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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09/01/2025

缅甸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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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媒体

密兹玛通讯社

Mizzima

【缅甸流亡者/02】流亡的人,流亡的媒体 不曾停止传播新闻

报道:本刊 陈星彤(清迈报道)
2021年2月3日,人们在仰光响应社交媒体上的抗议号召,效仿《饥饿游戏》中的“三指礼”。同日,前领导人昂山舒吉被拘留两天后正式被指控。(法新社)

国际人权组织“无国界记者”的2024年度报告显示,缅甸的新闻自由指数在180个国家中排行171名。自2021年2月1日的军事政变,军方逮捕至少150名新闻工作者,至今仍有64人被关押,此人数仅排在中国之后,该国成为全球监禁记者人数最多的国家之一。

遭受打压的新闻工作者被迫离境,至少60家媒体流亡海外。跟着副刊记者,走入位于泰国清迈的”(),一窥该媒体如何在海外持续报道缅甸内部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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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本刊 陈星彤(清迈报道)
图:法新社

接近下午4点,一行人坐上小货车从宁曼路往市区反方向驶去。40分钟的车程,货车离开主要道路,拐弯进入住宅区。宽敞的路变得窄小,司机在一间独栋住宅熄火,记者托.佐.拉特(Toe Zaw Latt)站在门前等候。

“Mizzima”在巴利语意为“中庸”,创办于1998年。在军政府夺权后,立即宣布吊销在缅甸的5家独立媒体公司的执照,其中包括密兹玛通讯社在内。军方更突袭该媒体位于仰光的办公室,带走电脑等相关设备。

密兹玛通讯社网页,该网站每日都会定时更新境内消息。(网络照片)

而无国界记者在一篇文中提及,军方或许会援引《刑法》第505(a)条,即传播“虚假信息”的条款,为新闻工作者安下刑事罪的罪名,最高可判处3年监禁。

流亡的媒体,新闻设备却齐全

为了确保据点不外泄,众人在事前被告知在参访过程中不能摄影。

两层楼的独栋住宅,外观看起来和一般的小区房子无异。转身上二楼,原本的家庭厅改成可容纳20人的会议桌,每个座位还搭配麦克风。最前方摆放着60吋的电视,上头装有视讯镜头,这里是他们开会讨论的地方。

托‧佐‧拉特拥有多年的记者经验,在1990年代得到澳洲政府庇护,随着缅甸民主转型选择回国,最终也难逃再流亡的命运。

打开隔壁房间,墙壁贴满黑色隔音棉,一个完整的新闻录音棚呈现眼前。

缅甸独立媒体的二次逃亡

这并非缅甸独立媒体第一次面对镇压,像是《缅甸民主之声》(DVB)、《伊洛瓦底》(The Irrawaddy)都曾在前军政府统治时期,即1990年代在缅甸境外,以“流亡媒体”的身分运作。

创始人兼任总编辑素敏(Soe Myint),是缅甸于1990年“8888民主运动”的学运领袖。在起义失败后,他和同伴手握假手榴弹,劫持一辆原本由仰光飞往曼谷的飞机,迫使飞机降落在印度加尔各答。两人的遭遇,获得印度议员的同情逃过起诉。

密兹玛通讯社创办人素敏。

1998年,素敏与他的妻子钦钦昂(Thin Thin Aung)在新德里共同创办密兹玛通讯社。由于资金短缺,他们最初依靠志愿者、公共电话和传真机来完成工作。2007年,他们持续追踪报道缅甸境内发生的反军政府示威“番红花革命”,读者群数量直线上升。

直到2011年,缅甸军方答应交出权力,时任总统吴登盛邀请流亡媒体回缅甸,而密兹玛通讯社是首批重返家园的其中一家独立媒体。渐渐地,该媒体从小型新闻通讯社发展成一家多平台的媒体公司,包括新闻网站、电视和社交媒体。

4年前,密兹玛通讯社在缅甸仰光的办公室遭到军方突袭,收走电脑等设施,且吊销执照。(网络照片)

回国不到10年,密兹玛通讯社再次流亡海外。

不畏地雷的新闻广播,却因资金短缺喊停

即便缅甸民主进程无限期展延,但密兹玛通讯社不言弃,坚守身为媒体人的责任。

在缅甸军政府夺权后,曾一度切断全国范围的网络通信,阻止民众获取独立信息。除了基本的日常新闻运作,密兹玛通讯社更重启短波广播(shortwave radio,SW)电台,利用短波波段播送的优点,在于其穿透力强、不易干扰,更容易传至偏远社区和弱势群体。

军方推翻民选政府后,密兹玛通讯社启动短波广播电台,希望在乡区的民众也能收到独立讯息。(网络照片)

“在缅甸很容易买到收音机,我们在掸州、钦邦和克耶邦设立广播电台。但要小心地雷炸弹,所以我们得小心寻找安置发射站的地点。”

但维持了3年的短波广播电台,如今却因资金不足被迫喊停。

政变后,记者成了年轻人热门职业

密兹玛通讯社在海外,第一手资讯和内容,靠的是境内缅甸的公民记者传来。

“大部分的信息来自缅甸,新闻编辑、剪辑播报工作在这里完成。”国内的记者以小组的形式进行,甚至不知道彼此的身分姓名,托.佐.拉特说:“即便一名成员被捕也不会牵连其他人。”

2021年2月27日,缅甸军警在仰光逮捕一名记者。(YE AUNG THU / AFP)

为了让更多的青年也能受到新闻训练,2022年8月,密兹玛通讯社开办了媒体训练机构(Mizzima Media Training Institute,简称MMTI)。

学院地点位于泰缅边界的克伦邦,“学校就在河边,电源不稳定,仰赖太阳能发电,当地水供靠的是自然水源。我非常欢迎你们来看看,完全不会有在缅甸的感觉。”透过投影幕放出的学生合照,托.佐.拉特介绍这些学生大约23岁,有来自掸族、孟族、缅族等多元族群。

2022年8月,“密兹玛通讯社”在泰缅边境举办的媒体教育机构,培育记者持续报道境内局势。(图取自创办人素敏脸书)

他们会接受专业的地下训练,如报道技巧、事实查核、如何和国际接轨等。最重要的是,如何不被军方发现记者身分,避免被逮捕。他分享,在政变事件发生后,记者突然成了年轻人投奔的职业,特别是女性。

“在我们这出去的学生,80%还在新闻媒体服务。上个月两个中枪的记者,就是我们的学生。”听到记者被逮捕,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气,只有托.佐.拉特轻描淡写得像日常都会发生的事。

2007年,密兹玛通讯社紧追反军政府示威“番红花革命”,累计了一定的读者群。

后记:这样的清迈,跟博主口中的不一样

素有“东南亚最适合旅居地”之名的泰北清迈,不似曼谷车水马龙的繁忙,聚集许多手工艺者。加上适宜的天气,一直以来是人们逃离日常生活的首选旅游之地。

这样的印象刻在脑海,直到出席了(DW Akademie)举办的“跨境”研讨会,才有所反转。里头聚集了流亡的缅甸人,除了迪达(详见上一篇),也有早在1990年代定居于此的眉。

密兹玛通讯社收集缅甸境内的素材,制作和包装则在海外负责。(网络照片)

她来自缅甸少数民族之一的掸族,军政府在1988年执政后的20年,陆续对少数民族展开政治迫压,迫使他们流离失所,逃亡海外。跟随父母来到泰国,她画出流亡者临时搭起的学校。小小的屋瓦,学生却有上百人。16岁时,眉取得奖学金外出得到更好的教育,但父母无法随心离开,“我们在泰国持有的证件,不允许我们跨县。”

如今,眉在《掸邦先驱新闻社》(Shan Herald Agency for News)担任编辑。前些日子,她取得了泰国身分证号码。

“证件号第一个数字是‘6’,代表高山族。”

“哦,你是高山族吗?”

《暮色中的缅甸》电影,讲述奥地利女性英格.萨金特与掸族王子绍佳森的真实故事。两人的生活如何在1962年的军事政变后改变。该电影在缅甸被禁。

她耸耸肩,笑而不语。离开前交换了联络方式,说再见那刻,眉说过的话在脑海中盘旋:我们要逃离,才可以生存。(We must escape to stay alive.)

不曾想过,透过国际媒体读到的缅甸局势,在距离吉隆坡3小时航程的清迈能亲自感受。这样的清迈太沉重,早就远远超出小红书博主口中的“旅居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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