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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后应激障碍

1天前
记得父亲节那天天气很好,从早上就感受到凉爽微风,悠闲的星期日睡了个舒适的午觉。看了一眼时间,约定取父亲节餐点的时间到了,换了一身服装就和我哥哥驱车前往。 如今回想起感觉鼻腔里还是有烧焦的气味,这是第一次经历连环撞车祸,原来安全气囊弹出还会伴随高温,脸部扎实地撞上气囊,眉毛和头发都有些许烧焦,整辆车在车祸后冒出白烟。脑海里很混乱,等待心情平复下来,周围已经来了许多民众。按了双闪灯后,第一时间先离开肇事的车辆。 不只是手脚的擦伤,门牙也因为撞上安全气囊强大的冲击力,崩坏了一角。左手食指也因为反向撞击而肿胀,握拳能感受明显的疼痛。我哥的伤势稍微好些,牙龈出血,手臂稍微擦伤。 不少热心人士关心我们的伤势,还有商店街的阿姨递上温水,由于连环撞发生在傍晚时分,又是在车流量高的大路十字路口,来往的车辆顿时堵得水泄不通,多亏了交警及时赶到指挥疏解交通。 经过警方协调并拖车处理,接近半夜12点才回到家里。原本以为自己心挺大的,了解到整场事故没有任何人伤亡后,自己是那个受伤最严重的,还和哥哥打趣说,可以借此做一系列牙齿护理了。 当热水冲到自己身上,任何的坚强好像都被一并洗刷掉了。 不能发出哭泣的声音,不能让家人担心自己,任由眼泪流了一遍又一遍,整理好情绪后才从浴室走出。那是个失眠的夜晚,不,准确来说车祸后的那个星期都处于敏感并难以入睡,容易惊醒的状态。 不管用了多少沐浴露,鼻腔还是能闻到当时车祸的烧焦气味,烦心。 车祸发生后,平时食欲旺盛的我仿佛得了厌食症。对于食物的渴望大幅降低,看到食物觉得反胃,恶心想吐,还得做心理建设来逼迫自己咽下。 身体无恙心却生病了 我是个不爱回忆往事的人,总觉得人应该向前看,事情发生了再去后悔遗憾也来不及了。但,这次连环撞事件的片段总是不受控制地闯进我的脑,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急促。 即使在工作期间,也会突然回想起,然后不受控制地流泪,感到害怕无助。 我意识到自己病了,心理生病了。上网一查,才了解到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这词。维基百科里描述的症状都符合,焦虑。 那些事故记忆一直出现,不是一句“都过去了”“别想太多”就能忘却。我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行,已经影响到自身的日常生活了。我开始分析自己的内心活动,尝试“自救”。 其实从小到大我都很害怕被关注,希望自己能处于边缘。这次车祸,总能想起当时周围人的目光注视,眼睛是灵魂之窗,从一对眼睛我们能感受出许多情绪。关怀的眼神,担心的眼神,还有部分民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注视。由于是个大事故,现场有不少人拿出手机拍摄,有人是在记录车祸现场,也有些人就喜欢把受害者赤裸裸地暴露在网络视野下。相机凑近的刹那,真的觉得生理不适,尤其对我这种敏感自卑的人,我想这就是让我至今还会觉得讨厌拍摄的原因吧。 在我写下这篇文章时,伤口已经结痂,觉得瘙痒。但是还得控制着,一直去抓的话担心会有疤痕。记得车祸后第一时间快速瞄了自己和哥哥的伤势,很担心会缺了个胳膊少只腿,我开始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那么坚强。后怕,真的万幸这场事故没有任何人受到不可逆的伤势。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抱怨大环境的经济困难、资本家的剥削。但是从本质上来看,只要降低对于奢华物质的欲望,如常,一切如常,便是好时光。四肢健全,没有处在战乱,可以温饱三餐,还能和朋友家人保有联系,其实已经很幸福了。 重新审视生活方式和心态 或许是和自己的心灵对话成功见效,也或许是时间慢慢地稀释了这份恐惧。 经历这次创伤,我学会了放慢脚步,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心态。我开始关注自己的身心健康,试着学会如何在压力和困难中找到平衡。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会带着这次经历给予我的感悟,继续前行。愿每一个经历过风雨的人,都能在心中找到那片宁静的港湾。
5月前
“峇冬加里露营地土崩”事过一年,13名死里逃生的芙蓉幸存者,依然心存阴影,如今无论响雷或刮风下雨都会触动神经,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天崩地裂的可怕情景,他们承受着不同程度的心灵创伤及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报道:丘明艳 摄影:陈梧源 “峇冬加里露营地土崩”事过一年,13名死里逃生的芙蓉幸存者,依然心存阴影,如今无论响雷或刮风下雨都会触动神经,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天崩地裂的可怕情景,他们承受着不同程度的心灵创伤及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4名幸存者许敏儿(35岁,保险公司职员)、黄伟丰(36岁,工程师)、郑淑环(54岁,教师)和丈夫梁健明(58岁,退休人士)悲剧一周年接受专案小组访问,谈起这段恐怖经历。 13人来自5个家庭,相约到土崩营地露营,包括许敏儿、友人、胞弟一家三口、黄伟丰一家四口、梁健明夫妇及女儿,还有3名只有10个月大、1岁及3岁半的孩童。 巨石阻挡侥幸逃生 许敏儿回忆当天下午4时许抵达营地下起细雨,和他们同在C区扎营的还有2对母子。因雨天关系,搭好帐篷吃了晚餐他们就休息了。凌晨2时许,突然“轰隆”一声,伴随大树断裂的巨响,瞬间震醒所有人。 “巨响持续数十秒后戛然而止,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许敏儿回过神,听到其他人呼叫才鼓起勇气查看,只见大树压在帐篷前面,他们从另外一扇门逃出去,进入眼帘的是整个营地满目疮痍,到处是泥泞和东歪西倒的断裂大树。 “好在帐篷后方有巨石挡着泥土,否则,我也可能丧命!”胞弟一家三口的帐篷被泥泞及倒树覆盖,幸好帐篷里有露营车挡住倒树,也为他们留下狭小的逃生空间,用钥匙划开帐篷布后,一家三口逃了出来。 仍在接受心理辅导 许敏儿说:“经过此事后,我不敢关灯睡,窗外呼啸风声也会惊醒,明知自己安全了,仍会感到恐惧。” 胞弟及弟媳也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仍在接受心理辅导,至今绝口不提“露营”二字。 救不到营友 许敏儿难释怀 “一年了,唯一让我们耿耿于怀的是救不到隔壁的营友!” 许敏儿描述,C区营地呈梯形,同排扎营的是巴生两母子,下方梯级露营者是来自甲州的母子。虽然互不相识,但为4人罹难感到辛酸。 她说,事发时,大家极力营救被泥土压着的梁健明,现场除了微弱照明灯,只能藉月光看清景物,还没来得及走向隔壁帐篷,第二次土崩来袭,而且更加猛烈,众人只能逃向森林。 郑淑环:雨季令人忐忑不安 郑淑环还记得,当时丈夫梁健明躺在帐篷内侧,女儿位于靠帐门的外侧,她睡在中间。首次轰隆巨响时,女儿脱口而出:“是土崩吗?” “我们打开帐门,泥泞从四面八方涌来,接着丈夫高喊‘我的脚!’,回头一看他被泥泞覆盖。”母女高喊求救,幸好脱困的同伴前来救援。 当众人解救丈夫时,她呼叫隔壁帐篷的营友,但没有回应,约20分钟后,第二次巨响震彻营地,大家只能紧急逃生。 “后来得知两对母子都罹难,我们心里很不好受,如果有多一些时间,我们或许来得及施救,大家都能平安回家!” 事隔一年,郑淑环的心情平复不少,虽不至于“闻露营色变”,但每当在户外看到山坡、大树,听见风声雨声,总是心有戚戚焉,近日雨季更是让她忐忑不安。 “以前露营是为了放松心情,这次浩劫让这么多人牺牲了,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再去露营。” 梁建明:厕所隐私非首要户外活动 安全更重要 梁健明说,事发当天下着绵延细雨,只能在帐篷内活动,曾与毗邻营友打招呼。 “下梯扎营的母子,小孩有过来嬉闹,那时候是一片欢笑声,谁料到会悲剧收场?” 经历这场灾难,梁建明坦言往后去户外活动会有更多考量,尤其营地的安全,不会仅以“厕所、个人隐私”作为扎营首要条件。 “我们只是普通的露营爱好者,若营地隐藏风险,我们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中而不自知,才是最危险的情况。” 仅供云顶通勤人员使用营地路段仍封锁 报道:林巧贝 摄影:陈敬晖 自去年12月16日土崩事发后,峇冬加里-云顶路(B66州级公路)靠近营地前后约4公里的路段被封锁进行调查和维修工作,仅允许到云顶高原工作的通勤人员使用。车子需在格冬东瀑布(Air Terjun Kedondong)入口处的哨站停下,由站岗的志愿警卫检查通行证。 专案小组记者在前乌雪国会议员廖书慧带领下重回土崩现场。通过哨站后,车子在细雨纷飞中继续前行,穿过茂密丛林之后,眼前才视野开阔,一行人抵达营地。 公共工程局自8月杪开始展开道路修复工程,预计明年3月杪竣工。 廖书慧:土崩让当地旅业蒙尘 营地位于深山,仅一条州际公路可抵达。廖书慧说乌雪地区因地理环境和山林美景,向来推广绿色旅游文化,但峇冬加里营地土崩事件让人们对露营有阴影,峇冬加里-云顶路封禁,也令当地居民交通和旅游经济大受影响。 也是公正党全国妇女组副主席的廖书慧指出,“豪华露营”(Clamping)是在行动管制令结束后兴起,被疫情困在家中的人民重获自由后,更向往大自然旅游。 廖书慧也希望政府制定有关露营的政策和指南,可避免悲剧重演,同时提醒政府要设法协助幸存者和罹难者家属。 相关新闻: (请点击星期天头条专页查看文章发布时间) 峇冬加里土崩1周年(一)| 土崩埋冤屈 痛还在 幸存者罹难者家属“走不出来” 峇冬加里土崩1周年(二)| 婚后7年得子却“没了” 罗登瑞夫妇 一世悲怆 峇冬加里土崩1周年(三)| 马淑丽:仿佛他们从未离开 开餐馆延续女儿遗愿 峇冬加里土崩1周年(四)| 林文祥以工作麻痹丧妻痛 “她走后人生如拉起手刹”
1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