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7:20am 23/03/2025 1248点阅

施雪琴.法律与政治的双重较量：杜特尔特被捕事件的分析

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教授

民众对杜的态度，许多杜的支持者视他为国家英雄，作为政治强人，其打击罪犯的铁腕手段为他赢得了不少拥趸。但反杜者则指控他为独裁者与暴君，抨击其凌驾于法律之上的血腥治理手段。

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2025年3月11日在马尼拉国际机场被手持国际刑事法院逮捕令的国际刑警与菲律宾国家警察抓捕，并被专机迅速押送至国际刑事法院所在地荷兰海牙拘押待审。国际刑事法院以“危害人类罪”逮捕了这位前总统，指控其在任内主导的“禁毒战争”中犯下“危害人类罪”，包括法外处决、剥夺正当程序致数千人死亡。官方数据显示，禁毒行动导致七千多人死亡，而人权组织提供的死亡人数则多达近三万。

虽然菲律宾在2019年已宣布退出国际刑事法院，但这次国际刑事法院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实施抓捕行动，并得到了菲律宾政府的协助。此次抓捕行动正值国内选举期间，小马可斯阵营与杜特尔特阵营斗争白热化的关键节点，菲律宾国内政治斗争激化与人权组织诉诸国际法律行动的相互交织，引起了菲国内外的极大关注与争议。反杜阵营呼吁国际刑事法院伸张正义，将杜绳之以法，而挺杜阵营则谴责国际刑事法院越权干涉菲律宾内政，侵犯菲律宾司法主权，并批评小马可斯政府在背后进行政治操纵，“借刀杀人”。

从法律层面看，此次抓捕行动是国际社会，尤其是菲律宾与国际人权组织援引国际刑事法院“危害人类罪”追究杜特尔特的法律责任的延续。杜特尔特于2016年当选为菲律宾总统，此前他在南部的达沃担任市长长达22年，在其铁腕统治下，达沃以治安良好而闻名全国，但其领导的“达沃暗杀队”却令人闻风丧胆，不断有人权组织控告其实施法外处决，导致许多市民死亡或失踪。杜担任总统后，为改善治安状况，宣布将达沃模式推向全国，发起“铁血禁毒”行动，授权国家警察与地方安保人员无需经过法律程序，随意枪杀涉毒嫌疑人士，在全国掀起了腥风血雨。

2017年，菲律宾人权律师Jude Sabio向国际刑事法院提交了长达77页的控诉材料，指控杜与亲信犯下大规模屠杀罪行。菲律宾前参议员Antonio Trillanes IV及其Magdalo党团代表也向国际刑事法院提交了44页补充材料，指控杜犯下“危害人类罪”。2018年2月，国际刑事法院宣布对杜展开调查，同年3月，杜宣布菲律宾退出《罗马规约》并递交正式的书面退出声明。2019年3月17日，菲律宾退出国际刑事法院的声明正式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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