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2:23pm 08/01/2025

【电子宠物／01】电子“宠物”，一起回味Y2K潮玩

报道、摄影：本刊林德成部分照片：受访者提供

你有玩过“电子鸡”吗？那是1996年日本万代公司推出的“电子宠物”，外观似手掌大小的鸡蛋状，中间有个小熒幕，下面有3个按钮，玩家可以从一颗蛋开始饲养自己的虚拟“小鸡”，定时定候喂食、清理粪便、打针、玩游戏，努力地让它健康成长。但是呢，这“小鸡”并不好养，稍微不留意，很容易就“养死”。

一个人，一只狗，一生忠实的朋友──这是许多晚年独居者的真实写照。随着高龄社会到来，单身族与不婚族增加，越来越多人选择宠物为伴，把它们当家人，为它们提供精致的生活，从健康食品到美容护理，而宠物经济随之蓬勃发展。

这一切因“宠物人性化”（Pet Humanization）的缘故，让市场出现新商机。科技公司意识到陪伴领域的潜在商机，趁势推出人工智能（AI）宠物，满足现代人的情感需求，更省去铲屎、修剪毛发的困扰，也不用担心宠物过敏。

不过，电子宠物并非新颖的概念。早在90年代就有掌上型宠物机——拓麻歌子（Tamagotchi）和数码暴龙机，让人们初次体验到“养成”虚拟宠物的乐趣。当然，为了迎合时代变化，这些“Y2K”掌上型宠物机也出现新玩法，更与潮流品牌跨界合作，持续流传至今。

你有养过拓麻歌子吗？

1996年11月，日本玩具制造商万代推出这款电子宠物后，迅速引发全球热潮，两年内卖出4000万个。如果你当年带它去学校，肯定会吸引一群同学围观，一睹电子宠物的神奇与乐趣。

拓麻歌子的外形像一颗鸡蛋，配有黑白像素屏和3颗实体按钮。玩家通过这些按钮来饲养屏幕里的“小鸡”，比如喂食、清理粪便、打针、玩游戏，努力地让它健康成长。一旦听到哔哔声，你就得赶紧盯着屏幕查看，不然，它很快一命呜呼。

实际上，万代设定的生物并非小鸡，而是外星生物。但由于成长后外形酷似小鸡，大家便索性称它为“电子鸡”。近日，吉隆坡城中城阳光广场正好有“世界拓麻歌子之旅”（World Tamagotchi Tour）展览，我特意前往重温这个童年潮玩。

“Pernah main Tamagotchi？”我转头问一位正在值班的女职员。

“Tak pernah，ini bukan zaman saya punya。”她微笑地说，童年时期未曾接触过这款经典的宠物机。

拓麻歌子太难养，一个月死几次，心累！

当我与00后的陈靖恩聊天时，发现她小时候同样未曾听过拓麻歌子。直到长大后，她偶然在社交媒体上看到有人分享童年玩具，才惊讶得知它的存在，并趁这次展览入手一只拓麻歌子。

“‘电子鸡’可以随身携带，真的有点像宠物。你需要喂它、陪它玩，还要清理粪便。操作很简单，我觉得挺有趣的。”她说完后却忍不住大吐苦水，指拓麻歌子实在太难养了，不到一个月已经死了好几次。

“养的第一个星期刚好周末出门，没有固定时间喂它，结果它死了。我就想，‘蛤，这样就死了？’之后，第二个星期的周末，它又再死。所以（结论是）我周末出门，没有认真地饲养，它就会死亡。”

为了顺利让它活下去，她开始非常认真地饲养，即使上班也会时不时偷瞄一下。但即便健康指标满格，拓麻歌子最终还是会结束生命。

“暂时有点累了，之后再继续养。”她无奈地笑着说。

照顾小宠物，学会对生命承担责任

陈靖恩其实并非首次接触虚拟宠物。在养拓麻歌子之前，她曾玩过一款叫《我的宠物POU》手游，游戏中需照顾一只外星宠物。对比起来，拓麻歌子肯定比较卡哇伊，但最大的挑战是如何让它活得长命。她认为，那些定时喂养、监测健康指标的操作，确实让人感觉像在养真实的宠物。

有分析指出，拓麻歌子能让玩家体验到“爱”与“失落”的情感，尤其养了一段很长时间，“小鸡”突然死亡会让玩家有一种错愕。对小孩而言，这款宠物机或许有教育的意义，教会他们如何承担责任，照顾一个小生命。正如《小王子》中所说：“你必须永远对自己所驯服的东西负责。”

“（记者：‘电子鸡’一直死，会不会担心以后养真实宠物会有压力？）其实会耶，所以我跟朋友讲，现在暂时不要养。”陈靖恩坦言，饲养拓麻歌子会让她对这个“小生命”格外紧张，有时随手把它放在一旁，后来想起来，找不到时真的会吓到半死。

她无奈地笑说，“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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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未来真要养真实宠物，她需要有另一个人一起分担，一起照顾好这个宠物。“万一我没有在家，另一个人可以顾它。另外，两个人一起养宠物没有这么吃力。”

无法建立深厚情感，不会饲养实体AI宠物

当问及会不会购买一只AI机械宠物作伴，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始终真实的宠物才能给予情感回馈和温度，能够与它们一起互动，抚摸和拥抱。

“跟真实宠物玩在一起会没有烦恼，内心会很快乐，最主要是寻求心灵上的慰藉。”

她强调，AI宠物即使有很高的仿真度，始终还是机器。真实宠物拥有独特的个性和脾气，与主人相处久了，彼此会建立深厚的情感，在生命里面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像是家庭成员，无条件地爱你，给予支持和温暖。

“有些东西机器是给不到你的，只有真实宠物才会有。”

养怪兽、驯怪兽、打怪兽
数码暴龙机──男孩的童年玩伴

“电子鸡”属于纯养成系，加上外形可爱，让很多女生爱不释手。为了吸引男孩加入养成行列，万代为拓麻歌子增添了“对战”和“进化”元素，于1997年推出“数码暴龙机”（或称数码怪兽机）。这项创新不仅丰富了玩法，还掳获了新一批男性玩家群体。根据网络资料，日本东映动画之后与万代合作，创作出《数码宝贝》动画系列。所谓强强联手，他们的作品迅速掀起收视热潮，令万代开发新一代的“数码暴龙机”，玩家可以饲养亚古兽、加布兽、比丘兽等数码怪兽，让人人都有机会成为驯兽师。

回忆起“数码暴龙机”时，陈家俊感慨道，“‘数码暴龙机’是一种精神寄托，更是儿时的童年回忆。”

小时候家人工作繁忙，陈家俊缺少家人陪伴，正是“数码暴龙机”陪他度过童年岁月。对他而言，这款宠物机不是玩具，“是一种另类的陪伴，至少我还可以按一按，听到声音时不觉得那么寂寞。”

“数码暴龙机”于1997年诞生，销量超过千万。不少人是因为看了《数码宝贝》动画系列，被动画中的角色与数码怪兽之间深厚的情感羁绊所触动，无形中让他们萌生想培养专属数码怪兽的欲望。

陈家俊小学时期曾饲养“数码暴龙机”长达5年，在那段时间里，他仿佛感受到与动画中的八神太一一起并肩作战的感觉。拥有暴龙机的他，觉得与主角有了某种特殊的联系，像是一种沉浸式的体验幻想，为他带来很大的满足感。

“（记者：哪一只数码怪兽养得最成功？）当然是亚古兽跟巴达兽咯！由于暴龙机是动漫延伸的产品，养成门槛比较低，不需要太细心照料，少了吃饭、睡觉、清理卫生的事情，减少了不断要看顾的时间，（只要达到）一定的步数就会进入战斗状态，不需要太花费时间。拓麻歌子好像小宝宝，需要定时喂食、清理卫生，让它玩小游戏，完全是一个小宝宝的养成概念，一个不留神就会没了。”

它不是玩具，它是我的同伴

“数码暴龙机”最初的设计与拓麻歌子不同，是个方块型的宠物机，采用黑白像素屏。外形简洁利落，拥有砖块纹理和3个实体按键。为了让怪兽进化成更强大的形态，玩家必须细心照顾，避免过度训练或喂养，甚至要关注数码怪兽的睡眠。整个过程看似简单，但也充满挑战和乐趣。

随着《数码宝贝》动画系列走红，“数码暴龙机”拓展出育成机和冒险机两个系列（尔后又有图鉴机和声光机）。育成机类似拓麻歌子，需要培育、吃饭、训练等；冒险机是拥有冒险游戏的元素，可以将两台暴龙机连接一起对战。

不过，陈家俊并不完全将它视为宠物机，“我更偏向当作是同伴，毕竟它也是由我训练出来的！”

“它给我带来一种彼此是同伴的感觉，是一起成长的朋友吧，觉得自己很荣幸可以拥有现实中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后来“数码暴龙机”也有衍生出手环系列，可以通过应用程式与手环一起培养数码怪兽。“有尝试过，但毕竟少了按钮这些真实触感，觉得这不是我当初玩的那种感觉。”

重拾童年回忆，收藏心仪暴龙机

小学后，饲养“数码暴龙机”的过程戛然而止，当时陈家俊的家中淹水，许多暴龙机都损坏，令他心痛不已。他粗略估算，当时大概有8架暴龙机，还是省吃俭用，通过收集贴纸兑换的。

直到2020年，《数码宝贝大冒险：最后的进化·羁绊》电影上映，陈家俊决定重新拾起童年的热情，再次收藏暴龙机。如今，凭借自己的经济能力，能够购买心仪的款式。去年，万代推出25周年版的“数码暴龙机”，他豪爽地掏出六百多令吉预购。当问及为了心爱的暴龙机，有没有花费的顶限？他坦言，1000令吉是极限，再贵就买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