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斌/被遗忘的楼 ——记一颗臼齿的陨落
难忘的一天究竟有多难忘
可能多几天忙别的，就忘了
就像小时候搭起来的积木和高塔
有些平地而起
有些是平行宇宙的镜像
倒挂在湖的对岸
他们呈榫卯结构，扣紧
能把时空撕裂，释放
能把乾坤玩转
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就因为太实在
所以被遗忘
每一座楼都是神的杰作
却都要经历年久失修的遗憾
甚至是闹鬼收场
无论是朝天而生、面地而长
门牌几号楼层多高
抑或功能的差异
这栋和那幢之间
终究会有被忽视的旮旯
重演着鬼魅闪现的伎俩
我几度怀疑
那些是阴魂呼唤的风雨
混合腐败的咒语
悄无声息地撕毁漆面
啃咬墙体、折断钢筋、侵蚀楼心
最后是吃光睡眠的固打
让楼主瞠目到天明
但在异度空间消匿时
所有困惑即刻蒸发
不会再有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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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中了间歇性失忆的毒
在积极维护和冷处理之间
徘徊成两种极端的病态模样
当寄生蕨类和菌类渣滓霸占墙面，粉刷
是天降大任的志业
一天两遍，缝补
是修葺羊圈的撇步
钻心剔骨时你会一再惊醒
不能再偷懒，不要再偷懒了
拆楼，是破釜沉舟的绝望
遗留一片空虚
在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之间
不再有回响
或许遥望的窗户
会有一丝声音掉落
溅起回忆
拍打在歪楼的墙上
细数着不为人知的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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