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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2月前
4月前
我喜欢雨天。这反映了我多愁善感的性格。我觉得下雨的声音有种安定的力量。听着雨声,就觉得安心。此刻的自己只想懒洋洋地窝在家里,喝一杯热可可,好好享受雨天。 下雨的时候,也喜欢弥漫在空气中的“雨味”。这味道既熟悉,又疗愈。如果有人会因为雨天而惆怅,那我恰好相反:我是开心的。 可是,雨天也有下得不得宜的时候。这一天是我到京都旅游的日子。但我不管那么多了,纵然下雨,也无法浇灭我心中对京都的热情! 离开岚山地铁站,我便听到此起彼落的开伞声。滴答的雨声,伴随着前往岚山竹林的脚步声。雨点模糊了眼前的京都,仿佛给它加了噪点与刮痕,看起来就像经典旧电影。旅者五彩缤纷的伞则显得特别抢眼,与旧电影格格不入。 不知不觉,周遭的游客越来越多了。这场雨,果然浇不息大家对京都的热爱。走入竹林,我好像置身“世外竹源”。成千上万的竹子耸立着,壮观得很。我跳tone的思维让我想起了《卧虎藏龙》的李慕白。如果他轻步飞过竹林上方,我也不会觉得出奇,因为这景象应景啊。旅日竹林遇发哥晨运,是吉兆。(笑) 这次的日本之旅,我把几年前买的“旅行青蛙”公仔带到日本来,在标志性的景点给它拍照打卡。“旅行青蛙”是一款手游,几年前曾风靡全球。游戏里的青蛙会到日本各地旅行,然后不定时给你发照片。所以我效仿游戏,在不同的景点用不同款式的青蛙拍照。在竹林里,我给撑着荷叶的青蛙拍照。雨珠落在青蛙的荷叶上,拍出来的效果一级棒。 竹林漫步后,我穿过竹林,像是穿越隧道,来到了光明处。眼前是个种满樱花树的小山坡,那里有顶着伞也不忘打卡的游客。樱花开得很好,是这次旅程最大的收获。雨珠装点了樱花,使其更加绚丽夺目。再稍微花一点脚力,就能到达顶上展望台。岚山的景色,也真的如梦如幻。野樱盛开在山的各处,如梦;分不清是雨还是雾,景色变得朦胧,如幻。从这里俯瞰山川河流,让人不禁想拿起纸笔,马上作画! 别傻了,拍照就完事了,何必自讨苦吃?我心想,古人真的不好当。 下山后,我来到岚山附近的商店街。那里有许多餐厅、街头美食、纪念品商店。至于要吃什么果腹,我都依赖谷歌。看哪个评价好,合我口味,就去哪一间。我逼自己用破日语来点餐。干得不错,我安慰自己。 或许前世是古代京都女子 饭后,春雨不停歇。浇不息的热情大概消耗了一半吧。前几天的紧凑行程让身体有点吃不消。我想药布也尽力了,所以不怪它们。从地铁到巴士,我来到了前往清水寺的路上。古道两旁是古色古香的房子。这里路很窄,人很多,走路必须小心。庆幸大家都是入乡随俗的文明人,礼貌成了大家的默契。为了不打扰彼此,时起时落的雨伞,形成了有规律的波浪。只是手好酸!二头肌应该壮了不少。 清水寺是京都最古老的寺院,浓厚的历史韵味,吸引了许多游客来这里打卡。它是个一年四季都可以来的地方。春天一片粉嫩,秋天时枫红。付了入门费,我来到了大殿前的清水舞台。据说这是一个没用钉子建成的悬空舞台。我想,日本能如此先进,全归功于他们的匠人精神。从这里遥望,可以看到京都市的全景。随着人潮,我来到了奥之院。原来,谷歌上看到的清水寺照片,就是从这里拍的。哥斯拉在1993年袭击京都市的一幕,也是同样的视角。 走到音羽瀑布附近,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就找了附近的吃茶店歇息。我点了一份团子与茶,暖暖身子。趁着人不多,也赶紧换一下患处的撒隆巴斯贴。一口团子,一口茶。听着雨声看着雨。心,感觉到无比的宁静。才发觉,雨天,使京都更加突显它的美。 我想,或许自己前世是古代京都的女子:一身蓝色和服,踏着木屐,手撑着油纸伞,在雨中漫步。踢踏的木屐声,回荡在古代京都的街道。心里,也正雀跃着,希望这场雨,不停。 绵绵细雨,朦胧的世界,才是心之所向。
5月前
日圆贬值,涌进日本的游客每日创新高,当地居民因为生活受到干扰,开始怨声载道,还有报导指日本人被外国游客“霸凌”了。 原本还觉得“霸凌”一词言重了,但报导写说,外国游客除了多件行李箱占满电车车厢,还在车内大声说话,日本人觉得吵,却只能默默忍受。 试过几次在早上的繁忙时间,拖行李坐电车到机场去,觉得那些学校或公司地点坐落在机场线的学生和上班族很可怜,因为电车在市中心的首站,早已被旅客和行李箱占据,而旅客都是要到终点站的机场才下车,也就是说途中上车的乘客一般都只能站了。 守时是日本人的使命,五、六点就起床准备出门上学、上班是常态。上到电车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个座位,可以在抵达目的地前再补个眠。早上的电车都很安静,大家都是东倒西歪地睡,不然就是在滑手机,或耳机往耳朵里塞听音乐,很少有人在聊天的。 当这种想要在上班、上学前好好沉淀,在职场、学校迎合他人之前再来一小段私人片刻的时候,却被大声嚷嚷的人剥夺掉这种权利和小确幸时,一天的压力就从电车车厢开始累积,说是被霸凌,好像又不无道理。 虽然在日本生活,但说到底也是个外国人,可以理解人在旅游时的兴奋,以致于声量变大也毫不自觉,反而对于行李箱占据座位,或堵在电车车厢的进出口、带给他人不便的行为比较在意。 像是在拥有富士山为背景的罗森便利店前拍照打扰到当地居民事件,尽管相关单位已架起黑幕,但还是有人破坏黑幕继续拍摄,这些行为真的很要不得。便利店之后,还有一座行人天桥,也因为背景是富士山,为了防止游客群聚,扰乱交通秩序,当局也已拍案要架设黑幕。这样下去,以后去静冈恐怕也只能看一处又一处的黑幕了。 还有马来西亚游客来日本自驾,结果把车停在没有空位的停车场,堵住其他车辆进出的事件,也让我既汗颜又担心,希望事件不会影响马来西亚驾照在日本租车的条件。 庆幸自己住在名古屋 当初申请来日本深造,因为不喜欢繁忙拥挤的大城市,于是将东京和大阪排除在外,北海道其实是首选。后来,因为名古屋的教授先来信,于是就落脚在日本中部的这座城市了。刚来不久,就发现名古屋没什么旅游景点。虽然位于中心位置要去哪都很方便,但坏处就是去哪都要花钱。后来,在一项投票中,名古屋被票选为日本最无聊的城市第一名。跟日本人说起住在名古屋,日本人会一时接不上话,然后说∶“是个很有气质的城市耶!”所谓“气质”,也许就是没有特色的委婉说法吧。 不过,大部分名古屋人认为,虽然观光景点不多,但名古屋是很适合居住的地方。作为日本第四大城市,设施既不落后,房价比起东京也算合理,而且名古屋的咖啡馆比例是全日本最高的,逛个街累了,可以轻松找家咖啡厅坐下休息,不像东京可能到处都是满座。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游客爆多的时候,真的非常庆幸自己住在名古屋,通勤还不至于用挤的。 看着人满为患的东京、京都、大阪等地,实在没有勇气和动力前去。想起家乡马六甲,那些从小吃到大的美食,后来都变成了游客争相打卡的地方,当地人也只好避开人潮,只有平日才敢驱车进城品尝那古早味。 旅游业为国家带进大笔收入,但“过度观光”带来的问题,当局确实应该要有更妥善的规划与安排,不然苦的只有人民,不仅生活被打扰,还要因为货币贬值只能眼睁睁看游客们买、买、买,也难怪日本人会说自己被游客“霸凌”了。
6月前
7月前
二条城位于二条町,离我们下榻的四条町不远,步行约半小时可以到。我们选择搭电车节省体力,从四条站上车,乌丸御池站下车。其实走个10分钟就能抵达,但要命的是我看错地图,错过了二条城唯一的入口处,带着W绕了二条城的外护城河整整一圈。 后来发现,还有一个更方便的方式,就是在乌丸御池站换车,乘搭京都市运地铁的东西线到二条城前站,能节省多10分钟的脚程。 错有错着,设若我们一开始参观内部,是无法欣赏得到外护城河的景观的。这是我们在京都的第二天,前一天我们下机后在白天时段只参观了伏见稻荷大社,之后睡倒酒店床上直到傍晚,还未真正探索京都的景致。我们是自由行,不赶行程,路上起的风是冷爽的,即使套着外套也不热,因此即使我们知道兜了远路,还是饶有兴致地信步河畔,看看左边的护城河,看看右边的日式平房。护城河包围的二条城,地基是用方块状巨石铺垫,呈不均匀的黑色,似乎是1788年那场大火所熏烤留下的。二条城四周原本众多的橹楼被大火烧毁,仅存东南隅橹和西南隅橹两座,至今各自独守城隅。 绕了接近一圈,终于找到二条城的入口处。循着指示牌,我们跨过前后有唐破风、舍弃铜和瓦而采用桧柏树皮制成的屋顶的唐门,两侧柱子上雕刻着鹤、松竹梅和狮子,其中狮子据说是二之丸御殿的守门神。站在唐门望去,二之丸御殿看似只有一前一后的两座大小御殿,实则后面尚有连接的建筑物,一共有6栋,在鸟瞰图看来,建筑物自东南往西北逶迤蜿蜒,如一尾肥硕的蛇。御殿建起之初是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到访首都京都、参见天皇的居住地,这个位置可说是毗邻天皇的居所,京都御殿。二之丸御殿在之后十几代幕府将军的手中转折,直到1867年上演日本史上重要的事件“大政奉还”,第十五代将军德川庆喜在“尊王攘夷”运动的压迫之下将政权交还给天皇,在他的手里结束江户幕府统治的时代。 二之丸御殿内有33个房间,33这个数量,应该与京都另一个著名景点三十三间堂一样,参考了观音菩萨三十三身这个数字。日本是神的国度,国人普遍信奉神道教,对佛教诸神也持有深刻的信仰。《昭南》记录一则发生在昭南时期的故事,日本士兵看见李玉波父亲家中供奉的观音菩萨神像后,对之深深鞠躬后,提醒李父绝对不要现身军政部传唤的登记处,因而李氏家族逃过了男丁被诛杀的厄运。 我们买的票没包含参观画展,因此无法进入二之丸御殿内的特设画展。两人缺乏艺术造诣,决定当个打卡拍风景照的普通游客好了。就这样,我们错过了入内欣赏宽永时代留存至今,三千六百多件障壁画的机会,也无缘踏上那条据说会发出黄莺鸣叫般声音的黄莺走廊。二之丸御殿左侧有一隅只有松树,树下置放两尊钧钟,任其日晒雨淋,相信是仿制品。顺着松树底下那条小径,会来到一处为了迎接后水尾天皇行幸,而经小堀远州特别改造的二之丸庭园,该处景致绿意盎然,即使我们欠缺日式庭院艺术鉴赏能力,也不禁驻足欣赏,多拍几张美照。游客人数多,但不至于拥挤,耐心原地稍等还是能拍到无人在后面走过的照片。 小径尽头是本丸橹门,被政府列为重要文化财,当年后水尾天皇曾走在这条从御殿到天守阁、用榻榻米铺垫的走道,跨过这座自宽永三年就矗立至今的防御之门。我们和其他游客踏在细石铺满的小径,感觉特别扎实。脚底发出的窸窸窣窣,令人遥想当时天皇率领一众随从大臣,浩浩荡荡踏在榻榻米上发出的声响。 本丸橹门本有另一个守在西边的兄弟,名叫本丸西橹门,不过已在1788年烧毁,独剩本丸橹门看守东边。两道橹门的前方原本有一条跨越内护城河的木桥,在战争期间守军可以紧急拆毁木桥,阻止敌军入侵,如今使用巨石铺垫变成永久石桥,方便游人出入。后水尾天皇亲临过的本丸御殿不对外开放,我们兜转对面的本丸庭园,攀爬几十级阶梯,来到二条城的最高站立点,这就是曾经傲视京都、如今仅存残垣的天守阁遗迹。依凭残留石墙,可以环顾护城河畔宛如精致盆栽的护城林,无风的时候可以清楚看见袅娜树影倒映在水面上。4月末的京都,已过春季上旬樱花盛开的季节,离秋季又太久,无缘亲见春樱秋枫的美景。大风偶尔吹过,拨开树墙的枝叶,就能窥探隐藏在里面的本丸御殿、本丸庭园。 在天守阁遗迹看风景,很容易产生苍凉之感,仿佛昨日天守阁犹存,今日就消失殆尽,历史就这么恍惚地过去几千年。历史上那些大人物,宛若存在过,又宛若不曾存在,如今连当年的古建筑物也不复存在。若天守阁在1750年遭遇雷击后得以及时复建,或许今日我们能够高登这座城堡的屋根,用后水尾天皇和在他身后的德川家康他们的视角,俯视这座古今迥异的古都。 离开二条城,我们在堀川丸太町店吃亲子丼当午餐,小憩个半小时补足体力。正午的太阳依旧凉爽,你可以感觉到阳光照射在皮肤暖洋洋的触感,不热,一点也不似南洋毒辣辣的烈阳。沿着丸太町通,我们笔直走着约10分钟,来到京都御苑的外围。搭乘电车的话,可以从京都市营地铁乌丸线的今出川站下车,那里也最靠近京都御苑的核心,京都御所的入口处。 京都御苑占地65公顷,除了京都御所,那里也是大宫御所、仙洞御所,以及其他神社的所在地。作为历史悠久的古都,京都是一座神社之都,也是一座古树之都。走进蓊郁树木包围的御园,会有一种分不清古今之变的错觉感。银杏、朴树、榉树、糙叶树、樟树、黑松等古树在这片区域安然无恙茁壮生长了百年,成为京都御苑与外围树林邻接的树墙,成为文明与大自然的一道界限。 天皇似乎平易近人 走入京都御苑南边的堺町御门,一只橘尾白猫蓦然窜出草丛,悠闲懒散在前方打滚翻身,胖鼓鼓的身体,闭着的眼睛似弯月,相当讨喜。W磨蹭它的肚皮几下,它站直身子走几步,再回头看我们,似乎有意当我们的导航猫,于是我们尾随它,慢慢走入更深的树林,无意间来到宗像神社和白云神社。神社无人看管,任人参观,我们惊叹于那些垂挂在神社屋檐和石造鸟居底下的注连绳、雷电造型的御币,却浑然不知,主祭宗像三女神和配祀宇迦之御魂神的宗像神社竟有超过1200年的历史。白云神社创建年份迟一些,也有800年。宗像神社有一座亭子,正中央置放巨树树根的一节,远看似一手撑着脑袋、身体侧卧着的武士,近看状如恐龙头骨,饶有艺术观赏性。亭子下没有文字记录树根的历史来源,我猜测是宗像神社建立之处,从土里挖掘出来某棵神树的树根吧。 从宗像神社走出来,那只白猫已然靠在其他游客的脚边,撒娇讨摸。W跟它拍了几张照片后,依依不舍地被我拉走。 在御苑的游客不比二条城的少,但御苑的景点星罗棋布,没有固定的参览路线,人们是各走各的。这时,我们的脚底开始传来一些酸痛感,但我们还是往北的方向蹒跚而行,总算来到京都御所位于西南方的泥造外围墙隅。一棵大树用4组双木柱子撑住树枝,从远处看去宛如大地伸出4双筷子从四面八方夹住这棵树,让人留下深刻印象。那棵大树,令我想起太平湖畔有“翠臂擒波”之称的雨树,它们伸向湖水的大树干同样装上了支柱避免断裂掉落。 桓武天皇于794年、从奈良平城京经长冈京迁都到平安京以后,京都御所就成为历代天皇居住之所,直到明治天皇于1869年迁都东京。若论同一时代拥有相同规格和地位的帝王宫殿,当属大唐盛世的大明宫,但大明宫的瓦梁柱台早已随着战火灰飞烟灭,只留下西安市城区北郊的那一片遗迹。唐朝文化是日本文化的根基,影响极深,因此参观京都御所,亦可视作窥探失传已久的唐文明。 京都御所有6道门,但仅有清所门开放用作出入口,最靠近我们的是建礼门和宜秋门,但两者皆紧闭,后来才得知建礼门仅在紫宸殿举行即位大典等重要仪式时才打开。我们对着两道门看得咬牙切齿,只得继续跨多几步。御所内部面积广袤,但仅开放下半部区域供游客游览。我们依据手册上的游览路线,从清所门右转,直走到御车寄、诸大夫之间、新御车寄、建礼门内部、紫宸殿、日华门、清凉殿、御池庭、御内庭,再从御常御殿和御三间旁的小径走出去,就回到清所门的出口,临近该处的御台所迹是一大片空地,游客可坐在大凉棚里的塑胶椅子上歇息。 我们游走二条城外围和内部各一圈,再从二条城走到京都御苑,在繁多葱郁的树林里迷失一段路,小腿早已酸痛不堪,因此游览御所的时候不似游览二条城那样兴奋专注。虽是走马看花,并非没有留下感想。 紫宸殿前方两侧种有“左近之樱”和“右近之橘”,古树点缀正殿的庭前颇有雅意。清凉殿为10世纪后天皇日常起居的宫殿,虽围起栏杆不能凑近观看,但也能看出宫殿的内部朴素淡泊,整体色调低调隐晦,感觉让人很亲近,天皇似乎没那么高高在上。 离开京都御所,我们返回之前的路线,回到堺町御门。W四处张望,想是跟白猫做一声告别,却不见那只白滚滚、摇摆着橘色尾巴的胖猫。或许,守护这座御苑的猫完成了它今日的使命,就回到石墙缝里、石灯笼旁、凉亭之下,或者是任何它认为舒适的地方,继续它的酣睡去了。 我们乘搭乌丸线的电车到四条站,徒步到锦市场,也许是脚底传来闷闷热辣的痛感,也许是商品的价格昂贵得有点离谱,我们草草走过这座由红黄绿3种霓光色玻璃窗铺成的屋顶的锦市场。离开那里,我们偶然闯进河原町OPA购物广场,在那里解决了晚餐,从Bookoff二手店抱回一只可爱的新叶喵。新叶喵遍体青绿,是一只会散发熏香的猫科宝可梦。设若官方以京都御所那只橘尾白猫作为吉祥物,推出相关的周边商品,它的玩偶说不定会是畅销品呢。
9月前
9月前
10月前
由于世俗化,日本出了一些特异独行的和尚,比如用现代音乐宏法的药师寺宽邦,当调酒师开解客人的羽田高秀,还有获得怪谈比赛冠军的三木大云。 三木大云向晚上在公园游荡的年轻人和暴走族讲佛法,先用人人爱听的怪谈吸引他们,果真有些人也开始亲近佛法 日本大部分和尚娶妻吃肉,还由儿子继承寺院。其实古代都遵守戒律,直到平安时代净土真宗才娶妻吃肉,到1868年明治天皇为了扶持本土神道教,甚至颁布《肉食妻带解禁令》。他们担任住持之前照样要接受三坛大戒,之后再舍戒娶妻,但依然有少数宗派坚持守戒的。 由于世俗化,日本出了一些特异独行的和尚,比如用现代音乐宏法的药师寺宽邦,当调酒师开解客人的羽田高秀,还有获得怪谈比赛冠军的三木大云。 三木大云向晚上在公园游荡的年轻人和暴走族讲佛法,先用人人爱听的怪谈吸引他们,果真有些人也开始亲近佛法。 他所写出来的怪谈,要不亲身经历,要不由当事人口述,都是经过他们同意才刊出来的。 三木说,他是家中次子,家传寺院由大哥继承,而他在东京的佛教大学及日莲宗寺院修行毕业之后,若不能找到无人继承的小寺院,便只能继续在大寺院中生活。 他在京都出生,也希望继承到京都的寺院,然而机会渺茫。他在第二本书提到听说某个村子有个非常灵验的菩萨,后来果然经由祂的帮助而继承到京都的光照山莲久寺,在第三本书又提到继承的是百年破旧寺院,结果在大黑天(七福神之一的财神)的帮助下重建寺院,非常神奇。 三木大云从小就有灵异体验,有时会看到亡灵却误以为是活人,也能嗅到即将去世的人所发出的特殊气味。他所学和所经历的跟常人不一样,因此总会以佛法换个角度思考。 比如一间公寓房间闹鬼,房客请来灵能者处理后,反而变成整栋公寓闹鬼,便请三木帮忙处理,三木诵经供养后,才明白那鬼不是为了吓人,而是要揭穿该灵能者是个没有能力的骗子。 小女孩每晚听妈妈说故事,说着说着,妈妈竟然变成老人家的脸,长大才知道那是外婆,是来关心从小就很胆小的她,所以别以为闹鬼都是来害人的。 他经历许多怪事,比如安装AI的房子感应到家里还有很多其他人;在印度遇到会听日语的牛;一位“出租女友”被人当成实验诅咒的对象,而诅咒被解除后,对施咒者的反弹力量是非常可怕的。 书中不乏神明、人偶、灵异景点、轮回、狸猫等案例,经过三木解说,在佛法之中,这些怪事都不是怪事,他往往必须像侦探一样推测异象的因缘,并以供养来化解怨念和执念,而非以对立心来驱除。他相信他们一定也不愿意变成这样子,所以用善念来对待他们。 本书刚出版时,我正好到京都旅行,查知寺院在京都车站附近,还曾经动念想去拜访呢。 相关文章: 【草堂书架】张草 / 自S参考书 【草堂书架】张草 / 沒有过去,就沒有现在 【草堂书架】张草 / 你相信超能力实验吗?
10月前
还有更“Jetso”(着数)的“好康”,就是两部旧电影一起连续放映,称为“合映”。只需花六角半买一张票,就可看两部戏,平均每部戏才三角两分半(那半分钱也不知该如何计算了),实在“抵到烂”! 早在五六十年代,我国人民消遣节目有限,多数在家收听电台的歌曲及播音剧,黑白电视至1963年才出现(彩色电视更要等到1979年才有),而且只是有钱人家才买得起;中下阶层最普遍的娱乐,就是到戏院看电影了。 那时戏院每天放映4场戏,时间通常是1PM、3.15PM、7PM和9.15PM,星期六晚上还有最新电影预映的11.30PM半夜场。有情男女约会拍拖,看电影往往是第一选择。有一首取调自粤乐的粤语小曲〈青梅竹马〉非常流行,歌词贴切反映出情侣拍拖看戏增进感情的实况:“一心望拍拖,今晚我同你睇戏,趁个好机会,可以倾腑肺……”最早版本是由原唱〈赌仔自叹〉的马来亚本土歌手马仔唱出,后来有好些人翻唱,歌名也改为〈一心望拍拖〉。 当年看戏经济实惠,在吉隆坡半山芭比较“豆泥”的粤语片戏院,像大华、金华、星光,票价分六角半、一块、块四、两块;略为高档的西片戏院,如国泰、柏屏、奥迪安、联邦,则是八角、一块两角半、块六、两块三;武吉免登区俗称“南苑”的中华游艺场(BB Park)内,专放映二轮旧片的中山和京都,最便宜的前座只收四角。相比今天到迷你戏院看一部戏,票价大约要25块,是当年首轮电影最便宜票价六角半的38倍!若拿着25块坐时光穿梭机穿越返回六十多年前,足足够看38部电影了,即使每天看一部,25块一个月也花不完! [vip_content_start] 此外还有更“Jetso”(着数)的“好康”,就是两部旧电影一起连续放映,称为“合映”。只需花六角半买一张票,就可看两部戏,平均每部戏才三角两分半(那半分钱也不知该如何计算了),实在“抵到烂”! 不过由于时间太长,我好像只看过两次合映的电影。第一次在星光戏院看,其中一部戏是《武松大闹狮子楼》,演武松的是任冰儿的老公石燕子,从前演方世玉成名,我最后一次看他的戏是周润发的《英雄本色》,那时已年纪老迈,演个丧失权势的过气江湖大佬。演潘金莲的女星叫蓝夜,我听都没听过,当然不及蓝苹(中国“四人帮”之首江青当电影明星时的艺名)那么出名!至于与这戏合映的另一部是什么电影,我却完全忘个一干二净。(最近上网查看《武松大闹狮子楼》的资料,原来是拍于1948年的,我还没有出世呢!) 第二次是去金华戏院看降头爱情片《血染相思谷》和曹禺名剧《雷雨》的合映,前者是谢贤、嘉玲、江雪前来马来亚实地拍摄的,后者演员阵容鼎盛,有白燕、黄曼梨、卢敦、张瑛、梅绮,还有刚成长为翩翩美少年的李小龙(演周冲)。看到张瑛(演周萍)跟经常演他妈妈的黄曼梨(演繁漪)在戏里曾有私情,颇感怪异,试问我们怎能接受《原野》的焦大星恋上他妈妈盲婆焦大妈呢?! 合映电影连续看4个钟头,观众即使疲倦也得死顶死撑,那个年头赚钱买戏票不易,若看戏看到睡着了,简直是一件奢侈又罪过的事!
12月前
沟口的口吃产生了时差,时差空间形成精神压抑和幻想。然父亲的死亡和母亲的期望,迫使他舍弃虚构的美好金阁,加上老师嫖妓和敛财,无一不加深他对这些“金阁污染物”的痛恨。 1950年7月2日,京都鹿苑寺舍利殿(俗称金阁)遭见习僧人烧毁。三岛由纪夫为探讨见习僧人的犯罪心理,走访金阁寺周围地区与见习僧人位于舞鹤的老家,再写成小说。 与现实中纵火的见习僧人一样,小说主角沟口体弱口吃。语言是沟通的主要工具,而沟通代表人与人之间情感和思想的连系。口吃使他心里想的和他嘴上说的,永远无法同步。如此,日常社交的困顿如排挤嘲笑只是表象,实际上他早认定自己不属于当下新鲜世界,而属于变质腐臭的过期世界。 与想像的金阁有落差 自我压抑使他渴望占有和主宰权——他既以羡慕的口吻形容返校学长的风姿气概,背地里却用生锈铅笔刀刮花学长漂亮的剑鞘;此外,他对有为子求而不得就诅咒对方死,显得心理矛盾、偏激。 这是时差所产生的对立,也是小说的基调。 沟口对金阁的完美想像使我想起张爱玲〈童言无忌〉:“像我们这样生长在都市文化中的人,总是先看见海的图画,后看见海。” 想像与现实总有落差。如同沟口第一次见到金阁——原来只是老旧发黑的矮小三层建筑,顶端的凤凰也只是乌鸦栖息。现实与理想的反差,令沟口怀疑起自己一直以来建立的“美”。他对寺内展示的精致金阁模型的热爱,具体化了他眼中的双面错位世界。 那次以后,沟口总以黑夜陪衬金阁。因他的残缺、自卑和压抑,都只能在自己想像中的精神世界里得到抒发和填补。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金阁或被美军炸毁时,沟口才忽觉自己与金阁平等。因金阁的不朽产生了裂缝,而残缺的他也才得以走近金阁。但事与愿违。自身残缺与金阁的美好不断拉扯,美好逐渐掌控残缺。比如每当要与女人亲热时,金阁就会闪现。金阁已从遥不可及的梦想变成他禁锢自我的枷锁,阻断他对世俗的欲望,令他无法如愿当个“寻常人”。一来二去,他喂养在精神世界里的自尊膨胀到顶点,肯定了他摧毁金阁的念头。 这是理想与现实的正面冲突,夹在二者间的沟口终于崩溃。能将他的黑暗翻译成光明的鹤川的离去,有丑陋“内翻足”的柏木的出现,象征他的内心变化。柏木利用他人同情来玩弄女人的行为,释放了他藏在潜意识里的嗜血暴君。柏木有个独特的美学思想——美的无益。换言之,他爱转瞬即逝的美、经过而不留任何痕迹的美,是以从不留恋美,还能毫不留情的摧毁美。柏木羞辱插花师的情节体现了这一点,同时破坏了鹤川仅存的最后光明。 如何区分虚实与美丑? 沟口的口吃产生了时差,时差空间形成精神压抑和幻想。然父亲的死亡和母亲的期望,迫使他舍弃虚构的美好金阁,加上老师嫖妓和敛财,无一不加深他对这些“金阁污染物”的痛恨。 或许在沟口看来,只有烧毁金阁才能留住他理想中能容下全世界的金阁。 如何区分并选择虚实与美丑,我想这是三岛透过这部小说留下的一个人生命题。
1年前
1年前
事后在总结时发现两个有趣的问题。比如汉文化四礼中的冠礼,中国早已废除,而日本今天仍在传承;从西汉开始的年号制度在20世纪初就取消了,日本却沿用至今。已过的日本年号,几乎源自中国传统典籍。例如“昭和”取自《尚书·尧典》的“百姓昭明,协和万邦”,“平成”取自《尚书·大禹谟》的“天平地成”…… 7月19日回历元旦那天,全国假期。在董总课程局的安排下,我以“从汉文化看日本”为题,给全马独中历史科教师上了一堂3小时的网课。 就广义来说,汉文化即汉族的传统文化,包含文学、艺术、宗教、道德、伦理等汉族的智慧结晶。汉字是汉文化的一部分,汉字文化圈以中国为中心,而日本是受汉文化影响最大的国家。若要了解日本,首先必须认识日本文化具有矛盾的二元特质。这个国家既开放又封闭、内聚又排他、固守传统又积极进取,骄傲又谦逊有礼。提起日本的美学理念,脑海中自然浮现“物哀、静寂、幽玄、风雅”这几个词。 作为东亚史课本的补充教材,要从庞大的汉文化资料中抽丝剥茧,找出日本文化元素,颇费一番功夫。说什么?怎么说?有点后悔平日没有好好留意TED的演讲影片。想到太多理论的演讲会让听众不耐烦,所以在制作PPT时尽量避免晦涩难懂的内容,发表语言尽量精简,并将内容锁定在国风文化的议题上。 [nonvip_content_start] 线上听众都是有涵养的教育工作者,安安静静地听完前面150分钟的“花言巧语”后,在Q&A环节中也没提出刁钻的问题,这该归功于主持人何玉万老师灵巧的应对。虽然在历史语境中的儒家文化选项无法做到十全十美,事先预备的短视频也因时间关系无法播放,然而整体活动流程顺畅,总算中规中矩地达成任务。 事后在总结时发现两个有趣的问题。比如汉文化四礼中的冠礼,中国早已废除,而日本今天仍在传承;从西汉开始的年号制度在20世纪初就取消了,日本却沿用至今。已过的日本年号,几乎源自中国传统典籍。例如“昭和”取自《尚书·尧典》的“百姓昭明,协和万邦”,“平成”取自《尚书·大禹谟》的“天平地成”。不过,从2019年开始使用的“令和”年号并非出自中国古籍,而是日本《万叶集》的“初春令月,气淑风和”。 日本从中国大量吸收唐朝文化,却又发展出符合自己国情的文化特色。从公元7世纪开始派遣遣隋使和遣唐使到中国,其后二百多年,唐朝的围棋、书法、音乐、舞蹈、陶艺、茶道、花道等唐风文化源源不绝地传入日本。日本国号的确立、中央体制、考试制度、政治律令等各方面的改革也多以唐制为蓝本。京都和奈良是最受唐风文化影响的千年古都,台湾导演侯孝贤为何拉大队去这两个地方拍摄《刺客聂隐娘》的外景?因为只有这里可以重现唐代风情。汉文化中很多好东西都不见了,令人深感遗憾。 保留传统思想的同时吸收中西方文化,发展出独有的日本国风文化。和魂洋才,和洋折衷,大和民族的确有了不起的特质!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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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刚到,林就兴致勃勃地说:“不如咱们去旅行,守护并狩猎红叶美景。但是,究竟要选择和歌山的海或是奈良的山?” 我们喜欢山,也喜欢海,红叶背景的山绿色,还是海蓝背景的红叶,只觉得各有各的好。因此山与海之间一直难以取舍,争议半天,最后达成一致:先进山,再一路南行,终点正好是海,鱼与熊掌兼得。 我们决定穿越奈良县前往和歌山,约好了就开车上路,两个自以为很有计划的人兜转一整天,直到深夜才意识到:原来我们还在京都的山里! 或许京都到处红叶,无论是京都南山城的净琉璃寺,还是沿途的山径,全是挂满红叶的树,走走停停,一路上停顿时间颇久,一直没有向前推进。红叶美,而红叶包围的山寺,更是动不动就有上千年的历史,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眼前的净琉璃寺。实在令人不敢相信,在一个曾经启动战争国家的景物竟然保存得那么完好。我当然听过这座寺庙的名字,当时看井上靖的《古寺巡礼》系列,井上靖写到战后二度造访此寺,第一次来身边有一位朋友陪伴,第二次来,知识渊博的朋友已经战死他乡。文字似乎淡然随意,内容却让我感到沉重,或者,一切有关死亡与战争的事都让我感觉沉重。 林对净琉璃寺的印象来自有一年带父母亲过来旅游的体验。爷爷奶奶曾经旅日,文革时候饱受虐待,并且波及父亲,中日建交以后,却鼓励人民旅日,父亲拾取并延续爷爷奶奶的关系,远赴日本留学,不确定这算是捞取文革平反以后的红利,还是生对了时代,终于吐气扬眉,赚够立足资本以后回去,摇身一变成为日本方面的专家,生活还算过得不错。林长大以后又走父母亲的路,到京都留学并找到工作以后,年迈的父母亲来探望,刚好是秋天,他带父母亲到山上。他们走了一条又一条山路,从一座山寺走到另一座山寺。 父亲感慨万千地对他说:“净琉璃寺让我几乎回到年轻岁月。” 林对我说:“那是我父亲的特有记忆。有一天,你或者我再回来,一定也会想起一起到净琉璃寺的记忆。” 说是看红叶,但是,来了也就顺便参观山寺。我的佛学造诣不高,有关寺内建于平安时代、九体阿弥陀堂的九尊如来像的各种说明,只限于聆听,没有资格发言。那天下午,我更专注于山寺远近的一片红霞。无论是寺庙旁边,还是水池旁,寺内的红叶树全是老树,几乎把山寺全面收纳隐藏。 流淌着雅致的生活气息 离开净琉璃寺时,已经是黄昏时刻,红叶上全沾染夕照洒下的光,而环境越发清寂。 林说:“日本人相信黄昏是‘逢魔时’,昼夜交替,这个时候最容易遇见妖怪、鬼神与幽灵。听说以前的中国也有这方面的传说。不过,新中国建立以后,被认为是迷信,早已没有了这种说法。你那边还有这种传说吗?” 好像也有,不过,那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这辈子我一直忙着读书与工作,很久已经没有注意这种事了。在认识林以前,我更很少专门抽出时间去旅行。 黄昏的山区吹起一阵又一阵的风,风穿过红叶,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风声,不管我们走到哪儿、站在哪个位子,还是清晰地听见风声。或许,也因为没有其他声音,风声听起来额外的明显。 往山区外走的路上,还看到秋季丰收的菜地。我特别喜欢日本的菜地,虽然说是流淌着生活气息的角落,却是一片景观的雅致,几乎处处都是美景。沿途也看得到一些可能是民居的房子,不过,一路上冷清而安静。 林说:“日本就是这一点好,闹市以外的地方,哪怕是景区,也有一股冷清与安静,游客们几乎缄默不语,好像担心骚扰周边的宁静。” 或者因为在日本,我们守狩红叶的路上,一片冷清与安静。多年以后再回忆,我一定会牢牢记住那一片冷清与安静。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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