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疫情已过,大马经济多次实现超预期增长,这给了大马一个减债的机会。
对于大马国债,社会上存在两种极端观点。一种认为“国债破兆”将引发危机,或导致国家破产。但经济学家对此持不同看法。笔者已在《大马破产的谬论》一文中分享了相关见解,此处不再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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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观点认为,债务攀升是经济发展的正常现象,而“国债上头条”更多是政客打压对手的手段。首相日前表示,债务增长率已放缓,政府计划到2028年,将债务占GDP比率降至60%以下,财政赤字缩小至3%。
此新闻一出,便有人指出,希盟在野时曾批评政府债务管理不善,但执政后设定的目标却比纳吉执政时的50.8%还要低。这引发质疑,政府大肆渲染国债议题,更多是为了打压昔日的执政党。
这里引申出一个关键问题:当前的国债水平是否合理?减债是否有必要?要回答这个问题,可以从债务周期的角度进行探讨。全球知名投资家达利欧(Ray Dalio)今年出版了《国家如何破产》一书,深入分析了债务周期的运作机制。
据达利欧,债务周期可分长短周期。短周期通常持续3-9年,初期资金充裕,企业贷款容易,经济繁荣。随后通胀上升,央行加息收紧借贷,经济放缓,最终进入衰退。过后央行降息刺激经济,新一轮周期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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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来看,债务持续增长是正常现象。即使国债水平较高,只要市场对该国前景有信心,愿意继续购买国债,经济运作仍可维持正常。大马的债务占GDP的64%,相比美国、日本等债务超过100%的国家,大马的财政状况相对稳健。
《国家如何破产》指出,债务不仅存在短周期,也有长周期。债务在多个短周期中不断累积。因此,短期内可控,并不意味着长期也能维持稳定。美国联储局主席鲍威尔曾表示,美国的债务水平目前尚可承受,但其增长趋势不可持续,这一观点与达利欧的看法相近。
大马的债务占GDP比例低过许多国家,因此并不构成危机。然而,政府长期入不敷出,国债从纳吉时代的50%上升至逾60%, 这反映债务正持续攀升。
书中提到,长期债务累积可能导致违约或债务重组。例如,80年代阿根廷、巴西和墨西哥因外债过高,在利率上升后无力偿还,最终违约,引发货币贬值和经济动荡。2010年代,金融危机后,希腊因无力偿还巨额债务,被迫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求助,并接受严格的紧缩政策,以换取援助资金。
从经济学角度看,只要央行能“印钱偿债”,国家就不会真正破产。然而,在达利欧的概念中,当债务沉重到连利息都难以支付,央行被迫大规模增发货币时,该国本质上已与破产无异。一战后,德国为了支付战争赔款,大量印钞,此举导致恶性通货膨胀,物价每隔几天就翻倍,民不聊生。
大马国债议题是否只是政治操弄?大马是否真有必要削减国债?可以确定的是,随着疫情逐渐消退,各国在危机期间推出的大规模刺激计划大幅推高了债务水平,大马也不例外。
如今疫情已过,大马经济多次实现超预期增长,这给了大马一个减债的机会。达利欧在书中指出,由于借钱容易、还钱困难,债务往往呈长期上升趋势。
因此,国家应在经济向好时积累储备,以应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这与老祖宗所说的“未雨绸缪”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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