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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

和新郎分享我的“世事无常”案例,想让他感觉自己的大日子没这么糟糕。“其实上天就是要告诉你,this is life!这是人生真相,人生总会走到终点,所以我们更需要好好的去爱,好好的珍惜。这也是你结婚的目的…… 邻居办喜事的红帐篷提早3天就搭好了,我笑新郎是不是太心急了。终于来到结婚前夕,帐篷当晚就会用上请客,眼见新郎还站上椅子给大门的灯球抹干净,果然一丝不苟。就在自由餐开始前4小时,我打算移开车子腾出更多空间给邻居,怎料走出往路口方向一看,隔大约7间排屋距离,有人搭起了蓝白色帐篷,啊!是丧事……我的心情一下子往下沉,那一户人家跟我比较熟悉,是白头uncle——那位常站在家门前,看见我的车子出去就一定亲切地叫“May子你去哪里啊?”、“May子为什么你还没有男朋友?”、“May子你这么久没去公园了?”跟我寒暄几句后,总会想握握手的可爱白头uncle,有时还会拉着女儿的哈士奇来到我家门前跟我打招呼。就是这位白头uncle,他走了…… 话说年初一uncle就发生事故,我老公看到一辆闪着红光的救护车来到我们家门前的街末端U转。我看到这种事会很害怕,住在隔壁的好几家都是爸爸的世交朋友,于是立刻冲出去看看救护车停在谁家。原来是白头uncle的家,听说uncle疑似中风,惊慌失措的女儿一见到我就拥抱,我因为感受到她的害怕所以也哭了。人生无常,这就是年初一的插曲。 还来不及消化看到的蓝色帐篷,邻居新郎一筹莫展,说真的不知怎么好,因为当晚每位宾客都得先经过白事才可以参加红事。然后晚上白事会有奏乐,声音难免传来。还有隔天早上接新娘的车子,以及本来放红炮该怎么办……确实人算不如天算,你再一丝不苟上天也给你漫不经心的巧合碰上。 [nonvip_content_start] 我告诉新郎自己的小经历,立刻回忆搜寻“世事无常”,正面撞冲的事。首先,妈妈紫燕曾经在我出嫁的前夕在酒店冲凉房晕了过去,躺在一池热水上。这个消息把我们都吓坏了,心情大受影响。幸好爸爸临危不乱用心肺复苏救醒了妈妈,否则真的不堪设想。隔天妈妈在婚礼上唇色还是掩盖不住瘀青的紫色。新郎听了我的经历被吓到,也许告诉他比较严重的案例可以压下他顿感的晦气,至少感觉自己的大日子没这么糟糕。“其实上天就是要告诉你,this is life!”我说,这是人生真相,人生总会走到终点,所以我们更需要好好的去爱,好好的珍惜。这也是你结婚的目的,婚姻誓言也提到“生死与共”,你今天只是更立体深刻地看到了。 当晚,出外回家先经过白头uncle的家,进去吊唁,跟白头uncle好好说一段话。我抱了一下aunty,开玩笑说uncle就是这么三八浪漫,喜欢街上有东西看,他就是要再看一次喜事。aunty赏脸的噗哧一笑。白事与红事的互相尊重就是双方都用大车挡着彼此的来宾视线,至少避开彼此一转头就看到对方。 一眨眼坐在红色桌布上吃自由餐,明显听到传来的唢呐演奏。我看着同桌的弟弟说:怎么好像没有违和感?弟弟也很赞同。其实唢呐听起来好像也可以是喜事的感觉,我们从小看剧也就接收过这种印象的。
10月前
前后到过纽约6次。 2000年,是千禧年的开始。这年的冬天,我和女儿结伴再次前往纽约。 根据报道,那一年的除夕countdown,曼哈顿的时代广场,共聚集了将近100万人。若不是手帕交力陈安全隐患,我还胆粗粗地,想亲临见识一下场面。两个星期后,女儿急着上班,回了香港。隔年的5月,就在春暖花开时节,才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国,这也是我前去纽约的第四次。 万万料不到的是,回国仅仅4个月,最后一次见到的世贸大楼,突遭恐袭,轰然倒下,灰飞湮灭,变成了一堆废墟。然而,2006年再度到纽约时,看到的,是用围篱围住,供人凭吊的一小堆“遗物”。一位来自菲律宾的老游客,站在我旁边,一边拍照,一边伤感地在摇头叹息。 忆起1992年,初来乍到纽约,人生路不熟,决定参加一日游的旅游团,先来走马看花地将这个有“大苹果”之称的纽约市看一遍,当然,世贸大楼也是打卡的景点之一。 等到再次到世贸大楼,是继1996年后的2001年正月。 那一天,应了作家,也是中国儿童文学科普作家,冰子医生的邀请,请我到纽泽西(New Jersey)给当地的一个文艺团体,介绍一下马华文学。他还说,其中几位负责人都认识我,是海外女作家协会的会员。此外,他还神秘兮兮地,说要带我去见一位我一定会喜欢的散文作家,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心仪的琦君前辈。 纽泽西,对我并不陌生。记得不止一次,搭乘朋友的顺风车去那里购物,也曾两次在那里的纽瓦克机场上机、下机,都是由朋友接送。这一次,冰子要我独自前往世贸大楼底层,搭乘Path(短程直透纽泽西的火车)前往,并申言会在终点接我。 人如其文的琦君 结束了与一众文友聚会后,冰子将我送到琦君老师的家。获悉我们抵达的时间,只见对方扶着拐杖,正站在门口等候着。前辈说腿力不好,需要拐杖支撑。一进内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挂在墙上大大的“佛心”字,原来这位资深作家,还是位虔诚的佛教徒。前辈说,她跟冰子不仅是朋友,也是她经常咨询的家庭医生呢! 我们一见如故,谈得非常投契。冰子打趣说为了不妨碍我们畅谈,识趣地与琦君前辈的夫婿,李先生,退到另一边谈经论政去了。 我俩坐在客厅一隅,边喝茶,边聊天。从对方谈话中,才知道原来这位温婉儒雅的作家(一如她的文章),在年轻时,曾当过一段时间的幼稚园老师,也写过不少儿童文学作品,这些共有的经历,让我们敞开心胸,分享更多话题,是一次非常愉悦的交谈。 等到再见琦君前辈时,他们已经从美国回到台湾。有一年,趁赴台湾开会之便,我请陈若曦大姐陪同,前往台北一家疗养中心去探望她。当时老作家正在睡觉,由李先生接待我们,对方表示太太健康不是很好,让我在房门口望一望她的身影,最后只能带着惆怅的心情离开,想起那年在纽泽西,两人面对面,侃侃而谈的美好画面。2006年6月7日,这位广受读者喜爱的老作家,不幸因病离世,享年89岁。 回说那年从纽泽西回到世贸大楼下车时,眼看时间尚早,一个人就在那里漫无目的到处走走、转转,没料到这次的巡礼,竟成了绝响。 最近一次到纽约,是3年前(2018年)的秋天,女儿刚辞了工作,母女俩特意到世贸原址去,可是,眼前一切都变了样。两栋设计新颖的高楼,拔地而起,17年前的那场灾难,似乎已经渐渐被人淡忘,走入历史。看来这些前来的人潮,很多都不曾看过原貌,也就无所谓缅怀与伤感了。 一位当年在华尔街第一线,从事金融的华裔专家,陈思进先生(退休后成为作家)事后对记者描述说,当时他正在大楼的第80层工作,也是刚从加拿大多伦多转来此上班的第7天,接到紧急逃生的呼叫后,他们只好急冲冲地从上面沿着楼梯走了下来。过后,他对这次死里逃生最大的领悟是: “人啊,不一定有明天。想做什么就尽快去做!” 世事无常,人事沧桑,琦君和冰子两人都已先后作古,而当年傲视纽约市的双子星大楼,不复再见。人与事,事与物,都在不经意中瞬息万变,无从预料。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