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家
提起“家”这个词语,我们应该如何诠释和定义呢?就我而言,父母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ADVERTISEMENT
大学毕业后,我曾回乡定居8年,在边城的出版社任职。后来静极思动,毅然在2000年北上都城谋生,一转眼已经在异乡定居24年,把异乡栖成了第二家乡。早年忙于工作,最可怕的高峰期甚至试过48小时连续赶工的地狱式煎熬;工余除了阅读和创作,也不时参加好些文学活动,因此在那段时期回家乡的次数和天数都挺少,家中两老虽然有所期盼,但是他们对我总有过多的包容和体恤,在我面前一直是只字不提,然而自己心知肚明,难免心生身为人子却尽孝不足的歉疚。近年来年迈的双亲逐渐体衰多病痛,自己才后知后觉地减少参与活动,抽出更多时间归乡陪伴他们。新的一年,我也打算不时请假回家探望两老,不让自己的歉疚感持续积累成山成林,不想留下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遗憾。
2/ 剪
岁月是一把剪刀,把我们的时间越剪越短;回忆,却越剪越长。头发剪短了,会重新长回来,光阴流逝了,却是永远不回归,只留给我们零碎的记忆和浓谈不一的回味,也许是苦中回甘的茶,也许是醇厚辛辣的酒。正如童年和青少年的一些美好或伤痛的经历,以及那时候读过的好些漫画和小人书留给我的联想和感触。
因为从小爱看漫画,爱屋及乌,这些年来陆续收集一些漫画角色的模型。结果是,剪不断,理还乱的,除了乡愁,还有家中四处散置的模型:卡巴1号和超兽化兵杰多伫立在CD架和壁橱上互相瞪眼,蓄势待发;挺立的钢铁侠和蹲下的死神龙柯困在书房多年了;绫波丽和明白香还静静躺在零号机和二号机的插入栓一一不,是印上福音战士图像的纸盒里;阿童木在电脑桌上罚站,幸好有自由高达与他作伴;鸣人和九只尾兽被封印在塑料袋里;至于东张西望的孙行者,就守在电视机旁为我镇邪除妖……
新的一年,我要剪去办事拖延的老毛病,上网买个置放模型的专用柜子,好好安顿流离失所的这些漫画英雄和主角才是。
3/ 成
2024年在都城与家乡两地奔波和忙碌中过去,回首这一年,多少积累了一些成果,聊堪欣慰。
除了继续担任第七届深耕文学创作课程新诗班的导师,今年也因机缘巧合,主编了两本新诗合集,即《新马文学高铁之新诗》(与新加坡诗人林得楠合编,马方的另外两位编委是吕育陶和方路)和《我在英国买了一瓶万里望生抽:校园朗诵诗集》(与林健文和谢增英合编)。编书虽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编选的过程中得以认识一些新作者,读到不少往日不曾接触的诗作,倒是珍贵的收获。
比较有意思的是,今年因受邀而重执束之高阁多年的散文笔,写了一篇以客家擂茶为主题的散文〈雷声隐隐的绿湖〉,发表在《香港文学》杂志,自此唤醒内心深处沉睡多年的散文魂,陆续借“以线串珠”的笔法写出几篇作品,回忆往昔,刻记岁月的点滴痕迹。
在诗创作方面,比较好玩的是参与了在新纪元大学学院举办的诗歌朗诵交流会,因主办方所布置的“功课”(怎么又是“逼上梁山”?),自己写下生平第一首客语童诗〈落大水〉(意即“下大雨”),开启了新的创作方向和领域。在新的一年,期许自己陆续写出更多客语童诗和新诗,为本地的方言文学做出一丁点贡献。
此外,近10年虽然陆续创作和发表一些新诗,然而却不曾交出超过100行的作品。挑战长诗是心中多年的夙愿,在2024年,总算是交出第一张成绩单:完成长诗〈天光耀眼〉的初稿。这篇一百七十余行的作品早在2021年启笔,断断续续地写了整整3年,终于在去年年尾初步成形,值得记上一笔。
4/ 除
福楼拜曾说过,如果一个人足够认真地读上10本书,他就能成为圣人。我真的挺不幸竟然在近日才读到他这番醍醐灌顶的醒世明言,没能早日逃离筑书自囚的困境。
“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近几年我不幸被损友传染,养成了经常上网买书的坏习惯(淘宝和有店是两大罪魁祸首,有诗为证:初遇淘宝误半生,再遇有店误今生),蜗居小小竟然书满为患,饭厅、客厅、卧房、书房、走廊,处处都堆叠一本本重沉沉的罪恶感,毕竟买书可以光速,读书充其量只有龟速,不得不日日承受众书自四面八方向我狠狠射来的幽怨目光。心中暗自嘀咕, 新的一年必须得戒除随性买书的恶习。
除了拜损友所赐和习惯使然,自己多少也受到一番话的影响,因而沦落至遭书围攻的窘境,那就在这新的一年,把这番话从我脑海中删除,但愿能自此重获新生:收藏好书是一件“过瘾”的事,也能令你快乐,至于有没有时间阅读这个问题,管它的!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曾经有老师和父母问过我,文学作品写得好有什么用?朗诵比赛中学以后就没了,那以后有什么地方会用得着?他们想要知道的不是职业上的用处,而是朗诵这种“技能”在未来是否有用得到的地方。以前我会很笼统的回答,多学一样东西总是好的。现在我会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们,懂得朗诵,的确很有用。
朗诵必须了解文本,不只是单纯的背诵,必须读懂和理解文本,再利用声音把读懂的诗(事)告诉大家。诗歌不像小说,小说的人物有个性,故事可以利用情节慢慢铺垫而成,诗歌的句子已经把多余的文字去掉,浓缩的诗句不容易听得懂,所以朗诵不容易,需要掌握多种技能才行。
以前我会觉得,朗诵就只是上个台,走个过场,把诗歌老老实实呈现就好,总之,诗歌的意思就在文字里,不必喧宾夺主去诠释诗人的本意。这几年除了当评审,做得最多的是和诗歌朗诵训练老师交流。以前选择写朗诵诗,我会以自己的目的为主,现在我会想以朗诵者的身分出发。这就有一点像写歌词。以香港流行曲为例子,以前的歌词一般上写的都是比较笼统的事情,但2000年过后,黄伟文等把歌词的境界搬上更高的台阶。他写给陈奕迅的许多歌明显是说着歌者的故事,当然也可以是他自己的故事,譬如〈苦瓜〉〈陀飞轮〉等等,用现代语言描写似诗句的歌词,看似浅白,但内里也藏着道理,这就有一些隐喻的味道了。其实,很多年前黄伟文已经写了〈垃圾〉这首歌词,它算是天花板级了,一般歌词极难做到意象如此深刻的境界。
既然诗歌文本已经是为了朗诵者而写,那么朗诵者就必须依照自己的感觉和情绪来演绎。假如朗诵者只是朗诵一首普通的诗歌,他就像是唱着口水歌,无论如何也欠缺了一些东西,所以常常才会有人说,怎么这首诗朗诵得很像之前谁谁朗诵的。我们或许可以把它称为原创,不只是诗人的作品需要原创,朗诵也讲究原创,假如每一首诗都用大同小异的方法来朗诵,我们只是听到朗诵者美妙的靡靡之音,却无法理解和体会文本想带出的喻意,听起来就像有一层隔阂,所以常常有人会说,这首诗歌朗诵听起来很像表演。
朗诵是深入生活的能力
我在真正了解诗歌朗诵以后才明白,所谓的“朗诵”并不像当初我认知的那种上台演出,而是一种阅读/解析/理解/演绎的过程,而我也在明白了这个方式以后获益良多。我发现无论是在文学创作或者工作上写报告,我都会循着这种过程去做,尝试让读者或顾客理解我写的东西能传达讯息。不只是文本,我觉得在交流上或向顾客介绍产品方面,也会做得很仔细,就像解析一首诗那样,把它说得详细及清楚。后来我发现,很多喜欢朗诵的同学都在传媒发展,尤其是广播界,我觉得他们不只是口才了得,很多时候他们对事情的分析及认知,都比一般人强,这也许就是喜欢诗的一个额外收获了。
朗诵的生命不长,小学六年,中学五年,幸运的话可以进一次国赛,不幸的话就一直在县赛打转。一个喜欢朗诵的学生不会只停留在这10年里,毕业以后他所具备的的说话技巧及阅读能力,也能在职场上使用。就像一个作家,在大学本科毕业以后,喜欢写作的,还是会默默耕耘,继续写下去。朗诵是一个专项,只要你掌握了它的精粹,无论在职场上或生活上,都大有帮助。对于喜欢朗诵的学生来说,别算计那么多得失,只要喜欢朗诵,就全心全意地去做,工夫下够了,自然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