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终须回到法庭审讯。理性的人们,希望通过法庭来阐明这个灰色地带,让法律化解矛盾;而不是通过政治动员,政党斗争,影响国家稳定及社会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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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门”像是一颗大洋葱,几天来,一层一层的剥开,味道愈来愈刺激,但是,真相尚未完全显现。
尽管如此,我相信彭亨王宫的信函,前国家元首确实发出纳吉居家服刑的特赦令附录。
与此同时,我也相信特赦局秘书处的声明,特赦局会议并未收到这封特赦令附录。
问题来了,既然元首发出特赦令附录,但是,特赧局能够没收到?况且,元首还亲自主持了当天的会议。
有如此可能吗?
有的。特赦局会议是在苏丹阿都拉卸任国家元首之前一天,即是2024年1月29日召开,特赦附录也是在2024年1月29日发出;推测相差时间可能只是数小时。
正如我上周提出的可能之一,当天特赦局开会时,并没有这项附录;而在特赦局作出决定之后,这项附录才从王宫发出。换言之,附录“迟到了”。
当然,这只是推测。是否事实,或许会在法庭研审中证实,或者永远没有答案。
如此情况之下,这个附录是否还有效?
有两种看法。一种认为,特赦虽是国家元首的权力,但是,必须通过特赦局会议作出决定。因此,附录即使存在,但是,它没有经过特赦局会议这个程序,所以不算数,无法生效。
第二种看法,认为特赦是国家元首的绝对权力,不管有没有经过特赦局会议。况且,政府法律代表(总检察署)收到附录之后,并没有提出重新检讨决定,这就违抗了元首指示。
安华政府很可能采取第一种看法,认为特赦局会议已经作出决定,尔后来到的附录已经没有作用,当然也就无法执行。
这也解释了何以安华政府对附录采取回避的态度,不证实也未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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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安华政府以为可以通过拖延,一切逐渐成为定局,划下句点。
或者,安华政府压住此事,避免政府和王宫产生矛盾,也避开一次宪政冲突。
只要彭亨王宫不出面,不证实,就可以头过身也过。
然而,彭亨王宫也并未随着苏丹阿都拉卸任元首,而置身事外。
先是巫统领袖如此“有缘”,从手机上看到附录的副本。然后,纳吉律师打蛇随棍上,以附录为由,向法庭提出司法检讨,要求裁决让纳吉居家服刑。
但是,遭到高庭以“只是传闻,未能证实”驳回。纳吉律师上诉,此时彭亨王宫的及时雨来到,证实附录存在。案件也将重回高庭审理。
这一连串发展,让安华的“拖”和“避”字诀,完全失效,事件延烧成为违抗马来统治者,而引发马来主流社会的反弹。伊党和巫统右派加入围攻安华政府,导致安华和政府的公信力受创。
回到原点,如果安华政府一早就承认附录存在,并且说明附录没有在特赦局会议中讨论的原因,譬如它是在会后才发出,因而无法执行。
开诚布公,就不会让自己被套上隐瞒,乃至欺君和叛君的帽子。同时,明白事理的人民,也可以接受说这是一个法律问题,而不是政治问题,应该通过司法,而不是政治动员来解决。
如此,安华的对手也无法挑起马来群众的情绪。
只是,安华政府的惯性被动,糟透的危机处理,加上一直未获得主流马来社会的信任,让事件恶化下去。
最终,安华政府还是必须向全国交代,何以附录未能见光,何以居家服刑不能执行。
纳吉这一方,也绝对不会放弃要执行居家服刑附录。
这就涉及国家元首和政府的权力划分,以及权力比重。究竟国家元首特赦权受到特赦局约束,还是元首拥有绝对的特赦权力?
案件终须回到法庭审讯。理性的人们,希望通过法庭来阐明这个灰色地带,让法律化解矛盾;而不是通过政治动员,政党斗争,影响国家稳定及社会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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