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盛顿31日综合电)美国航空子公司PSA航空客机周三晚与黑鹰直升机空中相撞酿成67死,是美国20多年来最致命空难。调查人员已寻获客机上2个黑盒,将厘清事故原因。
华府空域繁忙,近年至少2起客机与直升机“险些相撞”。据悉,在事发前一天,发生撞机事故的里根华盛顿国家机场也有一架直升机突然靠近机场航道,迫使另一架准备降落的客机放弃降落并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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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事故中无幸存者
周四早些时候,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此次事故中没有幸存者。据美国媒体报道,这起事故是1982年以来华盛顿最严重的航空事故。
里根国家机场是位于华府市中心、白宫和五角大楼附近的重要机场。该空域交通极为繁忙,民航机和军机几乎不间断地穿梭于该区域。
据《华盛顿邮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当地时间周二晚8时05分,共和航空(Republic Airways)编号4514客机,当时正下降到1600呎高度,准备在里根华盛顿国家机场19号跑道降落,但控制塔突然向客机机师发出警告,指附近有一架直升机出现在客机的飞行路径附近。
片刻之后,这架双引擎巴西航空工业公司ERJ 175客机开始向右转爬升,离开机场。客机机师当时通报控制塔:“我们收到RA,Brickyard 4514航班正在复飞。”RA是自动紧急警报代码,当客机与附近另一架飞机有相撞风险时,飞行员就会收到警报。
共和航空4514客机最终于晚间8时11分顺利降落里根国家机场。
据CNN报道,从美国联邦事故通报的纪录里,近年里根华盛顿国家机场差点发生客机要降落之际与直升机“险些相撞”、“放弃降落”的事件,也有两架直升机发生“空中冲突”。
机师:系统警示有直升机 塔台没发警告
一名机师2024年4月在报告指出,准备降落里根机场时,飞机的“交通警告与避免碰撞系统”(TCAS)警示有一架直升机“低于我们300英尺(约91公尺)”。机组员“采取回避的行动”,飞越直升机后顺利降落。
这名机师说,当时没有收到来自里根机场塔台管制员的警告,“所以我们不知道它(直升机)的存在”;建议里根机场应做相关改善,避免碰撞风险。
另一起登记在NASA系统的事件发生在2022年10月。该名机师指出,飞机下降时,飞机的系统警告附近有“交通”(traffic),指示“立即爬升”(CLIMB NOW),机师因此放弃降落,绕行之后才重新降落。
CNN报道,这名机师在报告指出,事后从降落路径与其他资料估计,当时飞机与一架从医院起飞的直升机只有相距300英尺或更近的距离。
这两起事件中,机师都说,他们没看到差点就要相撞的直升机。
CNN也报道,2022年9月,一名里根机场塔台管制员提出报告,描述两架军方直升机在里根机场附近有“空中冲突”(airborne conflict),两架直升机当时过于接近。这名管制员也提到,当时塔台的管制员人手不足。
美联社指出,华府空域非常繁忙,除了民用航班,还有很多军机、政府使用的直升机,里根机场的航班不断起降,是全国最繁忙的跑道,美国联合航空公司退休机长、航空咨询专家公司首席执行员艾默直言:“这是一场迟早要发生的灾难。”
目前还没有关于坠机原因的消息,但官员们表示,这架客机从堪萨斯州威奇托起飞时,飞行状况很好。调查人员已开始调查坠机的各个方面,包括为什么陆军黑鹰直升机比允许的飞行高度高出100英尺,以及空中交通管制塔是否配备了适当的人员。
已寻获40多具遗体 2黑箱
当局目前已寻获40多具遗体,专家表示,尽管飞机残骸所在位置河水深度只有2公尺,可是潜水员打捞罹难者时遭到泥浆阻碍视线,能见度几乎是零,面对重大挑战。
客机的两个黑箱,即驾驶舱语音记录器和飞行数据记录器已找到,已送往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实验室分析。NTSB称,会在30日内完成初步报告。
美国军方也指,涉事黑鹰直升机2名机师分别有1000及500小时飞行经验,对有关飞行路线非常熟悉。
据监控飞机飞行状况的Flightradar24的佩切尼克称,相撞发生在大约90公尺处,就在客机着陆前几秒钟。
尽管事发时夜空明朗,调查人员仍将检查“人类在夜间感知物体的能力”,并考虑夜视镜和路灯干扰等因素。曾驾驶军用直升机在美国领空飞行的英国陆军航空兵退役少校培根表示,夜视镜可能是造成坠机的一个因素。
这起事故也打破美国连续超过15年无重大空难的纪录。
客机撞黑鹰直升机
纽时:机场塔台人手缺
美国媒体周四报道,客机与陆军黑鹰直升机在空中相撞后坠河时,飞航管制塔台人手短缺。
《纽约时报》援引美国联邦航空总署(FAA)内部初步安全报告报导,当时塔台仅1名管制员,报告也说,这样的人力配置“不正常”。
报告指出:“周三(29日)晚间,负责指挥机场周边直升机的管制员,也同时指挥在跑道上起降的飞机。这些工作通常由两名管制员分担,而非一名。”
法新社报道,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成员殷曼在周四简报中表示,在调查完成前,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不会确定事故原因或做出任何推测。
飞行安全基金会(FSF)执行长夏希迪对法新社表示:“我认为目前有很多猜测,但调查实际上还没有开始。”
依交通量配对人员
“有不同的班次…会根据交通量,与适当的人员配对来因应。有时候,航空交通管制员处理一个频率,有时候处理两个频率,有时候处理超过两个频率。”
“这一切都要取决于情况,交通量和时段。而这起事件发生在晚上9时,当时交通量正在减少。”
纽时说,和多数其他机场一样,里根机场近年管制员人力短缺,根据“空中交通管制员劳动力计划”的最新数据,至2023年9月,这座机场有19名管制员。联邦航空局与管制员工会理想的目标人数是30人。
纽时指出,这个人力短缺有多重原因,包括流动率高、预算吃紧及其他因素,造成许多管制员每周工作6天,每天工作10小时。
这起事故发生原因仍在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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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抨多元政策酿飞安
点名运输部长是“灾难”
美国总统特朗普将撞机事故政治化,批评民主党推行“多元、公平及包容”政策,任用不适任的人而酿飞安问题,并点名身为同志的前运输部长布塔朱吉。
特朗普周四在白宫就这起事故召开记者会指出,他2016年上任后,改变前任总统奥巴马的政策,他要求塔台管制员者必须具有最高才智、心理优越等特质。他首任卸任后,前总统拜登上台,又回到奥巴马的时代,“甚至比过去任何时候的标准低”。
特朗普说,民主党政府在联邦机构强调用人符合“多元、公平及包容”(DEI)原则,美国联邦航空局(FAA)也非常强调DEI。
特朗普说,FAA推动多元化的重点,包括聘用有重度智力障碍和精神障碍者,他们是劳动力的少数群体,FAA希望任用他们,他们也能当空中交通管制员。
特朗普并说,FAA的网站也写着,有听力障碍、视力障碍、肢体缺陷、部分瘫痪、完全瘫痪、癫痫、重度智力障碍、精神障碍和侏儒症,都符合担任空中交通管制员的资格,这是多元化与包容性招聘计划的一部分。
特朗普并点名前拜登政府的运输部长布塔朱吉。布塔朱吉是美国第一位公开出柜的内阁成员。
特朗普说,布塔朱吉是DEI政策的“大赢家”。布塔朱吉担任运输部长任内的作为,是一场“灾难”,之前担任印第安纳州南本德市市长,也“把城市搞得一团糟”,“现在他就会说一堆废话而已”。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等多名白宫记者追问特朗普,飞机相撞事故的原因仍在调查中,为何能得出这起意外与DEI政策有关的结论。
特朗普对CNN记者说:“因为我有常识,懂吗?很不幸的是,很多人没有。”
特朗普也宣布他任命罗什洛(Chris Rocheleau)担任FAA的代理局长。
布塔朱吉斥特解雇FAA职员惹祸
布塔朱吉在社群网站X贴文回应特朗普,指特朗普的说法令人鄙视。事故罹难者的家人在哀悼中,特朗普应该“领导”,而不是说谎。
布塔朱吉说,他任内首重飞安,透过改善飞安措施,减少事故发生,加强空中交通管制,数百万次航班中,没有商业航空空难的死亡案例。
布塔朱吉指出,特朗普上任后,首要工作之一是解雇FAA的人员、或要求他们停职,这些人过去都是确保飞安的关键人员。特朗普现在应该展现领导力,让民众知道他会怎么做,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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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防长承认黑鹰训练出错
下令涉事部队停飞48小时
美国防长海格塞斯表示,涉事黑鹰直升机在事故发生时正进行训练飞行,他承认训练期间出错,强调没有任何借口,将会彻查到底。
路透社报道,海格塞斯此前在一段影片中发表声明指,直升机上当时有3名“经验丰富”的士兵,而他们当时正在进行年度的夜间评估训练。
赫格塞斯在视频中补充指,他们预计调查将很快就能确定直升机在事发时,是否处于正确的高度。
指涉事直升机高度有问题
海格塞斯其后与总统特朗普一同出席记者会时称,涉事黑鹰直升机在事发时身处的高度似乎有问题,陆军调查人员正在实地调查此事。国防部亦已下令涉事部队停飞48小时。
美国当局表示,无人在这起事故中生还。获总统特朗普提名担任陆军部长的德里斯科说,事故似乎本可避免。
特朗普周四在白宫记者会中说,“直升机上的人本该知道自己的航向”,并提到空中交通管制的警告来得太晚。他还表示:“出于某些原因,直升机的高度(与客机)相同,飞行角度糟糕至极。”
失事直升机来自弗吉尼亚州贝尔佛堡12航空营,这支部队负责在华府地区的直升机飞航,可用于载送美国政府高阶官员。赫格塞斯已下令停飞48小时。
陆军航空管理部门参谋长柯兹奥尔说,担任机长的教官飞行员有1000个飞行小时的经验,另一名飞行员也有500小时,第3名军人是机组长,通常坐在后方。
柯兹奥尔说,波多马克河上的航线称为4号航线,军机很常使用。他还说,机组人员一般会利用视觉提示以及与空中交通管制人员的互动,以确保能避开任何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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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花滑界难接受
哀悼未来之星陨落
目前已得知罹难者中,至少有14名青少年是美国花式滑冰的未来之星、4名俄罗斯花式滑冰教练、2名中国人、一名菲律宾警官、一名返乡参加祖父葬礼的大学生、7名猎人、4名蒸汽管道工,还有3名正在进行年度夜间熟练度飞行训练的士兵。
全球花式滑冰界和美国花式滑冰社区周四都在哀悼美国下一代顶尖花式滑冰明星的丧生。
据悉,两名俄罗斯籍前世界冠军教练希什科娃和诺莫夫与他们11名弟子全在该死亡班机上。
美国花式滑冰协会已确认,坠毁的客机上有数名花滑运动员,但未列出名字和人数,并表示运动员、教练和家属刚参加在堪萨斯州威奇托举行的美国花式滑冰锦标赛后,又参加了全国发展训练营后返家途中。
国际滑冰联盟发声明称:“我们与美国花式滑冰协会保持密切联系,并在这个极其困难的时期提供全力支持”。
现任世界冠军和美国男子冠军马利宁称这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损失”。他说:“这对我和整个花式滑冰界来说都是令人心碎的。……真的很难接受这件事。”
波士顿滑冰俱乐部首席执行员泽吉贝证实,飞机上有6名俱乐部成员,包括1994年世界双人滑冠军教练希什科娃和诺莫夫,以及2名被视为“滑冰界未来”的韩裔“超新星”16岁斯宾塞莱恩(Spencer Lane)、13岁韩金娜(Jinna Han)和他们的母亲。
泽吉贝指出,全国发展训练营是为最有希望成为明日冠军的年轻竞技明星而设的。
克里根说:“他们非常努力才能来到这里……这真是一场悲剧。”
这也意味着一代冠军人才的陨落。
1988年奥运会男子冠军、4届美国冠军博伊塔诺称这次意外“是这项运动的巨大损失”。
博伊塔诺:未来冠军的培养者
博伊塔诺说,自2017年以来一直在波士顿执教的诺莫夫和希什科娃将被人们怀念,“他们是我们未来冠军的培养者。”
希什科娃和诺莫夫23岁的儿子马克西姆是2020年美国青少年冠军,最近在堪萨斯州举行的美国全国锦标赛中获得第4名,他并不在此次客机上。
曾代表苏联参赛的前滑冰运动员沃良斯卡娅和另一名俄罗斯教练基尔萨诺夫也在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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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悼2遇难公民
中促美通报搜救进展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周五表示,中方对华盛顿里根国家机场撞机事故的遇难者表示沉痛哀悼,对遇难者家属表示深切慰问。经初步核实,有两名中国公民遇难,中方已要求美方及时通报搜救进展,尽快查明事故原因,妥善做好后续处置;中方将为遇难中国公民家属处理善后提供必要协助。
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对所有遇难者表示沉痛哀悼,向遇难者家属表示深切慰问。使馆已要求美方核实有关情况并正式向中方通报,为有关遇难者家属善后提供协助。使馆也将在职责范围内提供相关领事保护与协助。
菲警官出差遇难 遗体寻获
另外,菲律宾警方周五表示,一名菲律宾警官在事故中遇难。
菲律宾的一份官方声明说:“菲律宾国家警察哀悼在里根国家机场附近,与美国陆军黑鹰直升机相撞的美国航空公司航班上不幸遇难的警察上校马拉贝德,他也是供应管理司司长。”
警方发言人图亚诺上校告诉媒体,菲律宾政府已接到通知,在波托马克河上发现了一具携带马拉贝德护照的遗体。
马拉贝德和另两名警官飞往美国,测试菲律宾警方计划购买的防弹背心。他随后独自出发,打算“礼节性拜访”菲律宾驻华盛顿大使馆的警务专员。
另外,机上还有来自弗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县学校的另外3名学生和该学区的6名家长。
据导游服务公司Fowl Plains在脸书上发帖称,机上有7名猎人刚在堪萨斯州参加了一次有导游陪同的狩猎之旅。
马里兰州工会领导人周四在社媒发帖称,遇难者还包括4名蒸汽管道工。
男子哈马德·拉扎的26岁妻子,是该班编号5342号小型客机的乘客之一。拉扎在空难发生后向媒体透露了客机坠毁前一刻,妻子向他发出的最后一条短讯内容,说客机将在20分钟后降落。他说:“但我的其他简讯都没有送达,那时我才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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