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诒旺/无关： 有关布和虚空饱满的联系
事已至此
记忆像一块用旧的抹布
弃之可惜
未来的虚空
将现在
默默吸收过去
饱满过也经历过
反复地洗涤
扭干后的痕迹
与脱线的缝隙
仿佛能够看穿
近乎透明的沾染
于事无补
但时刻发生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临行
密密缝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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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的纹理
遮羞的隐蔽
保暖的包裹
都在以存在
与虚空联系
一块共存的虚空
将各自的布和局面
默默吸收过去
我是饱满的
我的饱满经历过
反复地洗涤
也曾过度用力
试图扭干一切
与布无关的关系
终究只能一再
把残留的痕迹吸纳
成为无奈的自然
成为存在的印记
成为一块布
有被用过
就会有的
偶然和错误
却又反常合理
无关有心无意
然而事已至此
残旧的记忆只要风干晒干
连霉味都能透出
干货活化的鲜味
多少不情愿的留存
是现在的仅存
让未来的虚空
默默吸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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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腻的唇角泄了密，
一颗芝麻，
狡黠地潜伏在牙缝里，
像生活埋下的笑柄。
——你吃了些什么？
生活总是这样盘问，
我却含糊其辞，
嘴里塞满欲望的碎屑，
嚼不烂的骨头，
卡在喉咙，
像无法咽下的真相。
夜深时，
我拿起牙签，
剔掉那些看不见的沉默，
却捅出更多的空虚。
“咯吱咯吱”——
像深井回音，
刺破生活的薄膜。
有人劝我刷牙，
有人递来口香糖，
有人笑着递上完整的菜单：
“细品人生吧。”
我点头，学着咀嚼，
却发现牙缝深处藏着的，
从不是美味，
而是吞不下的庸常。
我不写诗，
只是掏出牙缝里的词：
黏糊、湿漉，
像旧毛巾，
沾满日常的污点和气味。
它们喊着“真实”，
又让人作呕，
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广告，
闪闪发光，
却不会安静下来。
诗呵，
什么时候成了牙缝中的残渣？
带点腥味，
吐露真相，
却令人恶心。
生活呵，
就像这牙缝，
宽了不够体面，
紧了又难以喘息。
人前微笑，
人后咀嚼不尽琐碎，
用疲惫填补空白，
一场永无止境的啃咬。
于是我学会闭嘴，
让诗卡在那里，
像故障的齿轮，
偶尔咯吱作响，
提醒我——
下一顿人生，
还有更硬的骨头，
等我啃，等我塞满
那些空虚的缝隙。
诗，从不写给人看。
它是生活带腥的回音，
卡着，疼着，
却咬不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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