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像根敷得很紧的尼龙绳,耳朵在上演音乐会,嘤嘤的发出怪音,从早到晚;每个夜晚都要起来多次如厕,难得一刻安眠,每每要挨到天亮才有一两个小时好梦。白天不用说是作废了,写一两段文字就累得没有了情绪。
莫非得了高血压?我莫名其妙地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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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的杀伤力深入骨髓,最近的一些遭遇颇不称心,无法排遣的闷郁累积起来便是这副病态,一切都有迹可寻,只恨自己能力有限。寻思之下想到一个哲学定律:每个问题背后都有一个解决方案,对此,我做了两件事,使我得以摆脱这次困扰。
我自己下厨,给自己和家人弄午餐。早上11时吃一餐,早午餐一并解决。放下碗筷,把饮食忘掉,想自己真正要做的事,不再敷衍生活。这里是一个门槛,对我来说是很高的一个,跨了好多次才跨过去。我的工作需要动脑筋,需要集中精神,这里又是一个门槛,需要一点儿灵光引路,才能跨得过去。
直到5时,又吃一餐。下一餐就是明天了,也是只有两餐,不多不少。我十几岁时去过太平扣留营,那里一天吃三餐,早餐是一杯咖啡或奶茶配两片面包,午晚餐是一碟白饭配两菜一肉,量少不够充饥,天天如是。没有下午茶没有宵夜。然而健康不但没有下滑,还比出来后大多数时候更好,头脑尤其清醒。我从那里取经,学习简单满足,从根本上给它来个迎头痛击。
第二件事是压制无用的起心动念。这是一个更高的门槛,需要时时刻刻的清醒才能做到。我磕磕碰碰学做此事,仿佛看见圣贤的脚印。私念起时,带来的都是紧张和不安,累积的必然是神经衰弱,“头重如裹”。我的方法也是站在原地进行反击,不亢不卑,从源头斩草除根。
关于放松我以前了解错了,以为是刻意的追求松弛,今始明白,松乃紧的对立面,是紧张缺席的状态,只需守住即可,无需动念将其促成。有追求就不自然了。松在宁静的守护下,诱发深沉的呼吸,人也就接近本真。呼吸虽是动态,却也是自然态,属于副交感神经,属于和谐,属于健康。
用心吃饭,用心睡觉,马虎不得。人老了才懂这些。不懂时觉得病魔很可怕,懂得了跟魔头交朋友,把它的一举一动都看个清楚,还有什么好怕的?高血压消失了,昏昏欲睡也逃之夭夭,从门槛走出去便是阳光明媚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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