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早接觸的名詞常是自己的名字,打從知道自己的名字那刻開始,那幾個字從哪個方向傳來,人就往哪裡去。所以他們說名字雖屬於自己,但其實在呼喚在使用的常是旁人。於是開始習字後,我們也陸陸續續地把其他名字撿進口袋以示公正,或以備不時之需。家人的名字首當其衝。陌生人無論看見極度乖巧或多頑劣的小孩,第一個冒出的想法常是:這到底誰家的孩子。僅僅家人的名字還是不足夠的,後來我們遇上各種臉孔,成功收集了大量參雜中英文,也包括類似像“農夫”的這種怪名字。而大部分也許收下後再也不會被召喚出來,就這樣沉積在鼓起的口袋裡。當然也一定會有幾個重要的名字自然地被安放在最靠近心臟的小口袋裡,只因為這些名字可以發出聲音提醒著我,說:“別忘了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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