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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晋笔记

发布: 7:00am 09/12/2024

文化

古晋笔记

蔡羽

拉让江

婆罗洲文化博物馆

墓柱

Kelirieng

Lo’o Pilah

Tajau

二次葬

普南族

Punan

蔡羽/消失中的墓柱文化

作者:蔡羽

内有很多文物,硕大的(或Kelidieng)及其上面精致的雕刻经常吸引访客的目光,每次在博物馆导览时大家都急不及待问起其掌故。此外,在砂拉越博物馆旧馆前,也树立着一根Kelirieng,根据记录是1925年从上游的这个村子搬迁过来,可以完整看到墓柱上方安放着,是收藏着骨骸的陶罐。

蔡羽/消失中的墓柱文化
砂拉越博物院旧馆前的Kelirieng墓柱。(图:蔡羽)

Kelirieng墓柱通常高30至50公尺,是一种古老的,现在一般说法指出它属于)的葬仪。在翻阅多份资料后,可以发现如果要更严格追溯Kelirieng墓柱的历史,它是拉让江上游多个族群的葬仪文化,除了普南族,在记录中还提及Sekapan、Kajaman、Lahanan等族群,早年他们也自称属于Kajang族,不过这些族名今天已经很少听闻,资料也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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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够享有Kelirieng二次葬?

普南族世代以刀耕火种为生,也从事狩猎、捕鱼和采集森林产品,旧日有严格的社会阶级制度,主要分为贵族、平民和奴隶三等。能够享有Kelirieng二次葬的,不止是贵族,还得是地位非常崇高的贵族,估计必须相等于百姓爱戴的“王”这类的身分,在部落里被尊称为Tengelan。

制作墓柱的材料,肯定是选用硬度较高的树木,有说用kayu lalou或kayu ta’a,也有说用盐木(Belian,婆罗洲铁木)。这类硬木很难腐坏,可以长久保存,适合作为“千秋万世”的墓柱。一旦选定了树木后,粗大的树就会被砍下运回村子,运输过程可是非常劳民伤财的。接着,再交由工匠雕刻,一般上需要三、五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而且过程中少不了各种相关的占卜和祭祀活动。负责的工匠也不是普通的工匠,必须清楚掌握合适的雕纹,以免触犯禁忌,引起灵体的不悦,届时还得举行祭祀祈求原谅。

蔡羽/消失中的墓柱文化
墓柱上安置的陶罐叫Tajau。(图:蔡羽)

著名的人类学家、探险家、艺术家已故刘其伟先生,数十年前曾经在婆罗洲进行深入的探索,并出版《婆罗洲土著文化艺术》,书中也用多页篇幅提及Kelirieng墓柱文化。根据刘老的考察和判断,墓柱上的设计除了美学考量,也各有象征意义,比如经常出现的人面主题,可能是纪念死者和炫耀权力、威望的一种手法;墓柱的大小,代表人力资源之雄厚;雕刻的繁复,展现财富的实力;墓柱上的犬文(oso)雕饰也经常搭配铜锣或瓷器等,这都是地位的展示。

刘老也从人类学的角度提及,“人类自数千年来,一直都认为生时是非常短暂,死后才是永恒,故此对诞生的仪式都是平平淡淡,只有对死后才这么庄重和铺张。不少的墓葬,确是使人钦佩他们有此惊人的工程成就”。

我们可以猜测,Kelirieng墓柱是事前准备的,情况可能类似古埃及法老王建金字塔。当一位普南族的Tengelan去世后,遗体会被保存,大约一年后的丰收季节再举行二次葬,将骨骸置入Tajau中,再将Tajau放置在墓柱顶端镂空之处,尽显崇高的气派。一根墓柱可以镂多个隔层,根据“王室”成员地位高低摆放Tajau。有些墓柱顶端还会加上巨石块,或者葬屋(Salong),更显尊贵。

蔡羽/消失中的墓柱文化
婆罗洲文化博物馆展示的Kelidieng。(图:蔡羽)
从古老树葬演变而来?

有一篇文章引述人类学家安东尼奥·格雷罗(Antonio Guerreiro)的看法,认为Kelirieng墓柱的习俗源自古老的树葬传统。历史上,树葬存在于很多地方,包括婆罗洲的原住民。有记录提及,树葬是将树身镂出一个洞口,将尸骨置入后再用树脂封口,最后再将镂出来的树木归位。经过时间的演变,这种古老的习俗进化出更为讲究的Kelirieng墓柱形式,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必须一提的是,古老的Kelirieng墓柱葬仪也伴随着人祭的现象,也就是活人祭祀,一般会选择女性奴隶作为人牲。人祭现象在史前时代和信使时代之初,是相当常见的祭祀形式,比如中国的殷墟考古活动,发现殷商时期有非常大量的人祭行为,而距今将近四千年的殷商被视为中国最早有文字的朝代。

蔡羽/消失中的墓柱文化
饰有中国古代铜锣的墓柱。(图:刘其伟《婆罗洲土著文化艺术》)

在布洛克时期,白人拉者是无法容忍人祭和猎头文化的,于是通过各种手段打压,这也导致墓柱文化从19世纪末期逐渐消失。

Kelirieng墓柱不只是普南族的传统文化,也是展现高超雕刻工艺的艺术品,是非常重要的文化遗产。据知,现存墓柱数量不多,而且未被有效保护,因此学术界目前在展开抢救工作,并吁请有关当局重视这个课题。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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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0pm 19/02/2025
李永球 | 养猪生涯(上)

黄清赞老师(Ng Cheng Chan 1939年生),霹雳太平人,祖籍福建南安埔头溪西乡七都。父亲黄福成(Ng Hock Seng 1896-1979)与叔父黄奕宋两兄弟在少年时,从中国南来马来亚的太平。

黄清赞老先生

福成移居太平后,起初是当杂工,专做粗活,生活辛苦。后来转型“踏鸡”(福建话的踏鸡,意为踏脚车贩卖鸡鸭),他与几位福建籍贯的友人,一起踏起“大车架”(福建话的大车架,即一种轮胎比较大,辐条比较粗,尾端有个大铁架可供载重物),尾端大铁架处,安置一个竹编大鸡笼,上面有个笼盖,可放进鸡鸭数十只,车头的手柄处,左右各吊着一个长形竹笼,供摆放鸡鸭蛋用的。

他们一伙数个人,一起踏起脚车到太平北部,沿路往甘榜的每家每户,向人们收买鸡鸭或蛋类,最远到达峇眼色海,然后回到太平市,就在万山(菜市)里贩卖给顾客们。同行里有个外号“鸭囝德”(叶文德)的,他在万山里有两个摊位供贩卖鸡鸭蛋类。而福成则没有摊位,只能在外面摆个位售卖。

踏鸡赚到了钱,黄福成便与一些人合资做生意。曾经合股树胶园,结果被人舞弊“吃钱”,分文未得。也曾经合资开采锡矿,结果也是分文未得,被吃掉了钱。又合资啰哩(卡车),由他出钱购买啰哩,对方驾驶载货赚钱,起初还分到一些钱,拿了几次钱后,当再去时,对方语气凶恶放刁说,买啰哩的钱已经分完给他,如果下次还再来,就会不客气打他,结果钱也就拿不回了。

后来又有人邀出钱建屋,对方出地,地在青厝区,福成出钱建屋,建好后两人分别各住半间。屋子倒是获得居住了十多年,后来地主卖掉屋子,他也是分文未得。也曾经借人家的商店寄卖白米,却给顾客们赊欠,最后血本无归。福成是个忠厚的老实古意人,经常被人家欺负,钱财被人讹骗到一干二净,一生潦倒。

母亲李玉燕(Lee Geok Yan 1910-2007),本地出生,喜穿娘惹装,上衣是娘惹短衣,下面着“幔”(纱笼),不是正统娘惹。与其父婚后育有四子三女,清赞是最小的男儿,上有清吉、清泉、清林、清碹、清珠,三兄二姊,下有一个妹妹清叶。二次大战前,母亲在太平跑马埔(Lawan Kuda Lama. 今名Batu 2 ½ Jalan Simpang)非法地占了

一块约半依格的土地,建了一座简单的房屋,带领他们一家大小在此居住,另筑一间寮房饲养了猪、鸡、鸭(番鸭、土鸭)、火鸡等。附近空地栽种许多树薯(木薯)、番薯、葱茅(香茅)、蕹菜、香蕉树等。这里原为红毛人开采锡矿后,留下的非法地,人们纷纷在此非法霸地建立家园。

养猪是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母亲先向实兆远购买猪囝,先喂食粗麦片等杂粮,待长大到约20斤(约12公斤)左右,则向新板一间杂货店陈头家(俗名花矸。福建音)赊账购买猪饲料,由他先提供饲料,待猪养大后卖掉时,才扣钱还他。

陈头家每次都让工人(名叫陈显护)以大脚车载来“椰粕”(椰肉丝榨油后,遗下的椰丝粕晒干来卖给人家养牲畜)、“薯头”(树薯刨丝取出薯粉后,遗下的薯粕晒干卖给人家饲养牲畜),经过饲养,当猪长大到约两百多斤就售卖。

这时候,陈老板找人来买猪,以大秤抬起称重量,然后以细藤打扁作笔,蘸上红的色水在猪的颈项背部,以码子(苏州码子)书写其重量。按斤计算,陈老板扣除了饲料钱后,余款归他们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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