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距离”越高的社会,“接受不平等”程度越大,民众通常容易服从上级或有权势者,即便是无理的要求或做法,并认为这是“自然秩序”而较能够接受这种状况,上级也认同这一“真理”,或会对不遵守的行为给予惩罚。
“护送大人物车队与救护车碰头,谁有继续路程优先权?”12月5日的国会下议院会议,有议员提出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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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政部长根据1967年警察法令第21条文回应这个问题:“警方必须让救护车及消防车先通行”。
即使不看法令,正常人脑袋也知道,应该“先救命”,再“敬让大人”吧?
这应该是common sense,但在某些国家,common sense很多时候也会变馊。比如像马来西亚这种高度“权力距离”(power distance)的国度。
“权力距离”,是指民众对社会上“权力分配不平等”情况所能接受的程度,或“组织中低权力成员接受权力分配不平等的程度”。
“权力距离”越高的社会,“接受不平等”程度越大,民众通常容易服从上级或有权势者,即便是无理的要求或做法,并认为这是“自然秩序”而较能够接受这种状况,上级也认同这一“真理”,或会对不遵守的行为给予惩罚。
根据荷兰Maastricht University社会心理学家暨荣休教授Gerard Hendrik Hofstede(1928–2020年)的论述,马来西亚“权力距离指数”高达 100,是全球“权力距离”最高的国家(泰国、新加坡、印尼、菲律宾、越南、中国、日本、韩国的数据分别为:64、74、78、94、70、80、54、60)。
这些数据可靠与否诚属见仁见智,但大多数国人尊敬“领导”和敬畏“头衔”的有权势人物,是我国传统文化和习性,从而也较倾向于赋予领导和高层人物更大权力。
由于“服从”和“忍气吞声”成了民众惯性,“作威作福”、“拿鸡毛当令箭”顺理成章成了掌权者(和狐假虎威者)的习性,难于更改。
即便多数年轻一代受过高等教育,手握权力的高层只要耍一耍手段,绝大多数情况下,大家也就diam-diam了,最多在社媒上吵嚷一番,然后“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媒体广泛报道的“警卫打伤聋哑电召车司机”个案,是一个绝佳例子。
这宗简单、易明、证据充足的案件,警方却需要5个月时间去调查,轻描淡写的处理,而受众和广大民众和公民组织也“两岸猿声啼不住”,展现出马来西亚特有的“高度权力距离”文化。
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差别是有没有媒体高调报道而已。
2021年12月26日早上10点,我的车子在Jalan Hulu Langat龟速爬行将近一个小时,目的地是水灾重灾区Taman Sri Nanding,以协助赈灾工作。
来到Bt 14回教堂前,前方突然响起警笛,然后是一大串开路警队、Vellfire官车、还有许多不知名车。
当时的社媒讯息“GOTONG ROYONG KELUARGA MALAYSIA BERSAMA YAB PM”告诉我:时任首相依斯迈来灾区巡视!因为首相这种大阵仗的摆官威,那天我(和所有其他赈灾队伍)花了比前几天多三倍的时间,才到达灾区。
当晚回到家,才发现一则“Nyawa boleh tunggu, VIP jalan dulu”的视频已在社媒火红;某网民在现场拍到警员截停救护车,以让路给首相车队。可想而知,这种神憎鬼厌的行为,自然被人民骂得狗血淋头。
第二天,有关当局试图为首相辩护,辩说交警因首相车队更靠近路口,所以让车队先行。无奈狡辩敌不过事实,当时包括我在内的许多民众,都亲眼看到交警其实一早已截停救护车,然后再等首相车队的到来。什么“距离考量”等都是唬弄民众的胡话。
后来有人分享了印尼Jokowi总统警队让路给救护车的视频,借此讽刺依斯迈的车队。
在高度权力距离的国度,上层和掌权者往往对“上达天听”这种事“你聋我聋”,认为自己没错、不需要提升和改进,而一般草根民众则不会主动提出看法,或最多在咖啡店、社媒嘀发牢骚几句就不了了之。
这样的环境,加上政府“公务员法令”这道紧箍咒,紧紧扼制公立大学(本来应该扮演社会进化“前锋”的)教授们的发言,造就了一个管理落后、低效、腐败、贪污、失信等案件频仍的国家。
“高度权力距离”文化是否影响国家进化?答案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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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用大数据和类似GeoTanaman系统,将能有效、妥善的种植规划,避免粮食产量过剩、市场价格过低,“毁菜”悲剧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菜农毁菜”,几乎成了我国每年的常态悲剧。最新事件发生在3月初,当开斋节(大部分业者没有营业)、天时地利(气候利好导致产量猛增)、“人不和”(菜农同时间大量栽种同种类蔬菜)三大因素一起发生时,造成各类蔬菜价格暴跌,收购价跌至每公斤几十仙,导致菜农面临严重亏损,不得不忍痛“毁菜”,每天被丢弃蔬菜高达1000公斤以上。
这些“毁菜”悲剧每年不断重演,同时却有许多贫困家庭没钱买粮食,政府也不断呼吁各造重视“粮食安全”议题,“被逼毁菜”现象何其讽刺、矛盾、荒谬、可悲、痛心和无奈!
很多人在网上评说“干嘛不捐给慈善机构?”在供过于求、菜价过低情况下,倒贴收割费和运输费然后捐给慈善机构,只有大慈善家才有能力做得到吧?而且站在商业考量立场上,捐出去的蔬菜,也会辗转来到市民手中,进一步影响削弱原本就“供过于求”的市场。
当然,工人短缺、肥料农药等开支暴涨、虫害天灾、极端天气、大农场或进口蔬菜垄断、农耕地租期等因素,也都影响菜价和市场供需平衡,但相比之下这些都是次要问题;而前述三大首要因素里,只有最后一项“避免同时间种相同菜类”可以人为控制,以避免供过于求时菜价一泻如注。
我国蔬菜种植领域涉及数万农友,面对全马各处气候、土地、人手、运输、虫害等条件各异的种植地,如何避免同时间大量种植同类菜类,关键是“大数据”。若农民能通过某些网上软件或平台,及时获取供需量、菜价、区域种植量、气候、虫害等种植资讯,就能避免同一时间种植过多同种类农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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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22年7月,为了加强农业规划和管理,农业部就已开发并发行了GeoTanaman和GeoTanih两种平台,以加强国家食品系统链,努力减少全球粮食危机带来的影响。其中GeoTanaman为农民和批发商提供作物分布、土地利用和市场匹配等信息,从而促进更好的种植规划并减少农产品过剩。GeoTanih则是集中式的地理空间土壤数据管理系统,提供土壤适宜性、物理和化学特性以及已登记土壤类型的分析,帮助农民在作物种植做出明智决策。
问题是,这种大数据系统,必需依赖大量使用者:使用者越多,数据就越多,就能更精准掌握状况,从而高效解决问题。
2022年7月的官方数据表明,GeoTanaman使用者只有区区1200名,一年后情况也不见好转,农业部还呼吁更多农友登记和使用这些系统。截稿前,笔者致电布城农业部,被告知使用人数还是很低。
笔者也使用过该GeoTanaman平台,尝试寻找一些有关芥兰在去年7月的需求量和产量,键入所需要求后,系统回说“查无答案”,随后把要求换为菜心、蕹菜、小白菜、包菜、苋菜等,同时尝试转换月份、年份后,全部搜寻依然显示“没有答案”。搞了半天,回到个人资讯页面,才发现上头一则讯息“GeoTanaman 系统正在测试中”!隔天再尝试,也是一样“正在测试中”。
至于“极少使用者”这问题,农业部的回复是“这是小规模项目,并未获得政府大量资金支持,也导致宣传方面不够全面”。问题是,当“极少”相关业者使用这“大数据系统”,原本应该提供讯息的平台就无法有效操作。
这意味着,尽管政府有心开发这些系统尝试解决问题,宣传不足、用户使用率低却直接导致平台形如废物。此外,广大农友有没有具备足够的数字素养、醒觉和技术能力,也是系统效益至关重要因素。
最重要的是,若问题源头真的是“拨款不足”,政府肯认真解决问题的话,就必需提供足够拨款,让农业部对其进行广泛宣传、教育和推广,该部的信息与通信技术团队也能借此提升系统维护工作,并不时对应用程序进行改善、更新GeoTanaman系统。
我们理解农业部在拨款、资源不足情况下,优先考量那些“极为重要”的项目,但粮食安全应被视为国家当前首要议程,善用大数据和类似GeoTanaman系统,将能有效、妥善的种植规划,避免粮食产量过剩、市场价格过低,“毁菜”悲剧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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