將失去金磚市場,而金磚國家也將失去美國市場與技術合作)。
其二,金融與貨幣體系的動盪:美元霸權削弱的代價(如果成功去美元化,美元全球儲備貨幣地位受損,將削弱美國的經濟地位);金磚國家分歧(金磚內部經濟結構差異大,利益不一致。中國主導的去美元化可能引發其他金磚國家質疑,導致對抗效果有限)。
其三,全球化瓦解:金磚國家與美國的對抗,將使得經濟區域化和全球化退潮。全球將分裂成以美國為中心的發達國家陣營和以金磚國家為核心的新興市場陣營,形成雙邊甚至多邊對抗局勢。
所以,特朗普威脅徵收100%關稅,無法解決美元地位受挑戰的根本問題,反而可能引發全球經濟和外交層面的動盪。
美元霸權確實對全球經濟穩定構成威脅,但去美元化也並非易事。恢復金本位、推動區域貨幣合作或採用數字貨幣等策略,是可能成為改變現狀的方向。然而,這些努力需要國際合作與長期規劃,才能構建更平衡的全球經濟秩序。在此過程中,如何兼顧公平與效率,將是全球面對的重大挑戰。
大馬在大國博弈及“去美元化”課題上須評估風險,以維護國家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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