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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沟

3月前
“你已经是个和时代脱节的人了。”这句话是一句气话,从我无知的口中说出,却深深地刺伤了妈妈的心。我还记得那年我只有14岁,对于世界的理解过于浅薄,以至于我认为家庭主妇是一份对社会不太有贡献的工作。 大吵完一场,我冲出家里,漫无目的地奔走在家外面。我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么重的话呢?我总是这样,一生气就口无遮拦,又拉不下面子道歉。 余光扫到了一件我熟悉的物品:一双烂旧的高跟鞋,被丢弃在垃圾桶旁边。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妈妈的高跟鞋。我控制不住思绪,脑子中蹦出了一大堆的想法。 高跟鞋在这个年代犹如变美的利器一般,满大街的年轻女孩几乎人“脚”一双,其中又以鲜红与深黑为最经典的款式,穿上感觉就会升格为成熟的独立女性,于是年轻女孩们为了扮成熟也入手了这些高跟鞋。但在我的日常生活中,有一个女人几乎不怎么穿高跑鞋,我只会在酒席上看见那双尘封于我们家鞋柜里的老款高跟鞋,后来连鞋跟也坏了,她索性不买了,改穿平底鞋。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女孩们为何日日早起化妆,找来高跟鞋这种折磨自己的刑具,然后乖乖穿上,仿佛那样就能变成世上最美的人。但当我真正看见那个女人每日朴素的打扮,梳妆台里只有零散的几支口红、眉笔和指甲油,且几乎不曾见她使用,我反而开始觉得她已经是个过时的阿姨了,这不是她的时代了。 当我惊觉我有这种想法时,不禁倒吸了口气。我自以为是个开放思想的人,可在我的脑里,存着一套规训,从小就如芯片般植入。 那个人虽甚少打扮,婚纱照却好看得不像本人。我还戏称她为“峇株巴辖林忆莲”、要是早个10年,她大概可以在这里的庙会歌台上大唱“为你我受冷风吹”,搭配当时的娇小身躯,风一来就倒了。 那个女人也很会做饭,但她不惯着我挑食的臭毛病,让我将不美味的食物塞入口中,说着:“这些对身体很好的。” 家事大多也由她包办,我日常的交通起居,衣食住行都早已离不开她,这么一看,她实在令人敬佩,换做是我,绝对不会无条件地做完这些。 可是那样的她也充满缺点,在一次美术课上,老师给我们分配了刺绣的功课,同学们都会刺绣,就我笨手笨脚的,引人一阵嘲笑。他们的妈小时就教过他们如何刺绣,而我的妈妈连刺绣也不会,害我也不会。 有了这种怨言,我突然惊愕于自己的抱怨,为什么她要会刺绣呢?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难道因为她是母亲,所以所有家政工作她都要掌握?包括各种各样的女红? 结婚后她甚至要从夫姓,被夫家亲戚拿来打趣是外人。她还得傻笑听着。 我有时候也会想她太傻了,为了什么呢?在成为母亲前,她会有自己的人生,像个少女一样化妆穿上漂亮的衣服。而不是一睁眼就面对狼藉的家。要不是她的丈夫是个好男人,工作之余帮她分担家务,她可能就会累垮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结婚的,因为这样很幸福。” 幸福?是的,很幸福,起码同在这个家的我那么觉得,可是设身处地地想,当我像她一样结婚时,就会被迫离开这个幸福的家,没有人会为我负责,会帮我做家务,那我还会幸福吗?或者说,她是怎么确保自己一定会幸福的呢?她把一半的人生作为赌注。 妈妈开心 我也开心 这个不会刺绣的平底鞋女人不仅是我妈,也是一位可爱,乐观至极的女性,我不喜欢把伟大和母爱强加于她身上,说得像是这一切的举止是她天生会做的、应该做的。明明她大可以做个自私些的女孩,把我送给托儿所让爷奶照顾,为什么会因为我,让她必须永远呆在家呢? 她难道没有自己的兴趣?她说在家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甚至于实现梦想,可能是性格不同,我无法理解,暂时。 我希望她在成为我妈妈前,可以是她自己。 但或许我长大了就能理解她了。 我希望我的母亲可以永远幸福快乐,在我回到家的时候一直笑容满面地看着我。为此我和她才会每次吵架,因为她希望我幸福,我也希望她幸福,但是因为年龄的代沟,我们对于幸福的定义似乎不太一样。 无穷无尽的争吵,不过起源于一颗真挚的心努力地往另一颗心靠近。 我依然在外头走着,不知不觉太阳就快下山了。我想要试着走回家,可我忘了我是个路痴,连回家的路都不知道在哪里,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手机也不在我的身边。 此刻,我才意识到我一直都被捧在妈妈的手掌心上,没受过苦难。若她真的只是为自己的幸福着想的母亲,我又该成长为怎么样的一个孩子?极其独立但缺乏母爱,终日咒骂母亲与社会的孩子?站在妈妈的角度设身处地想,我是没有资格去怪罪她任何一点的,怀胎十月把我生下来,养大我,陪伴我成长。既然这是她认为的幸福,那就是有意义的,她把我培养成一个善良成功的孩子,那就是对社会的回报。这绝不是什么与社会脱节的垃圾工作。 我呜咽着在路旁蹲下,嚎啕大哭了起来。一方面是出于对母亲的歉意,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的恐惧,害怕母亲从此抛弃自己。 “对不起……妈妈。呜呜呜……”哭声越来越大,我抱头痛哭之际,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你以为你是大人啊?乱乱跑。” 亚洲家长熟悉的见面责骂,加上那把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熟悉的气息,我抬头一看,妈妈就在我的前面,拍着我的头。与她的言辞形成鲜明对比,她的手虽然长满茧子,但是很温暖,又很温柔。 “回家就给你知道藤鞭的威力。快点跟我滚回家。”妈妈的神色看上去很是担心,眼角旁有些许泪水,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表现出来。他们老一辈总认为沉默的爱才是真的爱。 于是,我跟在妈妈后面走着。 她的身躯依然很矮小,但是头上长出了无数根白丝,配上脸上的纹路,我可以知道她在日益衰老,而我日益成长。 “妈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低下头乖乖认错。妈妈停顿了一下步伐,转过身来抱着我,大声地吼着:“你知道我很累的吗?要做很多家务,还要顾你们。你还那么不懂事,讲这是没有用的工作。” 妈妈哽咽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一直击打着我的心脏。声声入耳,直击心脏。 妈妈,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开心。如果你开心了,我也会开心。但是,我始终没有把话说出口,或许我和妈妈一样,都认为沉默的爱最值钱。 但这份沉默的爱,我会通过行动表现出来,让妈妈知道,她对我而言,是世界上最棒的母亲。这个不会刺绣的平底鞋女人不会与社会脱节,因为我便是她与社会的链接。 *此文送给我最爱的妈妈。
6月前
(新加坡30日讯)狮城小阿哥宗子杰走访校园推广华语,激励学生勇敢追梦;发现自己和年轻一辈有代沟,被赞很A,误以为被说色情感惊讶。 宗子杰本月27日在IG分享到访伟源中学与100多名学生互动的照片。他在接受《新明日报》访问时表示,非常开心能走进校园和学生互动,“因为我觉得自己人生中很多美好的回忆都在初中,每次走访各校园都会觉得很有亲切感。” 子杰也表示公司在每年3月到五六月期间,都会举办这样的校园见面会,“今年是第三年,之前我们是跟新加坡华语理事会一起合作,会跟学生分享自己的演艺事业,以及从学生时代一直到现在学习华语的过程,主要就是推广华语。” 除了分享,子杰也通过玩游戏的方式,让他们认识到华语有趣的地方,进而喜欢华语。 子杰本身也认为华语很重要,但他发现新加坡较年轻一辈的人,以及小孩的华语水平确实比较差,“以后有小孩了我一定会很注重他的华语教育,让他们多读多用多讲,因为华语确实在我的演艺事业上给了很多帮助。” 演艺事业方面,身为童星的子杰因学校时期被欺负,所以很怕跟别人说自己想当演员,也一直压制这个梦想,因此,现在的他每次走进校园,都会帮学生建立信心,鼓励他们勇敢追梦!” 称与年轻人有‘代沟’ 27岁的子杰发现自己在面对年轻一辈的小朋友时已经出现代沟,“有一个年轻的粉丝跟我说‘哇,你很A咧!’,当时我有点惊讶,因为在我的年代,A是用来形容一个人很色情,但原来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A是在称赞一个人很酷。而且很多时候他们的对话,我也不太明白,所以就会尽量多和年轻人交流。” 子杰也分享了自己在初中时期遇到的趣事,“记得15岁那年第一次告白,还选在情人节当天,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向对方表白,结果被拒绝了,我还因此被笑了一整年。”
2年前
日光从露台直直照进客厅来,照在墙上装潢的隶书字画,画裱上的绸缎闪动别样的光彩。难道这幅画聚了什么精气神? 别相信,别听了三两句的花言巧语就马上相信。小小居所,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神奇大事。那闪闪嘎亮的光,想必跟溅到地板瓷砖上细碎的阳光有关,反射到容易被糊弄的人类眼里,才那么自以为岁末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好生欢喜一场。果然,果然!我只要多动动脑筋,稍微思索,满脑子嗡嗡着响,一声声回响证明了脑袋已经空洞有时,产生幻觉。不过,这样一个空洞的脑壳竟然还记得近期一些的奇异事件。 某日早上,一对身穿端庄华服的新人,在注册局窗口报到。新郎没有身分证随身,他告诉窗口接待员说,刚才出门的时候,身分证掉进沟渠里。接待员瞪大眼睛问他,为什么不捡起来,他说沟渠里有水。他这句话像平地里突突冒出的奇特讯号,害我们一行等候办事的人,身体45度倾向那个叫人兴味顿生的方向。接待员不温不火,说:这样吧,你回去捡起身分证,要是被水冲走了,我劝你到警察局报失。等处理好身分证再来结婚吧。两人悻然离去。年长的证婚人无奈地跟在后面,匆匆离开,似乎连他们都拿自己的孩子没办法。当时还在第二阶行管令时段,室内人少,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细碎的问与答在好几个窗口有来有往。时间又回到无止境的平凡。一个小时过去,那对盛装的新人再次出现,这一次有身分证了!我仔细端详,戴着口罩的新郎,前额既不冒汗也不泛红,眼神镇定,说谎也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三阶行管令期间,某个注册结婚的旺季,如果大门口的把守不够紧密,来者不遵照人数的规定,那大门肯定要被洪水猛兽冲破。没见过这么壮观的注册日吧?嗯,就是这样,难于想像。 对人类的秉性越来越陌生 把关的接待员在报到处镇住江山,明文规定宣誓仪式是大事,凡参加典礼者衣着都要端庄正式。踏踏踏,有人穿拖鞋进来。请换鞋子。我这拖鞋好几百令吉的!小姐,即使是名牌,拖鞋还是拖鞋吧?窸窸窣窣,有人穿T恤牛仔裤,还有小小迷你裙等,花样层出不穷,溜进等候室。这类穿着哦,麻烦你们……好声相告,往往换来恶言相对,真为工作人员叫屈。 有人打抱不平,有人窃窃私语:不认识字吗?外面贴着大张的壁报,图文并茂!哦,对啊,我们家的女婿事先还再三叮咛,不能随随便便的穿,要穿正式的服装,宣誓不是儿戏。几位长者频频点头。 走秀的年轻人,这是怎么回事?是明知故犯吗?衣着不到位的爸爸妈妈,又是怎么回事?是孩子没交代清楚吗?看见低头不语的爸爸妈妈,看见脸红耳赤的年轻证婚人,大家心里都大概猜到问题所在。不过,我更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会这样?究竟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让自己在人生特殊的一天如此不顺利会有特别意义吗?人与人之间的代沟似乎越来越明显了,对吗? 看到这个现实背后的破碎思维,是不是在预告新的颓废时代正在催生?又是什么撕裂了这个时代?是风风火火的世纪大灾害吗?是我们族群局部性的异变吗? 对面的大厦俨然现代的日晷在一步步将晷针偏移,宣告岁末的光景到来了。 历经人类浩劫的第二年了,我现在才发觉自己对很多的事情越来越不理解,对人类的秉性越来越陌生,冷飕飕一阵不可言谕的恐惧从心底蹿昇,荒蛮得不知道自己何时在心里养了一窝兔崽子,咀嚼我的寛心,破坏我的宁静。疫火过境、余震还在之际,大家小心翼翼地过活下去。不知道来年,元气恢复之后,能不能拎把大油刷,白漆涂料哗哗地刷掉所有的创伤,翻开新的里程碑呢?到时候,踏过清浅或鲜明脚印的人们,会不会庆幸自己迈过如此一段惨痛的历史。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