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牢籠到重生
五年,三届花踪,三座城市。花踪见证了我的家乡从一座牢笼变成一个遥远的想像。在英国,我逐渐失去以华文书写为主的环境,而惊恐的意识到,如果我不写,我的记忆将离我而去。
于是我贪婪的蚕食目光所及的小说和散文集,试图透过新鲜的文字重返自己的乡土。我何以是今天的样子,何以在此刻身于此地?这是我一直叩问却无解的命题。对于自身的厌弃、嫌恶,一直萦绕我的思想与行动,以至于我一度放弃与自己对话。当抑郁的噩耗袭来,我知道是时候更深入、更诚实的去回望童年的伤痛。
小说于是再次成为我疗伤的途径。家对个体的鞭笞、国对异族的猎杀,我尝试以虚实参差的方式去描写,把记忆打碎,在裂缝中重生。
当两座花踪锡雕的照片隔着汪洋大海传到我电话里的时候,我终于有勇气说:我会写小说。这两篇作品,献给当初鼓起勇气提起行囊,只身离家的,十九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