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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

前幾天,我也跟風在Instagram發了一個帖子,問大家:“新的一年裡,你最想刪除的一句話是什麼?”我的網友們分享了自己聽過的負面評價,其中一條留言特別抓住了我的眼球——“哪裡可能,你哪裡可能做得到的。”我看到這條留言時,心裡一震,這不是我常對我男朋友說的話嗎? 他總說我愛“潑冷水”,總是以消極的語氣說話。我們在一起一段時間了,他覺得我太理性,忽略了他需要的溫暖與鼓勵。對我來說,這些話出於實際考慮,是為了提醒他。可是,我慢慢明白,他並不總關心結果,更多時候他需要的是精神支持和信心。 有一次,他告訴我想嘗試一個新項目,但內心有很多顧慮。我下意識地說:“你不覺得這很有風險嗎?萬一失敗怎麼辦?”他愣住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說:“你總是這麼說,感覺我做什麼都不行。”我突然意識到,這些提醒在他耳中變成了否定,他感到自己做什麼都無法成功。 這一刻,我明白了,我的消極言辭沒有起到提醒作用,反而讓他失去信心。我一直認為理性和現實的提醒能幫助他,但他更需要的是情感支持,而不是質疑。很多時候,我們容易忽視情感的力量,但正是溫暖的話語,才是最需要的支持。 通過這次反思,我決定改變自己。新的一年,我最想刪除的一句話,不僅是別人對我說的,也是我不經意間說給男朋友聽的那些消極話語。我曾認為這些話是提醒,但現在明白,它們像一道牆,隔開了我們之間的理解與支持。 每個人面對挑戰時,都會有不安與恐懼,而這個時候,我們最需要的不是質疑,而是親近的人的鼓勵與支持。我知道,我需要學會更體貼和理解他,讓他感受到我真心的支持,而不是單純的理性分析。 新的一年,我決定改變我的態度。過去,我總習慣用冷靜的語氣分析問題,甚至不自覺地提出消極觀點。現在,我明白他需要的不是這些分析,而是在困境時,堅定地給他信心,感受到我無條件的支持。 不再急於給出解決方案 我開始調整與他的溝通方式,不再急於給出解決方案,而是更多地聆聽他的想法,給他空間表達感受。當他說出困惑時,我會更關注他的情緒,而不是直接給出理性的建議。我會告訴他:“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即使有困難,也會有辦法解決。”這些簡單的句子,是他最需要的力量。 通過這次反思,我意識到,我們每個人都需要被溫暖的語言包圍,而不僅僅是冷靜分析。在新的一年裡,鼓勵和支持能讓我們更有動力去迎接挑戰,而消極的言語常常讓我們感到失落,甚至懷疑自己。 新的一年,我希望能多說些溫暖的話,給自己和周圍的人更多支持。無論在工作中還是生活裡,我們都需要來自他人的鼓勵和正能量,這種支持比任何建議都更為重要。我也希望自己能在每個重要時刻,成為那個給別人力量的人,而不是單純的提醒者。 “哪裡可能,你哪裡可能做得到的。”這句話,我不想再聽,也不想再說。新的一年,我選擇刪除它,取而代之的是:“你可以的,我相信你。”有時候,支持和信心,能夠改變一切。
2星期前
近日車上的播放器修理好了,可以通過手機信號接通電訊網絡。駕車時可以在大屏幕上使用導航、播放音樂、收聽新聞、接電話和語音視頻等等,一舉數得,非常方便。在上下班兩個小時多的路途給我一個娛樂和吸收新知識的平臺。 一天,在收看羅振宇的《文明之旅》視頻中瞭解到宋朝慶曆七年,也就是遼朝重熙十六年,趙宗實和高滔滔結婚,他倆也就是後來的宋英宗以及高太后,對照顯示當年是公元1047年。當時心想如果國際上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紀年是非常不方便的。 記錄生活、工作和歷史等等,最關鍵的是在於發生的事情對自己、社會、國家和世界所造成的影響和迴響。然而要將事情串聯起來,並且釐清一些事件的因果關係,一個統一的紀年和曆法變得非常重要。 雖然現今世界各地仍然存在許多年號和曆法,但是公曆紀元或稱西元已經成為當今國際社會最廣泛使用的紀年標準。這相當於為國際社會設立一個共同的時間表。它源於西方國家使用的基督紀年,據說當初是以耶穌出生年份為紀年的開始。 今年2025年是耶穌出世的2025年,言下之意,如果耶穌在世的話他已經2025歲了。 在以前紀年曆法還沒有統一的日子,大家都習慣於自己的生活區域,而對外界沒有太大的交界。共用一種紀年作為記錄方式使一切變得更簡易和便捷。或許這也可以詮釋為人類走向世界,勇敢走出自己舒適區的表視。 例如一對走出各自國度的異國夫妻,在曆法紀年未標準化之前,他們趨向使用自己國家的年號和國號,在表達時間和日期比較缺乏默契。可能一方會說:“他與太太在昭和33年末相識,翌年結為夫妻。”太太卻說:“我們是民國47年在日本橫濱邂逅,第二年結婚。” 不記年齡 只記生肖 經紀年對照,他倆是於公元1958年結識,1959年結婚的,雙方都沒錯。 十多年前,到馬六甲旅遊,在三寶山下的寶山亭看到一座石碑,碑題以篆書刻寫著“建造祀壇功德碑記”,立碑日期乾隆六十年乙卯桐月。對照西元紀年為1795年3月。根據記載,此亭由第8任華人甲必丹蔡士璋和善士們出資興建,以供前來掃墓的後人落腳休息。 去年7月,正值華教元老沈慕羽111歲冥誕公祭,出席者包括華教人士、學者、政要、社團代表和學生等等。墓碑鐫刻著用沈老渾厚書體寫出的對聯、墓誌銘“服務一生,戰鬥一世”、肖像、國民黨黨徽、後人子嗣姓名和生卒日期等等。 如墓碑所示,沈老生於癸丑年六月十八日,逝於己丑年正月十一日;也不必查閱紀年對照表,墓碑上鐫刻著生於1913年7月20日,逝於2009年2月5日。 比起用曆法、年號、日期來記錄事情,媽媽的記憶法更精彩了。她說老家的舊冰箱是小妹出世不久後買的,小妹幾歲,這冰箱就有多少年。老家開始重建時,我還未上小學。 媽媽共有13名兄弟姐妹,她從來不去記他們的年齡,只記生肖,再從生肖推算年齡。幾年前的農曆新年,大家齊聚位於吉打州日得拉的小舅家,場面熱鬧非凡。如果所有的舅舅阿姨,加上他們的孩子、甥侄、孫玄輩都到齊,肯定有百餘人。 媽媽說我、小舅、二舅以及大姨都肖狗。那年我虛歲50,她順序往上算小舅62歲,二舅74歲,大姨媽86歲。結果引起一陣生肖比拼潮,各個生肖“拉幫結派”拍全體照,氣氛頓時活絡起來。在喧譁聲中,還比較哪個生肖人數最多呢! 另外,媽媽雖然說不出冠病疫情期間的行動管制令(MCO)是公元多少年執行,但是她卻牢牢記得當年中國(其實是武漢)農曆新年除夕封城,還記得她的孫子在四川大學念二年級,有幸在封城的前兩個星期回國。 媽媽這種沒有國號,沒有曆法的記憶法,雖然不是很精確,不過不要緊,記錄生活並不像撰寫歷史那樣繁瑣。這種一件事挨著一件事的記憶法好處可多了,尤其是在家人聯誼敘舊時,總會牽動許多主題以外的“花絮”,讓大家沉醉甜蜜的共同記憶中。話題不斷,笑聲不絕。
3星期前
3星期前
王家衛是我最喜歡的導演。第一次接觸王家衛的作品,是在18歲、剛升上高三的那年,朋友推薦的《春光乍洩》。記得當時一看驚為天人,因為第一次知道,原來電影的呈現方式可以有那般多樣,透過畫面的黑白與顛倒、故事的主線與支線、對白與旁白交錯,打造出不同以往的觀影感受。看完當下,我寫了一篇心得札記。 這已是7年前的事。這7年間,我到臺灣念中文系,也結識了幾位電影愛好者。期間修習了一些電影賞析、文學批評等課程,與朋友也二刷,甚至三刷了王家衛的電影。其中當然也包括《春光乍洩》,事後還會一起分享心得。 回看18歲那年的觀後感,當時的賞析角度,是經歷過大學期間這些洗禮的我,已經消逝的眼光。特別有意思的是,當年的我對這部電影的人物設定,即同性伴侶關係的見解。18歲的我對同性議題沒有任何想法,雖然知道同性戀的存在,卻沒想過會是可以另外分類的群體。因此,我並未戴著任何同性戀的眼光去看待這部電影,更不會把這部電影歸類成同性電影。我只把它單純當成一般的愛情電影去賞析。 因為這樣,當時的觀後感或許是藍色窗簾。但站在“作者已死”理論的角度,若觀眾從作品中除了接收到創作者想要傳達的想法,還得到更多的感悟,並對日後的價值觀產生了影響,這部作品就多了一層啟蒙的價值。 當年的我認為,導演運用同性,讓我看到若撇除掉性別的刻板印象,沒有誰應該擔負性別在一段關係或家庭中的人格面具,這段關係將會是什麼樣子。同一個人可以時而扮演刻板印象中,男性或女性的家庭角色。“男性”的部分像是:黎耀輝負責賺錢,替何寶榮解決他所抱怨的事;何寶榮則是把黎耀輝對家庭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要他照顧及服侍他的起居。至於“女性”的部分則是:黎耀輝即使生病了,還是會為何寶榮煮飯;何寶榮則會向黎耀輝撒嬌,並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 我會有這些刻板印象,和我的背景有關。我的家庭是典型的傳統家庭,正如刻板印象中,爸爸負責工作賺錢,媽媽則是家庭主婦;加上當時的我未有任何戀愛經驗,還沒進入伴侶關係、親自體會伴侶的相處之道,因此,父母的相處模式成了我認知中,“正確的標準”與刻板印象。 愛情的模樣與本質 據此,同性伴侶的互動,對我而言有著新鮮感與衝擊性。我從同性伴侶關係中看到,當一對戀人不再有男性與女性之分,打破了性別框架,也就突破了刻板印象中男女該扮演的家庭角色。透過同性,可以不帶有性別的偏見去看待親密關係與愛情。這對我有如醍醐灌頂,讓我對兩性關係有了全新的觀點。更確切地說,我開始思考不囿限於兩性,也可以是同性的伴侶關係及愛情的本質。 兩位主人翁——黎耀輝和何寶榮,同時有著所謂的男性與女性的一面。更準確地說,是指陽剛與陰柔的一面,而非生理上的男性與女性。若論外在形象,黎耀輝更偏向刻板印象中的男性:不苟言笑、不輕易表露出情感、賺錢養家;而何寶榮則偏向刻板印象中的女性形象:愛撒嬌、愛打扮。但在行為舉止或互動上,黎耀輝反倒偏向女性:打理何寶榮的生活起居、不斷付出滿足何寶榮以留住他;何寶榮則表現得偏向男性:即使黎耀輝生病了還是要黎耀輝煮飯、要黎耀輝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在雙方發生矛盾時,黎耀輝反應上表現得更男性、陽剛,何寶榮表現得更女性、陰柔。但在行為上,則反過來。 在觀看同性伴侶的互動上,因為沒有了性別的框架,讓來自典型家庭背景的我,擺脫了刻板印象中男性或女性就應扮演怎樣角色的窠臼。我從黎耀輝和何寶榮的身上,看到了他們時而扮演在異性戀裡的不同性別。何寶榮撒嬌就如女性;而不願被黎耀輝管束,把黎耀輝當成家庭主婦,就如男性。黎耀輝作為家庭中的照顧者,就如女性;努力賺錢養家,從行動中感受到對何寶榮的愛,但卻從不說出口或撒嬌,就如男性。 我開始重新省思,當沒有了性別的刻板印象,這會不會就是愛情的模樣與本質,伴侶之間,無論男性或女性,沒有誰理應扮演哪一種角色。傳統華人社會中常聽到的“女生不該拋頭露面”“女生應該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男生應該賺錢養家,當家庭主夫是吃軟飯的小白臉”“男兒有淚不輕彈”等等,這些也在在影響了我看待兩性的家庭角色與責任。經過7年自身的歷練與成長,以及社會思潮的變遷與進步,我終於知道原來這些都是父權的桎梏,而我當年雖然不懂這些觀念與理論,卻透過這部電影領悟到了。 除了伴侶關係,現實中也處處可見這種性別帶來的窠臼與偏見。如在職場上,一位女主管若無法擔任好管理者的角色,大家可能會把“性別”列入無法勝任的原因,像是“女性就是不懂得管理”“女生只會感情用事”諸如此類的評價。更甚者,可能還會出現“當初都不知道是不是誘惑上司才會被升為主管”這種不堪入耳、帶有偏見,不但否定能力,甚至是誹謗的言論。又如在性暴力課題上,若男生為事件中的受害者,大家可能會把性別作為審視對方是否符合受害者的標準,像是“男生被女生摸,賺到了吧”“男生怎麼可能反抗不了一個女生,一定明明也很享受”等荒謬言論。 無論在哪種關係,自身也要屏除掉這種有毒的性別迷思,適時地時而陽剛、時而陰柔,即所謂的能屈能伸。達到平衡,展現個性上的韌性,才不會因過於陽剛,一個重擊便一蹶不振;也不會因為過於陰柔,變成不勘重負、軟弱無能的人。我小學的音樂課本收錄一首王夢麟演唱的民歌〈小草〉,說的也是這個道理,更是老生常談了。 《春光乍洩》中的兩位主人翁,因為同性的關係,消除了性別關係的迷思。看到黎耀輝和何寶榮同時展現了時而陽剛、時而陰柔的特質,使得相處互動上,身為旁觀者的我們也少了“性別”的有色眼光干擾。性別差異的消失,讓我們避免了用“性別責任”去檢視伴侶關係的互動,而能更客觀地去觀察和思考兩者的行為是否合理。 我很慶幸當年有把觀後心得記錄下來。因為現在的我,再也寫不出這種觀點。那個沒有戴著導演光環、象徵、影射、同性戀的眼光,所看到的觀點。
2月前
在去年的6月份,看了2016年的電影《天才捕手》(Genius)。雖然有些劇情已在預料之內,但還是有被打動。電影中有一幕,編輯對作者說:“我一直擔心自己的編輯會使你的作品走形,你最初的作品,到底是不是最佳版本……”編輯的沉穩、善良和耐心都展現在電影中的編輯身上。然而當他遇上一個與他性格差異非常大的年輕作家時,兩人之間莫名擦出了一種很奇妙的化學作用(化學作用是我亂用的)。兩人有過很好的默契,也有過沖突。但是如果編輯與作家之間沒有過這些,大概是無法真正看透作品和對方的,或是也只能瞭解其作品而不是人。至於為什麼非要看透呢?如果時間許可的話,我還是想完全地瞭解其書和其作者,這樣無論是在修改、校對、尋找設計師的過程等,都能知道對方想要的風格和方式,雖然不一定可以完全準確地抓到其風格或是配合對方。 制書路上一關一關地闖 編輯與作者究竟是什麼關係?我常會在一些場合不經意間遇到一位作者,曾開玩笑對他說:“我覺得你很陽光,不像我那麼陰暗。”自己已知暫時不會是100分的編輯,但編輯過程中,有遇過盡責的作者,或許用盡責一詞並不恰當。他們並非罔顧出版社的出版計劃,他們很用心地在打書,每個用心打書的瞬間,都讓我在心裡感謝了一次又一次。然而,當在書中的版權頁的責任編輯一欄,置上自己的名字時,突然有天在思考:作者與編輯的關係,到底像什麼呢?我們從原本的互不相識,卻因為工作的關係而認識到對方(除非是之前就認識)。在那一片互不相識的空白裡,該放入什麼或不該放入什麼? 曾認為作者就像是各種不同的罐頭:鳳梨罐頭、沙丁魚罐頭、龍眼罐頭、午餐肉罐頭、扣肉罐頭……每個罐頭的類型都不同,所以打開的方式也不同。而我是那個開罐器。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打開:溝通,調和、慢慢地把距離拉近,但又不能太近,必須保持適當的距離。試過與不同的作者都用電話溝通,通話中透出語氣的稚嫩、急促,擔心作者不明白自己的表達,害怕顯得自己的不稱職。曾為書本的封底文案和書本簡介修修改改,句子優美而有語病,不行。句子沒語病卻不優美,也不行。也曾為了一本書的書腰,在公司辦公室和作者與設計師以通電和訊息的方式討論了許久,因為不是實體溝通,情急之下也在草稿紙上畫上書腰的雛形,拍下後發給作者。制書的路上,曾經歷過一些無法配合的時候。也有忙得焦頭爛額,公司門外都黑暗一片,同事們都回家了,只有自己房內的燈還亮著的時候。但迴歸一開始的任務和初衷,就是想嘗試一關一關地闖,最後把這本書完整而不違心地做出來吧。 原以為書本製作結束,編輯就能功成身退了,但還是會有書本的行銷和各種後續。即使這一切都結束了、原以為和作者的關係也就這樣結束了,但是看到作者的下一本新書出版,即使不是責任編輯,還是會為他感到開心,還是會分享和宣傳。這可能是編輯不置身之外的關心吧。 我感覺自己應該是個生鏽的開罐器,可能也不鋒利,可能偶爾也會故障,但最終還是會慢慢地、用適當的方式,把所有不同的罐頭都成功打開吧。
2月前
變老真好。凡太醜陋不願直視的,都可以輕輕別過頭去,脖子不再像青蔥歲月那樣死硬,立誓迎擊寢陋,最終皮開肉綻始終是單薄的自己。 連剛剛入學的小小人,已是肝火旺,和同學一言不合打成一團,事後被罰依然理直氣壯地說“真的太氣了,忍不住發作了。”在孺子世界,一切就是如此簡明,開釋出來的快樂與怒火,都是直線毫無掩飾。 只是漸漸地,我們不得不承認,尋真求真,都需要付出莫大代價,而整個人生,不可能漫漫長路中重複“還債”,開始懂得熄火。火氣銳減之後,圓融逐漸發揮了作用,開始學會了不與現實爭辯,大小事都懂得如何自我放行。 咖啡好書優皮一刻 在工作或私人領域上,兩個人說著說著,忽然虛火上升,說到面紅耳赤,甚至用上了最粗鄙的字眼來贏得嘴皮。這些火藥味可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也可能僅僅一切巧合將怒火燃燒成熊熊烈火,但成年人的怒火,是在白白浪費在最不該蹉跎的寶貴時光。 與其時間拿來發一頓脾氣,不如把時間用在一本好書、一杯好咖啡上,不是讓自己顯得像早年我們嚮往優皮一族嗎?就算人生再不如意,如果還有甲與乙兩個選擇,這仍然不算是最壞的人生。 在職場時,最難管理的,是下屬的情緒,你可以義無反顧地為他們做十件好事,但不能回絕一件讓對方感覺不順遂的事。我們的崗位是一週七天無休,大家自行編排週休,平時相安無事,一到小長假大旅行時,就是同事之間面臨嚴峻考驗的凜冬。 身為批假期的直屬上司永遠裡外不是人,一早說好先呈交者有優先權,但後來者振振有辭已買好機票,結果兩者皆批。最後導致人手嚴重不足,上司成了眾矢之的,而同事彼此間關係不再友好,拉後腿互針對,工作失效率。身為大家長,已不能坐視不管,我會不厭煩分析“你可選擇自己喜歡的朋友,但同事輪不到我們有所選擇。你可以開心的時候去見朋友,但不管喜歡與否,每一天要與工作夥伴,彼此最少要相處8個小時以上,與其讓自己對著打不敗的敵人,為何不轉念,若和睦相處,可以讓時間流轉得更為快速呢。” 當時,想分享的道理就這麼簡單,當你不小心看到不揚那一面,不必和自己過不去,還有左邊右邊上邊下邊,轉個方向就有一片好景了。道理人人都懂的誇誇其談,當自己面對同樣的問題時,又能不能做得到如此寬容呢? 我害怕也不願意與同事或上司相處得不愉快,那種每一天起碼8小時的折騰,不是我可以駕馭的,所以寧願退後一步,選擇吃虧取得表面的和平共處,總之大前提是關係不可決裂。最簡單的例子,公司說明休息日各組自行安排,沒有誰不想偶爾可以休息週末,與家人、朋友多些時間相處,但強勢者告訴你,“我有家庭,希望週末休息,和孩子多點相處。”退讓是應該的,那我選擇休息週五週六,你休息週日週一,這問題應該可以完善解決了吧? 吃了一頓午餐回來之後,心思細密者想到了新方案,再以皮笑臉不笑的激進方式為自己謀利,直說“我想了想,還是希望可以長期週休六日。”當權與利逼在眼前,要當一個順水推舟的大好人,還是繼續拔河呢?我當機立斷選擇了前者,而我們上下級的關係,就有了一個最好的理由延續下去。 當開始尋找週四週五休息日“美景”,發現並非沒有好處。原來這兩天到廣場逛街看電影去cafe,人潮不多,少了擁擠感。因為這是其他人正常上班時間,所以要去政府部門或銀行處理事務,都不用特地請假,這也是一大好處啊。而且星期四是最新電影上映首日,在這一個喜歡大放厥詞討論最新電影搶鮮年代,你率先看了最新電影,就可以大聲評頭論足,口吻有如專業影人般,誰說好處不多呢。 看到好景,有時候這是自己內心提煉出來的人生好風景。若相信,它必存在,這信念會讓人常常保持舒心狀態。
2月前
2月前
9月學校放假,女兒帶著孫子回家鄉度假。這回,我煲了湯,煮了幾碟拿手好菜,以溫暖的飯菜來迎接他們。4個月沒見,孫子們長高了,卻也有少許微妙的變化。 “我的孫女怎麼瘦了啊?”飯後,我端了水果盤出來,邊吃邊談。 “媽,孩子整個拉高了。別擔心,健康就好。”女兒毫不在意地說。 隔天,全家去怡保一日遊,車上我見孫女吃了蘋果後,繼續吃紫菜片,實在忍不住開口。 “等下要吃飯了,他們吃那麼多,怎麼吃得下飯呢?” “媽,紫菜很小包,不會撐飽的。” “我以前帶你們,從來沒讓你們飯前吃零食,所以你們都胖胖的。” 女兒笑而不言。 午餐時刻,孫子們碟裡的飯菜沒吃完,就說飽了。回程時,孫子們在車吃餅乾,邊看卡通片。 “我就說了,你飯前給他們吃東西,搞到他們吃正餐時就飽了,過了吃飯時間又餓了。” “媽,就一包餅,別太在意。” “就是因為你這樣寵他們,他們才瘦下來。看孩子不是這樣看的。” “媽,孩子有做身體檢查,一切正常。你別太擔心好嗎?” “你孩子常常生病,就是沒吃好,講你又不聽。”我不解地說。 女兒嘆氣地說,“媽,你說的我都懂。我平時都自己煮,很少外食,現在回來偶爾給點餅乾。你就不要執著孩子瘦好嗎?瘦也可以健康啊。” 這回,我沒有出聲,但孩子的話在腦海裡不停地旋轉。 我說再多,女兒似乎無法理解我的用心。回想以前,我每天料理兩餐,用心照顧孩子的飲食,十幾年來沒有間斷過。孩子們在我的細心照顧下,也健健康康地成長。我的所作所為,印證了孩子健康成長的事實,為何孩子反而不明白我的苦心? 還記得,孫子出生後,女兒回來坐月子,我親手照顧孫女,洗澡餵奶月子餐和家務,樣樣自己來。等孫女可以進食,每天我都煲湯,雞肉魚肉輪流上陣,飯後也有水果,孫子們在我的細心照料下,白白胖胖,很好看。現在卻恰好相反,正餐吃幾口就飽,餐前餐後也吃,這種作息很不利他們的成長,我看在眼裡很焦急。 女兒大概看出我的憂慮,晚上敲門進房和我聊天。 “媽,我知道你擔心我們,但我也是孩子的媽,孩子如果生病,我也很擔心。我讓他們偶爾吃餅乾,不代表我沒照顧好他們。” “既然擔心,那麼你就要看好他們的飲食才對。餅乾很熱氣,他們和我們奔波,又少喝水。”我勸說。 “媽,現在病毒到處都有,已經不是以前的時代了。我理解你的用心,會盡量少讓他們吃餅乾。你就放寬心好嗎?” 看著女兒稚氣的臉孔和溫柔的語氣,我似乎忘了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女兒不再是以前繞著我的小女孩了,我是不是也該放下過多的擔憂呢?事實上,吃多幾片餅,確實也不會馬上生病,我怎麼那麼緊張呢? 嘮嘮叨叨對大家都不好 我想起,孩子小時也有生病的時候,當時他們不舒服,晚上哭鬧,我夜夜難眠,辛苦極了。這個刻骨銘心的回憶,讓我誓要照顧好孩子,不讓他們輕易生病。 如今看到孫子比以前消瘦,但他們確實也健健康康的,我何必多此一舉,嘮叨他們呢?何況自己碎碎念,整個人很煩躁,女兒和孫子們也莫名地受氣,對大家都不好。我給自己調整呼吸,接下來幾天不再把“怎麼那麼瘦”這句話掛嘴邊,反而集中火力和孫子們閒聊,煮好吃的,讓他們享盡口福。 快樂的時光特別快。臨別前,我抱抱孫子們,以往我必然說:“吃多點!太瘦了!” 這次,我笑笑地說:“健康就好!下次回來找阿嬤玩喔!” 瘦或胖,只是主觀的印象,只要身體健康快樂,那就足夠了。
4月前
5月前
6月前
清晨起來,發現廚房的左水槽裡有兩隻壁虎,嚇我一跳。我站在那兒看著它們,只見它們一動不動,搞得我也不敢動。我拿過杯子接水,喝完,想要洗杯子,卻礙於水槽裡的壁虎還在“拍拖晨運”,於是,我把水龍頭轉到右水槽,輕手輕腳地把水杯衝了一下,再放到右水槽上的瀝水籃裡。離開水槽前,我跟壁虎說:“晨運完就好走咯,我不想把你們趕盡殺絕呀。”中午時段,我發現其中一隻壁虎走了,另一隻則換了個位置,直到夜裡才不見蹤影。 其實,不過是兩隻壁虎而已,可能水龍頭衝一下就把它們嚇跑了。但是,我並沒有那樣做。它們既然佔用了左邊的水槽,那我就用右邊的,不一定要把它們趕走。興許,它們“拍拖晨運”完就自己走了呢,我又何須急著打擾? 這套模式,我也習慣用在生活上。比如,社交媒體。印象中,我應該沒刪過幾個人,也許還沒達到好友人數限制,所以也沒有這樣的迫切。即便有一些看了會感到不適,我權當是家裡刻意留下的一張“破凳子”,偶爾坐坐,有益於反思。有些人會覺得被刪很受傷,但刪人和被刪之間,我覺得後者可能更讓我感到舒服,甚至有一些關係是如釋重負。 人與人之間不一定只有相遇相惜,有些彼此靠近只是擦肩而過,如同水槽裡被我看見的這兩隻壁虎,它們偶然闖入我的生活,佔據了一些我習慣的空間。當然,我可以選擇激烈地反應,試圖恢復原狀,也可以選擇耐心觀察,看看它們會不會自然而然地離開。 讓時間和自然處理不愉快 我與壁虎之間如此,人與人之間的互動亦應如此。我們常常在社交平臺上遇見形形色色的人,分享各自的生活點滴。有些人可能偶爾引起我們的反感或不適,但刪除對方並非必要。相反,我們可以選擇“右水槽”的方式,給彼此一些空間,讓時間和自然來處理那些小小的不愉快。 在這喧囂的社交網絡世界,很多人習慣於快刀斬亂麻,迅速地斷絕所謂的“無效社交”。但我們是否也能嘗試一下更柔和的方法?與其直接斷絕,可否暫時隔離?或許,我們可以像對待這兩隻壁虎一樣,保持一份冷靜和寬容,讓那些不適在不經意間自然散去。 生活中很多關係,尤其是那些帶給我們負擔或壓力的,往往需要一種更溫和、更長遠的處理方式。刪除對方可能會帶來一時的解脫,但也許我們需要的是一種更包容、更體諒的心態,來對待那些闖入我們生活中的“壁虎”。最終,只有我們內心的平靜和寬容,才能真正讓我們從這些困擾中解脫出來,獲得更持久的內心安寧。
8月前
女兒說她班上有一位男同學已經有了女朋友,我內心一震,這還只是二年級,現在的小瓜都那麼早熟嗎?問女兒是否有了心上人,女兒說無聊,班上沒有一個帥的,而且小學生不可以談戀愛。我鬆了一口氣,還好女兒不是戀愛腦。緊接著,女兒問要幾歲才可以談戀愛,我的媽啊!我的心又懸了起來,這真的好像在玩過山車。 2006年,我還是林夢醫院的小醫生,那是一個有100張病床的小醫院,我負責男病房,每天巡房後要趕去外診部繼續看病人。外診部有兩位中年護士幫忙醫生,我們叫她們kakak(姐姐),其中一位叫容姐姐。由於病人很多,容姐姐會在十一點多的時候,在外診部的小廚房準備午餐給大家。有一次容姐姐對著手機破口大罵,原因是有位男生向其16歲的女兒表白。容姐姐可火了,要女兒說出男生的名字,她要打電話教訓那個不長進的男孩。絕對冰點的時刻,和我同齡的安醫生要容姐姐冷靜下來,然後思考一個問題:大家在中學時都會對異性產生好感,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幾歲開始對異性有好感的呢?其實在小學已能看出端倪,異性相吸是寫在生物基因上的密碼。小學時只要一對男女多講了幾句話,不久後就會傳出誰愛上誰,誰又喜歡誰,搞到本來可以變成好朋友的一對,也要刻意保持距離。小學還有一句流行語,我不和你做朋友了,同桌的會在桌上劃線,誰也不可以越界,然後過幾天又莫名的冰釋前嫌;也許是坐得近了,搞個一年的冷戰畢竟太考決心了。這種反反覆覆的關係,好像山溪之水,誰當真就輸了。 1997年,高中一。古晉只有3所中學有高中理科班,聖多馬中學聽起來就是傳教士創辦的學校,附近中學的學生都雲集到了聖多馬中學。那麼多學校當中,獨獨沒有聖多馬中學自家的學生進入高一,他們都被保送到了大學先修班。和我來自同一所中學,亦是同一班的只有小乾,他是我們班上公認最帥的班草。那時有一首流行曲叫〈中學生不適合談戀愛〉,如果我沒記錯,結尾好像否定了中學談戀愛。那一年,我看著小乾墮入愛河,他的臉上不時會發出無緣無故的笑容。當小乾被家長強迫揮劍斬情絲,化學科他都會趴在桌上睡覺,叫他起身就會看到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球。幾個星期後他不顧一切和女方複合,讓人津津樂道。一切都還可以,雖然他的成績再也沒有往日的輝煌,但最後也成功考上了工程系。 幾歲才可以談戀愛? 春哥,是我大學的同學加室友,他有著一顆恨嫁的心。學校圖書館,是他口中的大海洋,他自稱漁夫,但不帶網,他只有一把釣竿。春哥愛上了海豚,只是這個漁夫只敢遠遠看著海豚,直到有一天,他看著海豚被鯊魚吃掉了。傷心沒多久,春哥又被海洋中的其他異性所深深吸引,這回命名“小魚兒”,這次他採取了主動。記得春哥和我說過一句話,初戀,十之八九都是告吹的,他要談一場轟轟烈烈註定失敗的愛情。他口中的轟轟烈烈最後並沒有發生,因為小魚兒又被鯊魚吃掉了。 我反問女兒覺得幾歲才可以談戀愛,她小小的腦袋晃了晃,給出了一個號碼:13歲。我說好吧,等有心上人時務必要告訴我。我心想到了那一天,我會好好思考,對一場註定失敗的戀愛,該做出怎樣的回應。
10月前
〈裂縫之下〉 多餘的已經剝落了 你向我展露了最是自懇的怯懦 那是飽含慾望以及死亡的混合體 對不上的感官,向下沉沒的四肢 螞蟻築起了大橋,超越這片汪洋 你毅然地啃食著破爛的自己 “唯有我願回收自己即便全世界揹我而去” “我要回收自己即便你負我而去” 連牙齒也要一顆不剩地吞落 割破喉嚨,於胃中發酵,積在隱秘的夜裡做些 不太等候的等候 對面的大陸默然不語 一如後來的往常 橋底漂浮的遊魂在搭建烏托邦 以觸鬚為簷,視深海為穴 他們削骨割肉只為尋索一個 沒有否決的地方 “我沒有辦法回應你” 神經元由激進收放猛然凋零,彷徨無法著眼 你含恨的雙目不再發紅 只剩純白的不解,與迫離症併發 水岸失去盡頭,你的聲音令人恍惚:“今日 唯有犧牲你而保有我” 我見到你剝落之後的面龐,螞蟻們 依賴氣味尋覓生命,此時紛紛自棄粘性 投入那片寓意的海洋 我不爭也不應,靜默地—— 似路邊不起眼的茵苗,被過去言語、 記憶織成的碎石淹沒——直面你:無意溯探意願 只不過誰比誰更誠實罷了 〈更迭〉 我頓足他的哀悼會 四季由風填滿、索繞 見不著展眨的雙眼 唯有輿論出席 靜坐,翻頁 在放置棺木的位置細數呼吸 亂碼與手反覆戰慄,直至 心臟破土,新芽嫩綠 他的面龐忽然成為話語的走馬燈 膝下虛舒只剩無數個自己 克隆表達:抱歉。 熟悉學習植根整世人的困境 即便山面色如虹而波浪將更 貼近目光 這場哀悼會仍唯有輿論參與 我匆匆掠過以死而生的襁褓 掩住耳 隔離風聲 相關文章: 許頤蘅/自由二則 許頤蘅/冥王星的病(致外婆) 許頤蘅/你的頭髮像雜亂的鳥窩
11月前
11月前
我們仨,成員裡無非就三人:我,阿汌,阿泇。我和阿汌是同所小學至大學的好友;我與阿泇則是小學至今的昔日老友;所以,我們仨的共同關係是老朋友,那種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所以,是什麼把我們聯繫起來的呢?我想,是這座山,也許將來,是別座山,但在今天,是這座山,據稱,它的名字是莫山。 事件的開端是這樣的,阿泇時隔多年第一次約我出門,就是去挑戰莫山。緣分就是在那時候開始啟動,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我們缺了仨。首先,先說地利,莫山沒什麼不好的,海拔僅227公尺高,的確適合新手,有些陡峭,有些繞,意味著容易迷路,而這小挑戰竟會影響到第一次的攀巖失敗,彼時誰也不知道。 再說,我們從選日期就註定了缺少天時的這一要素。我倆都是第一次攀巖莫山,作為新手,卻沒有新手的覺悟,那天,我們選擇了接近傍晚出發。當時,我們駛車前行,跟著地圖找莫山,卻還是沒找到莫山的確切位置,繞了路,問了人,找到後,太陽已悄悄落下。不出所料,攀登不到一半,太陽下山了,吝嗇得不把陽光照亮我們一絲一毫。山,是不會有路燈的,沒有燈的照亮,山裡的漆黑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黑暗中總是寂靜,一聲一響都會被無限放大。驀地,周圍響起了野獸的叫聲,讓我和阿泇不由得驚著,隨即決定馬上下山,畢竟下山也有些陡峭,要安全下山,立馬行動才是上策。於是,此行明晃晃地被宣告著敗了。 我後來分析我們攀登告敗的一大原因,是人和。我和阿泇挺團結的,主要的原因在於我,當天,我低血糖了。因為是新手,什麼也沒準備,喝了口水就急趕著登山,連水瓶都落在車上,更別提隨身攜帶小糖果給自己升升血糖了。回想起那天,若是我們上山的速度沒有那麼緩慢,也許我們會在太陽下山時,緊跟隨著太陽的腳步下山,而不是早早就黑天。也就是說,前面所說的天時和地利都有影響,但其影響在“人和”面前,可謂是微不足道。我由此得出了個經驗:只要“人和”這個要素具備,“天時”和“地利”不那麼完美,或許大概率也是可行的。 幾個月後,我偶然看見阿汌朋友圈的帖子,帖子裡是一片秀麗的自然景觀,遼闊的山景給人一種心生浩蕩的感覺。定睛一看,居然是座標莫山!一看見這個帖子,我就發消息給了阿泇,我倆暗搓搓想知道到底怎麼才不會迷路。在我和阿泇越來越激動的交談裡,我當即立下發了消息問阿汌有何秘訣。當時,阿汌回覆了四個字:其實不難。我盯著這四個字,覺得他在不經意間嘲諷了我們,同時帶有些委婉。我知他不知道我們第一次的經歷,他這下才明瞭我和阿泇激動的原因,便約上再次挑戰莫山。是的,莫山,於我,是個挑戰。 有了阿汌這位帶著山導屬性的加入,我與阿泇實屬雀躍,“人和”這個要素,有了山導在,感覺到很安心。我暗暗想,這次我可不能再低血糖了,得做好措施。沒料到,當天阿泇和阿汌分別為我準備了糖果和碳酸飲料,讓我很是感動。那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懷抱著憧憬的心情,一路打趣,我們踏上了登莫山的腳步。踩著晨曦緩緩往上爬,我們不一樣的速度也分別顯露。阿汌一馬當先,卻因懷著山導的責任感而屢屢停下等我們。也許是擔心我和阿泇再次迷路。我們都明白:“在路上找夥伴,而不是帶夥伴上路”,這使得阿汌的不離不棄,更加溫暖。 慶祝我們的友誼升溫 我和阿泇這次也很爭氣,雖然步履不快,但過了約莫45分鐘後,我們便就抵達了帶著標誌的山頂。我和阿泇不約而同在說:“就這樣嗎?”落差感有點大。當時我想的是才爬這麼一會兒就到了,碳酸飲料還沒有發揮的作用;阿泇想的是,當初她做攻略時,似乎有更多的站點。阿汌默默地等待我們休息,並未做多解釋。 歇了一會,我們決定繼續出發,跟著阿汌的步伐,我什麼也沒想,就這樣,我們到了第二個站點。我沒料想到還有站點,而且還能看見黑湖,當時可以說是像尋到了寶藏一樣快樂。我和阿泇席地而坐,阿汌則在不遠處站著。我們仨靜靜地看著樹葉搖擺,聽見樹葉隨風搖晃中,悉悉索索。此時,我們沒有談話,把自己交給了大自然。感受自然的同時,也感受到了陽光當時溫暖地撒在我們身上,心曠神怡。 就當我以為我們終於要返程下山,阿汌帶我們到了另一個尋寶點。這個尋寶點是去看小溪,大約是,但我只記得路上很陡,很滑,並且我們時而得從兩個大石頭的夾縫中求一絲空間越過。到那站點後,失去了樹林的廕庇,我很直觀地感受到了陽光開始變得潑辣,彷佛要把我的皮膚曬焦。我想,那一站雖然我記不清我們到底看了什麼,但感受到了山路的魅力,如此陡峭,如此滑溜,但卻又那麼危險又迷人。 我的體力逐漸下降,但大幸的是那天沒有低血糖。或許,阿泇的暖糖起了作用,阿汌說還有最後一個站點,是當地人才會知道的點。雖然走那那條路是較為平坦了,但耗費的體力沒辦法一時修復,但不妨礙欣賞美的眼睛還在努力工作。這不,在阿汌為我們探前路時,我發現了一個石頭很有意思,它像一張臉。這張臉上,甚至還長著四個聽話的樹葉,分別是一對眼睛、鼻子和嘴巴。它那惟妙惟肖的鼻子令我不禁在心裡感嘆:它真像只豬!我呼喚了阿泇和阿汌來一起觀賞,阿泇一開始沒覺得,在我道了大概後,說出了我的心聲:它有點像豬。我高興極了,但有人在旁愁:阿汌在我解釋了一遍,阿泇又解釋了一遍後,他還是看不出此豬。 為了不耽誤到時間,我們得繼續向前了,不習慣與山導不在前方,我扭頭一看,阿汌還在原地想看出豬。察覺到了我們的視線,他疾步走來,繼續帶路。阿泇說, 大抵男女思維的差異就在此。不知道阿汌有沒有被安慰到,我的目光又被吸引了,我們經過了一個供奉佛的亭子,不知為何,我的目光在那一瞬間沒辦法移走,彷彿看見了悉達多。我們安安靜靜地路過那處,終於抵達了最後一戰,先是看見很多大塊的黑石子,而後再攀爬到了最頂峰,瞧見了國旗。我們到達最後一戰時,看見了兩撥人:一撥有三五好友在那 “露營”,甚至帶了方便麵在那煮;另一撥則看起來像是父子。我開了碳酸飲料來敬自己堅持到了最後,也為慶祝我們仨的友誼升溫。 不知為何,我覺得我們仨之間的關係,和這座山與我們之間的關係很相像:不一定經常聯繫,但是老朋友就是老朋友,即使再次見面還是不至於生疏,只要能再次見面。
12月前
遠智有輕微自閉症。有時候他的行為舉止像極小孩,所以我都喊他小智。在年齡上他比我大,但是相處間我難免就成為一個姐姐照顧他,雖然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喜歡獨處,偶爾喜歡叫媽媽帶他出國旅行。小智10歲那年的年終假期,陳太提出要讓小智多接觸外面的世界,希望他可以跟其他小孩一樣出國遊玩,所以兩夫婦事前做了很多功課,包括陪他玩過家家,模擬各種在外會遇到的情況,而我閒來參與其中,後來扮演了餐館老闆娘、空姐、海關人員、超市店員等等。 對大人的提問變冷漠 眾人面前,陳太只有分享美麗的景點和有趣的經歷,絕口不提照顧小智的辛苦,陳太此後一再拒絕出國旅行,我該明白陳太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小智偶爾會翻開相簿,要求陳太帶他去玩,陳太以各種理由哄騙小智,“等爸爸忙完就去”、“爸爸還沒有領年終獎金”、“等婆婆出院後就去”、“媽媽要工作”……陳太一直認為小智就是3歲小孩,很快就會忘記大人們說過的話。慢慢地,當小智的請求遭拒後不怎麼發脾氣,我想,或許他也有心淡的表現。一年又一年,或許他會知道爸爸領了年終獎金便會添置新傢俱或電器過年,壓根兒沒想帶他出國旅行。 小智喜歡躲起來畫飛機和大海,對於大人們的提問都變得冷漠,獨自陶醉他可能再也去不了的地方,就算他再依賴媽媽,這個時候的他也會對媽媽不理不睬。小智比誰都敏感,提醒了我,當對某些人失去信任時,不就是對他所說的話無動於衷嗎? 正當陳太也經歷同樣事情時,我連一句“我想小智的心情也是這樣”都說不出,可能陳太不認同吧!在她眼裡小智永遠跟其他人不一樣。 陳太說她終於離職了,她對老闆感到失望,心灰意冷,因為老闆經常食言,沒有年終獎金不打緊,最難應對的是老闆喜怒無常,變化多端,談好5月2日交貨,結果4月13日開始施壓,希望儘快收到成品。批准年假,突然又說需要加班,造成陳太極大的壓力。陳太第一次提出離職,老闆極力挽留,不惜加薪留人,答應改善管理方式;第二次請辭,老闆故技重施……第三次時,該徹底死心了吧? 不再信任,是逐步瓦解一段關係後無法修補;信任就像小螞蟻那樣一點一點地搬運食物,緩慢地,搬走曾經最好吃的蛋糕,剩下碎屑的回憶。或許小智不知道承諾是何物,所以經常答應不鬧脾氣後又發很大脾氣;或許小智知道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或許我們一樣別無他選,只能努力地做個值得信任的人物才能擁有美好而穩定的小日子。 【六日情01.過家家 】李嬸家有茶喝/緣希(吉隆坡) 【六日情02.過家家】林強家談夢想/緣希(吉隆坡) 【六日情03.過家家】美琳家的問題/緣希(吉隆坡) 【六日情04.過家家】小智家建信任/緣希(吉隆坡) 【六日情05.過家家】惠珊家有麻煩/緣希(吉隆坡) 【六日情06.過家家】仍喜歡過家家/緣希(吉隆坡)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