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喜欢让自己做很吃力的事才觉得自己被救赎。我选择了很麻烦的事,带着两个狗狗骨灰庵上尼泊尔高山去安葬,让它们尘归尘土归土,包括我那对人生课题疲惫不堪的心。我要看到我爱的它们去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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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带着两只家狗——Man Man和Disney的骨灰坛徒步上山,陶瓷坛互相摩擦出声音困扰了Shree,我的上山向导。
“为何你不直接把它们骨灰放进纸袋就好?这样带上山比较不辛苦。”
“放纸袋好像不太好。”
也许Shree会觉得带着骨灰去旅行是我这个执念重的狗主的仪式感。徒步上3840m的Kalinchowk不容易,背着两只陶瓷坛其实是负担,是执念上面加一层负担。
青山,红颜,白骨。其实它不像骨灰又如何?我们不舍的是红颜,烙印在脑海的也是红颜。那么眼前似是而非的骨灰,还需要像骨灰一点才行吗?
2017年是我面对很多“生离”的一年。而这些决定都是主动与被动参半的。我为了“挽救”婚姻而离开工作15年电台大家庭。幸得日本樱花和尼泊尔背包之旅注入的新能量与启示,我才有拿起终结婚姻的认知。没多久预料中的年老的小狗离世,过没几个月才9岁的哈士奇中了病毒突然也走了。生命对我的喊话没有手软,变数的巴掌连续拍了我几下,我都还呆着。
对于亲爱的哈士奇骤逝,当时我会怪自己对着这灵性动物哭太多了。当我一个人在房间情绪一来大哭的时候,它总坐在我身边傻傻的看着我。我抱着它说我要离开你,要去新加坡了,你要乖……其实我根本就是放不下家,放不下我的狗和妈妈。我那段日子觉得牵绊我的东西太多了,挣脱了电台还要挣脱家里的一切,包括狗……也许哈士奇觉得它离开我才可以给我自由,所以好端端的,没有预兆的,一病不起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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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两瓶显眼的狗狗骨灰置放在电视机旁,我是每天跟自己说念经都念得差不多了,是该处理了。你说是它们需要,还是我需要被处理?当然是我了。我需要从一系列的抽离中给自己善生。
我总是喜欢让自己做很吃力的事才觉得自己被救赎。我选择了很麻烦的事,带着两个骨灰坛上尼泊尔高山去安葬,让它们尘归尘土归土,包括我那对人生课题疲惫不堪的心。我要看到我爱的它们去天堂。其实我早在5月份就去过那山上。当时看到山狗在冰爽的山坡奔跑,还觉得自己对不起了那被我养在热带雨“淋”的哈士奇。没想到11月份我就有机会带着它上山。有点说走就走。我还能用一趟脚力与心力陪伴它们探险,好像完整了一些缺憾。一起因生命的无常做一件疯狂的事,好像可以还无常一巴掌。
我过度的浪漫,不用来写偶像广播剧,不用来谈恋爱,至少还可以为自己人生低潮时,编出美丽的视角,故事不美满但也要让自己完整。
当Shree在日出之际吹起如Om音一样的大螺号角,我是觉得两只狗坐在我身边一起看日出的。那一刻,山高气爽,我觉得那阵子生命的残酷都比不上那一刻的美。那种万物之源、万物之情都一下子涌现脑海,鼻头吸进无人问津的高海拔空气,沁人心脾。眼前是从喜马拉雅山脉投射出的第一道光,旭日东升,我提醒自己厚德载物。我要能承载万物,包括生死离别。
流过了眼泪,我觉得都圆满了。我相信我能让两只爱狗和自己上天堂了。我有祝福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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