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换个心情,就换了视角。这些懂得生活的朋友,把一座城的气息收进心里了。想想,从小处看风景,才不是小眉小眼。天下的大事,都是从细小的地方,一步步形成的吧……

过年前接待了两组朋友。第一组朋友边玩边录博客,把鲜活的行脚见闻和感受,透过随身带来的麦克风和录音器收起,出游不碍高效率。第二组朋友本业是社区再造,看事贴地做事贴心,我尽量观察,想要学学。和他们混了三两天,发现旅行真是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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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客如过江之鲫的姓氏桥,奉命陪客走到独木桥海中的小红庙吹风抗畏高,离开前发现入口处一盆盆肥大芦荟上长出一朵朵人造花,他们的兴奋度比在桥中打卡拍照高出许多。这些开出彩花的芦荟,在他们眼里,主人家一定是个懂得在平凡生活里给自己找乐子的人。人造小花是水果防护网袋编折成的,芦荟盆旁的辣椒树尚有食物包装袋编成的篮子团团围起,护着小树长大。惜物者的巧手,编制出了一道暖风景。
取车路上,见咖啡店有榴梿档,卖的是霹雳州运来的甘榜榴梿,决定不错过,他们吃得特别开心,种子舔得干干净净,准备带回去,当纪念也好,当压纸饰物也可能。我还曾遇过把榴梿种子当筷垫的。
饭后黄昏,带他们在我居住的社区散步看寻常生活。他们很快看见小交通岛上一棵剪成心形的七里香树,这我竟然从未发现,尽管经过数次。这安静清幽社区,每家每户都是绿植高手,不知谁把七里香种在圆圆的小交通岛上,而心形的树,正开满白色的花簇,那是比茉莉花还怡人的花香。这爱心树,成了我们当天最美丽的发现。
我们在多间小贩中心和咖啡店里吃喝,我总在解释食物的故事,他们却被喝咖啡、吃面、装酱料的五颜六色密胺(melamine)盘子、小碗、汤匙和杯子痴迷。看他们整理出橙色的虾面碗、米色的咖啡杯、粉红色的辣椒酱小碟、绿色的云吞面汤匙等照片,拍得像海报一样,回国前特地往老厨具店里买了多套密胺餐具回家,说那是南洋的粉红黛绿,会特别念想。
原来,换个心情,就换了视角。这些懂得生活的朋友,把一座城的气息收进心里了。
想想,从小处看风景,才不是小眉小眼。天下的大事,都是从细小的地方,一步步形成的吧。这些不张扬的小风景小事物,却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浸润了这个世界。
也许我没有办法像这群朋友那么精进,但也确实让我领悟出,生活是由无数小事建立起来。正是这些日复一日的小事,编织出最牢固的情感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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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姨70年代嫁到郑家,也嫁进胶园,和丈夫经营杂货店。割胶工友和他们家建立的不只是买卖关系,也包含邻里交情。这些马来和印度割胶工友会和春姨交换食谱,互通煮食想法。一年到头,印度和马来工友把佳节食物往他们杂货店里送,为辛劳的日子增添喜悦……
光顾多年的小居林在2月结束后停业了。想到以后没有机会特地跨海跨州,去这家位在居林大街的餐厅,吃从橡胶园生活中催生,属于主人家登麒家里的风味饭菜,还真不舍。
认识登麒时,他三十岁出头。十年前那个返乡青年,抱着为家乡做点什么的想法,入驻居林大街上破旧不堪的老屋,带着母亲春姨和家人,以一家人曾经居住的橡胶园丘之名,开启了小居林的篇章。
那时为电视饮食节目撰稿,录制小居林的故事,和登麒及春姨聊了很久,被他们家的橡胶园里生活背景吸引。登麒觉得,胶林形塑了他的人生,并且引以为傲。曾经,橡胶是大马的经济命脉,橡胶园丘是活络庞大的社区,三大种族集居园丘里割胶,那也是他们家三姐弟成长的年代。
春姨70年代嫁到郑家,也嫁进胶园,和丈夫经营杂货店。割胶工友和他们家建立的不只是买卖关系,也包含邻里交情。这些马来和印度割胶工友会和春姨交换食谱,互通煮食想法。一年到头,印度和马来工友把佳节食物往他们杂货店里送,为辛劳的日子增添喜悦。园丘是味道的熔炉,把春姨的烹饪内容拉阔。这样的食物交流互动,影响她们家的饭菜,亦成了小居林的味道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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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春姨的咖哩,她引用印度咖哩和马来咖哩的配方,加上华人咖喱原有用料和烹饪法,三者混合,味道之丰厚,香味之繁,确实不凡。还记得她分享说,里面包含了印度咖哩的肉桂和小豆蔻,还有马来咖哩的香茅和黄姜。
除了咖哩,最喜欢的还有春姨的卤鸡腿。那是妈妈和外婆教会她,家里祭祀和喜庆必上场的好菜。包裹着鸡腿的卤汁,咸香味深邃,第一次吃真惊艳。孩子们后来给它在餐单上安了“黑森林鸡”的美名。也难忘春姨的九层塔炒饭,那是一道素食,她随手用院子里的九层塔炒出来的。
每次去小居林,根据导航驾驶的话,有时会把人带到餐厅后门。从后门进入,蔓生的菩提大树,枝干张牙舞爪的粘着墙面长,一头木马站在后院迎宾。从大街正门口进入,一地黑白地砖,行经天井,洒下的阳光折射出小水池的光芒。通常我们都选坐后方,因为喜欢墙上爬过的一条条细细长长的树根。隔着木门窗框,望下去就是登麒和员工们忙进忙出的厨房。
写这篇文章,似乎是为了缅怀失去的美好食光,也为了记住胶园生活里一方水土一方人,那是城市发展中难得延伸的乡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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