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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肉

1月前
ABC这味汤,家喻户晓,像知道影坛有个大美人林青霞一样,琅琅上口一讲人人知。 所谓ABC不就是马铃薯,番茄,红萝卜(也有各自所好的不同选择)熬煮排骨或鸡块、最普遍的家庭汤吗? 根据家庭成员下汤料的多寡,家中有儿孙多的,非得马铃薯五六个,红罗卜3大条,番茄五六粒,欲增其酸味可加多,以我的经验,记得切多点文冬姜丝下去倍增酸辣。 蔬菜煮得稀烂 我尤乐得煮这道简易的ABC汤,晨早一抵达巴刹,便直奔最尾端专卖猪肉的摊格,早鸟可买到称心的软身猪肉,老男孩牙口差,吃什么都直嚷着硬!咬不动,蔬菜要我一再煮了又焖,再一无营养可言,只好入乡随俗,敢怒不敢言! 猪肉价上涨惊人,再无从前三几令吉的五花肉了,如今买一块肉头,一块五花肉,再几块能起眼的肉骨,起码也得至少四五十令吉不等,都说现今100块就等于从前在使用10令吉。 老男孩吃软不吃硬,我看准这一点,什么都不硬硬来,费心竭力使出软功要他就范就是,这可是指平日生活彼此互动的一环。 鱼肉是最软的,据说他从出生至老迈从不入嘴,忌腥也,要炸过的鱼肉才吃,我做不到,为炸一口他吃上的,弄得满地油腻,善后工作划不来。   相关文章: 【我们的《六日情》01】沙河粉/李良树、方大白(槟城) 【我们的《六日情》03】 吃榴梿,脱沙龙/李良树、方大白(槟城)  【我们的《六日情》04】南瓜饭/李良树、方大白(槟城) 【我们的《六日情》05】西刀鱼丸粿条汤/李良树、方大白(槟城) 【我们的《六日情》06】烧腊饭/李良树、方大白(槟城)
3月前
1/香气飘满整个后院 他微笑着,看着妻把雪白的糯米,泡在水里。他叮嘱妻,泡两个小时就好,别把米泡碎了。 去年用剩的粽叶,一捆一捆地挂在门楣,已变成灰褐色。风飒飒地吹着那些粽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粽叶泡过水后,叶子又变得碧绿饱满,仍带有清香之气。啊,一定能使人在食用粽子时,胃口大开,满口生香。粽叶大且厚实,裹粽子可方便了。 妻去买肉时,说孩子都不爱吃肥肉,要多瘦肉。肉贩告诉她,不,即使不吃肥肉,也要用五花肉,不然怎样都煮不出一口丰糯醇香的好粽。咸肉粽需要“肥油”充当中介以“滋润”食材;顶多在食用时挑走即可。她看着卖肉的,一脸认真和坚持,才发现过去不该舍弃肥猪肉。 妻坐到桌子边去,泡得圆鼓鼓的栗子放在桌前。软化的栗子大且富有光泽,是良品。栗子已经被浸泡得松软。妻挑着缝隙间的红纹,杂质越多意味着得花更多处理的功夫。 女儿最爱冬菇,妻特挑了一口菇再加一些大粒的花菇。大粒花菇香味和口感都较好。 厨房飘出香葱头蒜米的爆香,然后依续下锅的有香菇、蚝干、五花肉,栗子最后下锅,稍微焖煮到入味,最后以晒油和盐调味。一般上,福建粽的料都是“一镬熟”的。妻说,结合广西式吧。 顿时,满屋溢香。妻说,福建粽的特色就是:香、鲜、黑——“香”来自葱头和蒜头;“鲜”来自蚝干的鲜香;“黑”来自必备的黑酱油。一公斤糯米约可包二十多个肉粽。妻备了3公斤糯米,一点也不马虎。 他取两片粽叶,滑面向内,粗面向外。较大叶完美的置于底部,比较小或者损破的做内衬。将粽叶折成漏斗般。底部先填以一汤匙的糯米,接着铺上香菇、栗子、猪肉。再铺上一层糯米。将漏斗上的叶子拉下来,压平、封口,左右两边的边角要压下来,不让米粒漏出,最后垂直的粽叶要往内再折回来。 他从悬挂的草绳束,拉起一条绳,沿着粽子的腰身卷上两圈,绑紧,完成。 妻在一旁看着一束束的粽子,微笑着。举起剪刀将多余不美的粽叶修剪一番,才把粽子放进大锅里炊煮。 4小时后,妻把煮熟的粽子挂在风干凉爽之处,让一个个粽子风干、沥水。 这一夜里,他忽然醒了。是白天贪吃多两个粽子,让他消化不良吧。 屋外啄木鸟“笃笃笃”的击木声,像为林中交响乐团敲着定音鼓,也敲在他的心上,在这沉寂的黑夜里显得规律又有节奏。虽然毫不动心,却也敲得他不想再睡。 月光如水,从窗纱外泻进来。恍惚中,那些轻得仿佛不见影的芝麻往事也醒了过来。如藏在粽子里的豆子,虽已被粽叶紧紧裹着,被时间大火烹调,如今竟一一发苗探出头来;还睁大眼睛看着他。 啊,梦里周旋千百次也没看清楚,梦醒也不见把握机缘记起的,经过浮浮沉沉的漂泊,历经人生大事消磨殆尽,原来它仍坚定不移地固守在那儿。日子久远了,它们却也有了重量,拂之不去,只是等待不经意间的唤醒,重新投奔而来。 他仿佛看见那片竹叶,历尽劫磨,阅尽沧桑,还活着,甚至绽开串串白花,淡淡的香气飘满整个后院。它必白白地开了几十次,落了几十次,一直在等着他,而他却没有来。 2/粽香一直蛰伏在心里深处 我小时候特爱吃粽子。我和哥哥也不知什么时候过端午节,只知会缠着母亲裹粽子。 母亲受不了我们的纠缠,就会推说,等屋后的粽树长大了才行。 母亲这句话倒也转移开了我的焦点。于是,我把焦点放在了粽叶树上。 我常蹲在屋后,注视着一大丛的粽叶随风轻轻摇晃。风飒飒地穿过叶片,沙沙的声音像是下雨。偶尔,还交杂着橡胶果爆裂后掉在白锌上的声音。我天天盼着竹叶长大,我想吃粽子。 母亲说,竹叶需要大量水分,在炎热天气必须不断替它们灌溉。我听了,提着水桶,天天都给竹叶浇水。粽叶树不见翠绿,没长得很茂盛。对着竹叶,想到粽子,不觉又是焦急又是失望! 不久,我看到母亲把叶子割完,还要焚烧粽树,我急得跺脚。母亲却说,那是邻居教她的方法,往后长出来的叶子品质会更好。 端午,在童年的长长期盼中,还是姗姗来迟了。母亲背了竹篓到屋后割粽叶,有一大片的叶子差不多让她割完了。 母亲坐在门前的空地上,专心的筛选出破烂的叶子。母亲手下选出较大较宽的粽叶。两叶一粽,把叶片放在手板上一量,具体估计粽子大小,对她而言好像是件慎重的事。她把粽叶泡在大铁盆里泡清水。空气里顿时有股凉凉的清香。她一叶叶用毛巾抹干净,再拿到灶头去煮,让它软化。煮好了,留粽叶浸泡在水中。 在极度贫瘠的日子里,家里连支酱油都是奢侈品。为了买得干粮,必须步行两三小时才能到街上去。母亲怎么弄来了些糯米呢? 盆里的糯米,泡在水里,颗颗饱满,雪白晶莹,像珍珠那么珍贵。 端午,随着阳光透过橡胶树叶,无声无息的落在木屋的白锌片上。 清晨,妈妈推醒了还在熟睡中的我和哥哥,她说,粽子熟了。 烧了不知多久的灶火已渐燃渐熄,但火水桶里还咕嘟嘟冒着水泡。粽香漫过热气腾腾的桶口边,弥漫在小屋上空,缭绕在孩子渴望的小嘴,流溢在孩子的记忆。往后一直蛰伏在心里深处,没有消失。 摆在桌面的是硕大的广西“枕头粽”。粽子长大肥硕,两道捆索,4只角、形态酷似枕头。大粽子被紧紧裹着,里头好贮藏我们所知道和不知道的东西。我和哥哥惊讶不已。 那天,我们围坐在一起,吃着大粽子,内心的满足感,久久挥之不去。 某年农历五月,我的母亲千方百计,精心找来食材,忙碌完生命里最后一个端午,不久后,丢下一大堆未了的心事,便匆匆撒手离去。 端午粽香,遂萦绕我日后生命的每一个农历五月,飘过多少年,芬芳多少年。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