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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徒

7月前
(新加坡8日讯)狮城夫妇在多年前到不丹旅游时,为帮助当地贫苦人家,花费少于1000美元买下一樽泥塑佛像,几年后经过鉴定,竟发现是400年前的古董佛像,或价值三四百万美元,夫妇俩决定将佛像归还给不丹。 王盅尧(44岁)与黄酥颐(33岁)共同经营一间美容保健食品公司,他们也是佛教徒,并喜欢收藏一些文物和古物。两人在2016年底前往不丹旅游时,导游带两人到当地廷布山村见一对贫穷老夫妇,在那里看到了这樽精美的佛像。 “老夫妇告诉我们,这是一樽约有300年历史的佛像,家中已传了六七代。由于他们的孩子常年在国外,如今生活贫穷不济,只能售卖佛像。” 王盅尧说,作为收藏家,他向来不会全信卖家的说法,但他感到老夫妇十分需要钱,也觉得佛像应确实是一件古董,当时便用少于1000美元的价格将佛像买下。 直到2023年,王盅尧突然念起,想把佛像捐给新加坡文明博物馆,为了鉴定真伪,就通过德国的著名实验室对佛像进行化验,才发现佛像是货真价实的400年前的古董。 估价市值或在三四百万美金 “我询问一位有50年经验的佛像研究专家,专家指泥质佛像十分少见,保存得如此完好更是难得,他估价市值或在三四百万美金。” 王盅尧解释,其实,他在2023年失去了一个孩子,因此用一年来做好事和祈祷,才促成了此事发生,他感到是命运的指引。 他今早携带这樽佛像到新加坡佛教总会,并在该会会长释广品法师主持和见证下,王盅尧与黄酥颐夫妇把佛像移交给不丹驻新加坡和泰国大使金藏多吉,让佛像归还给不丹国王旺楚克。 广品法师表示,佛像归还不丹是非常具有意义,亦象征国家之间的合作。不丹大使则表示,归还佛像具有精神及历史上的重大意义。 作为对夭折儿的怀念 夫妇俩将归还佛像作为对第六个孩子的怀念,不久前两人也迎来第七个儿子。 王盅尧透露,在2022年,他与孕妻和5个孩子曾再次到访不丹,并在2023年3月诞下第六个孩子。然而不幸的是,孩子在4月就夭折。夫妻俩悲痛不已,之后便开始日日祈祷、做慈善,希望孩子能被送到佛祖身边。 因缘际会之下,他得知佛像竟是国宝级别的古董,便决定归还给不丹,让它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我想,或许佛像回到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是我的孩子回到纯净之地的象征。” 王盅尧在3周前迎来他第七个孩子的出生。 佛像高34厘米 保存完好 这樽泥塑佛像保存完好,高34厘米。 根据资料,这尊泥质多彩佛像高34厘米、宽27厘米,是不丹工匠技艺的杰出典范。 佛像以“触地印”姿势(Bhumisparsha)描绘了佛陀,对不丹文化具有重要意义。它体现了佛陀释迦牟尼的觉悟时刻,通过凸起的顶髻、沉思的面容和部分遮盖的金色身体来展示。 王盅尧透露,佛像专家曾向他指出,泥质佛像的工艺十分困难,因为泥土非常柔软,也很难保存。 他也说,那对卖家老夫妇曾告诉他,他们祖上曾是“重要人物”,在不丹佛教文化的鼎盛时期保留下这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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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告别了这个世界,请把我的骨灰,撒在巴生港口7分钟以外的那片海,因为那是她最后落脚的地方。她的每一颗骨灰都跟我拉过勾,说她先行一步去探索世界,等我来了就给我当导游。“你从虚空来,回到虚空去”我说。 她是因为胆管癌走的,从被诊断直到她的离去,也就短短3个月。没有任何前期症状,因为有点不舒服去看老中医时,就被告知是癌症末期了。那时在诊所听到这个消息,我俩一脸淡然的互相望着对方,都挤出了一点点的微笑相互安慰。“现在就该吃吃该喝喝吧,”老中医说。诊所外我问她,你现在想去哪里?还有什么想做的?还是想吃什么?“去律所,写遗嘱,吃午餐。”她说。 与律师商讨遗嘱内容时,我们有说有笑的,她认为佛菩萨还是疼爱她的,给了一个机会让自己去安排好后事。其实她没什么财产,遗嘱内容很简单,就是死后把她的所有交给同一个人管理,这3页的白纸黑字也只不过是想在弥陀接引时,能确保自己无挂碍的西去。这种淡定的态度,作为一位虔诚的佛教徒且积极参与助念团的她,我相信她不是装出来的,因为在签字的时候,她根本没有犹豫。“快点签啦,我肚子饿了,”她说。 陪伴她等待净土号巴士的来临,我们一起到怡保探望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患有阿兹海默症,认不出我,也认不出她,很多时候我都不愿意陪她去探望母亲。然,这很有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母亲,也很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她母亲。3个小时的车程,她没有一声叹息,反而是我在副驾驶座怀疑人生。同她母亲吃饭,我依旧没有被认出来,这不出奇。可是当天母女俩交谈的画面我至今都忘不了,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一种只有母亲和女儿之间才能体会的,一种陌生却又亲切的互动。“你放心,我很好,”母亲说。 我们在怡保待了几天,带着她在二奶巷的壁画留影,吃着那远近驰名却也没有很美味的芽菜鸡,当然也逛了很多山洞,拜了很多神佛。景点区太热闹,对于将死之人可能有点不适。我们恰巧的住在棺材街附近,她说想去走走。从她口中听到这种要求,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那一条街的老商铺都转型成为灵堂,没有宗教分类,各种各样的丧礼仪式此起彼落。道教的仪式最热闹,基督教的就比较平静,但或许是同为天涯沦落人,整条棺材街十几个灵堂都没有因为宗教差异而闹起来。这条街完美的体现出了“死亡”二词,听觉上很突兀,视觉上很平静。“你说说,要哪一种吧,”我问她。 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双脚一天比一天肿胀、脸色一天比一天暗黄,甚至从未对我发火的她,也开始对我的话感到不耐烦。我知道,她很痛苦,她在讨厌自己一直在散发负能量,她在讨厌自己开始不能自理,她在讨厌自己为什么还不被收走。我告诉她,累得不想跟别人讲话更好、最好躺着动不了,这样就能一心念佛,这样很快就能被佛菩萨带走。对于旁人,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但我俩一直如此,她也喜欢如此。对于这一连串言语上的刺激,她不甘示弱的回了我一句“我就剩一两个星期”。念了那么多年的弥陀经,我对于她“自知时至”的能力是有信心的,她说要走了,就是要走了。“所以几时带我去弥陀村?”她问我。 弥陀村只提供场地,没有看护,并不适合病人去那里倒数自己的生命。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辛苦,只能先劝她到疗养院休养,我答应她把会在弥陀村完成她自己安排好的丧礼,她撇了我一眼,不说话。疗养院也是我们熟悉的地方,院长是我们的佛友,虽然那不是她真正想去的地方,但在那里的近一个星期,每天从院门口就能听见她的笑声。直到她入院的第八天,收到院长说她在绝食抗议,我知道这位念佛人在临终时,还是执着要去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地方。那天中午,她又撇了我一眼,不说话。那是她最后的愿望,我不想她最后因为有所遗憾而继续轮回。这次,我不再说服她,叫了救护车一路鸣笛“风风光光”护送她到弥陀村。 从救护车下来,环顾四周,她点了点头,对我微笑,对我的举动表示满意。但这样的安排我非常不满意,这里没有看护,只有两位阿姨看顾整个道场,阿姨也表明不懂得医学,只懂得打扫。“你看这里没人照顾,怎么办,要不要回去疗养院?”我说。“阿弥陀佛。”她说。 那是我们俩最后的对话,入住弥陀村的隔天早晨,她就走了。阿姨说她是早上要了口水喝就走了。我怀疑她不只是自知时至,应该是早在前几次参访道场时就看见弥陀了。依据佛教仪轨,遗体在12小时内不能移动,必须让灵魂毫无痛苦的离开肉体。我身着海青,抛去了世间的情感关系,给她讲了往生开示。这段文字本该由道场阿姨来念,但我选择亲自念诵,这样我才能把那些她平时给别的往生者讲的大道理删掉,然后在她耳边说出那句“你还不走,等什么!” 丧礼的一切事宜都跟着她生前的计划执行,套上了跟她一起参加十几年法会的海青和她常常佩戴的水晶佛珠,她说过往生极乐就要着装庄严。3天满满当当的各种佛经和供养法事,躺着的听得很开心,活着的念得很疲惫,但起码让前来瞻仰的人,没有机会哭闹,也没有机会吵骂,就如灵堂入口处贴着的告示牌——少说话多念佛。我额外给她念了地藏经,毕竟地藏菩萨说:“如迷路人,误入险道,遇善知识引接令出,永不复入。逢见他人,复劝莫入。”或者说其实也是念给我自己的。 虽是女身,虽是病逝,但挺意外的她给至亲留下了完整的18颗佛珠和浅蓝白的舍利花。剩下的骨灰,我都撒在巴生港口的海域,那里肯定有好多的海葬者,这样哪怕她没有去净土,留在这里也不会寂寞。其实我也不清楚那是不是舍利花,她是否带业往生,但我们都早已约好未来在同一个地方相见,无论是探索海底世界还是极乐世界,她会是我指定的导游。 记得,一定要记得,无论是把我“挫骨扬灰”还是“石沉大海”,我的唯一请求就是必须在巴生港口开外7分钟的那片海域。坐标不用太精准,是我亲手把她撒下去的,我自己能找到她。当然如果好心的话,也给我说一句“你从虚空来,回到虚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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