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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地吟”

4星期前
星期五的夜晚,每个人都在赶着出城,4天连假,回乡或出外旅游的人甚多,我赶着进城,去听一场诗人的朗诵。 学生们的全国比赛为了得奖,诗人们的朗诵为了什么?这个活动参与朗诵的有各3位马华诗人与马来诗人,还有歌手。对,我懂你们会联想到动地吟,还是在台上朗诵带些许批评或调侃的诗。还真不是。当我听到吕育陶说出儿子的故事,“爸爸我要吃现在”(Papa, I want to eat now),我突然意识到,马华文学现代诗里最充满政治色彩的诗人也终究回归社会了。哦不,应该说回归家庭。 学生们朗诵为了比赛,诗人们朗诵为了艺术?为了金钱?为了名气?我找不到一个“具体”的答案。这些东西对上台表演的人来说都有了,尤其是若涛,哦不,你们别把他当作那个演脱口秀的,他是若鹏,虽然大部分人都会以为他是“若涛”。正版若涛这么喜欢朗诵,这是我意想不到的。动地吟期间的若涛总是很安静,谁能想到多年以后他会成为马华现代诗朗诵“诗无jidan”的推手?多年前若涛写的一首诗〈老街待拆〉被初中学生朗诵得了全国冠军,那是一首书写吉隆坡旧街在城市建设下被迫拆掉的怀念诗。但,我还是喜欢若涛自己朗诵的版本,很纯粹很原始就带出诗的韵味。 最近10年我很少出席这一类活动,当个观众还可以,上台不行,越懂得朗诵越不敢上台,我在台下拍手就好,我喜欢看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想要在朗诵上添加什么新鲜的元素、如何让诗与其他艺术结合等等。当我看到AKI演唱马来诗人Abdullah Hussaini的作品时,我在想,要是她能唱我的诗作多好。我想到翎龙很幸福,能够有一首作品被金亮谱曲文荪演唱,多么美好的一首〈农夫〉,多年以前听过的人,现在应该都还记得吧。 自觉地想起动地吟 我看到诗人在台上朗诵,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动地吟,不是因为那些诗句,而是那些在台上朗诵的诗人。以前每一次的朗诵,我都只是看到他们的背影,他们朗诵过的诗句到底有没有影响过任何人,我不敢肯定,但的确是影响我了。不再动地吟,我把朗诵的想法投寄在学生朗诵当中;当我看到诗人们在台上朗诵的时候,我也会很冲动想要上去朗诵我的诗。当我看到Jamal Raslan的诗句,我会不由自主的拿来和自己的诗句对照,我们竟然不约而同的想要发出“声音”,很纯粹的“生音”,就那么简单。也许这就是诗人上台朗诵的目的,有些文字,必须由自己发声,只有通过诗人本身的“生音”,没有经过任何语音语调修饰的原音Original sound,才是诗的本质。对了,在这样的舞台,你会寻找得到诗的本质,而非诗句和意象产生的种种联想或延续,不必去解读,只需要去感受就好,这些本来就是属于诗最原始的东西。 最近我对本质这个东西有很多想法,我觉得任何的文字,只要回归到本质,它就足够吸引人,当然,我们无法否定通过意象和描述所制造的现象phenomena能够带给读者更多的联想与对比,但现象只能通过五官感受,本质却能冲击你的灵魂。不相信吗?要是你看过周若鹏或游川的朗诵,你就了解到,他们的声音会把诗的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让你听了以后欲罢不能。是的,现在已经不太可能听到周若鹏的朗诵,现在的他已经转换跑道,尝试通过更多隐晦的句子(脱口秀)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馨元的声音很干净,她的表演让我想像到,诗歌朗诵可以更多元化,不必局限于声音加音乐或舞蹈;单纯的敲击声和朗诵所形成的力量好像更大。我一直闭着眼听她朗诵,尝试从每一个字的语音和敲打声的余韵去寻找契合点与节奏感,我想我大概找到了下一首朗诵诗的灵感,谢谢馨元给我的灵感。 表演结束,吉隆坡已经打烊,夜灯初上,外劳工人开始晚间作业,我好久没有见过吉隆坡的夜色了。每一次的朗诵比赛或表演都会给我启示,所以我很喜欢看诗歌朗诵,看看朗诵者如何诠释他们自己或者别人的作品,就像育龙常说的,诗的朗诵就是一次再创作。既然是再创作,我们可以让它展现得更有活力。表演结束只是按下一个暂停键,我们永远等待着下一场更精彩的演出。
1月前
表演本来就不是诗人擅长的事,更何况是朗诵;文学也不是语言工作者的专长,更何况是隐喻那么多的诗。诗,好像很平易近人,事实上,它很内向,一点都不热情,想要了解它,你必须付出更多。偶尔的约会不够,一个礼拜一次,很快就会被疏远,一天一次,或许有些厌倦,但诗像宠物,心情不好,看一首诗,或许能够得到些许安慰,心情不好,写一首诗发泄,总比生气好许多。 朗诵,需要一首诗。找一首诗不难,找一首可以朗诵的诗不容易,得到一首好的朗诵诗,可遇不可求,既要求诗本身适合你的朗诵声音及风格,诗也会要求你去了解它、喜欢它、甚至爱上它。越说越远,再说就要和诗走上婚姻殿堂,但诗就是那样,每个人读都有不一样的诠释和理解,朗诵的方式也不一样。 要写一首真正适合朗诵又不失诗意的诗不容易,诗歌上台诗意下台,为了这句话我努力了10年,只是想证明这只是学者不了解诗歌朗诵,或许说得更加直接,不明白马来西亚的诗歌朗诵活动。全球诗歌朗诵已经举办了7届,马来西亚是最积极参加的国家,是不是之一,我想不能从人数去算,而是从朗诵者的认真态度去看。你可以去验证一下,除了马来西亚,别国的参与者大多数都是选择朗诵古诗、爱国诗或歌颂式的诗。朗诵现代诗,别傻了,如何能够把语义的隐喻或象征用声音表达出来,我想没看过学生朗诵的人都会想,那只是朗读罢了,不是朗诵。 30年前或许是,但你可以去找回历史的录音,看看丘淑霖如何诠释母难日,如何利用声音把余光中的诗表达得淋漓尽致。可惜,余老已逝,不然应该让他看一看,那是否合他心意。对不起,或许我又让你误会了,以为丘淑霖是在籍学生,20年前是,她朗诵母难日得全国冠军是20年前的事。那也只有一个淑霖,哦,我还没说完,这几年你陆续可以看到覃家恩、张嘉菁、黄皓仪、梁慧婷等,这些都是声音一流的中学生,有兴趣听他们朗诵的可以去油管找,或许可以找到。或许你再次认为,中学生,练了好多年吧,熟能生巧。对不起,当你听到刘巧晴、郑静渲、罗云濝等的声音时,你或许会说,指导老师好厉害。或许是的,我总不能说服你认同,马来西亚的学生很爱朗诵。哦,对于海外也参与朗诵的学生说一声抱歉,上面提到几位朗诵很好的学生,朗诵用的诗都是现代诗,不押韵之余,都是50行左右的长诗。 动地吟表演的家伙老了 也许你对朗诵这两个字很感冒,因为会想到动地吟。是的,那一班表演的家伙都已经老了,上不了台了。没有贬义,因为我也是其中一个老家伙,年轻的学生朗诵得太好,前浪都死在沙滩上了,哪敢上台。也不尽是这个原因,动地吟已经完成它阶段性的任务,后续的就让年轻人完成吧。 不上台朗诵,反而可以更加专注在书写,书写朗诵诗是一个让我重新认为,写诗很快乐。每一次说起诗歌朗诵我就很唠叨,但每一次催促我写下一首诗的时候,也是我被他们的声音感动的时候。很多老师找我邀稿,一首诗能值多少钱,我衡量过,无价。我想下一次应该这样告诉他们,先让你的孩子感动我,或许我也会写一首再次感动我自己的诗。朗诵这回事,有点像酒,很难喝,但会上瘾。 【编辑台】诗歌上台,诗意下台?/靖芬 这个月起,我们请来马华诗人林健文给大家说说“诗歌朗诵”诸般事。 很多年以前就听过一句话:“诗歌上台,诗意下台”,说的是许多优秀的诗作一旦上了台转成演出的文本,不知为什么总会被夸张的语调、做作的动作破坏诗歌的意境或味道,甚至变得庸俗不堪。仿佛你把抽象的画面或想像具体演出来,把含蓄的语言大声说出来,是一件原该尴尬的事。 但这里头到底有没有误会呢?朗读与朗诵有没有不同?眼见那么多年过去,校园诗歌朗诵比赛依旧方兴未艾,那么,有没有可能让朗诵变得“自然”,或至少可以成为帮助读者亲近一首诗的管道,而非掩嘴偷笑的娱乐? 种种可能,且看每月第二个星期一,诗人林健文的新专栏——“且听风吟”。希望借助他的创作经验与听众视角,让我们更理解“朗诵”的深意。
4月前
认识锦华,是2008年“动地吟”的因缘。 那时我主持出版社,也是这项诗、曲、舞全国巡回大型演出的总策划。有一天接到陌生来电,说是来自槟城,要登门拜访洽谈主办事宜。会见时,他面含微笑却语带责备地说了几次:“既然安排了北上亚罗士打,你怎么可以过故乡而不入?”于是有了是年由三清慈爱福利会主办,假韩江中学大礼堂筹划的第十场,观众近千。 见识了他的文化热忱与组织能力,2012年我倡议租借渡轮办“海上动地吟”,这是高难度的创举。他了解要求后斩钉截铁地说:“好!”学者杜忠全在〈民俗文化里的锦华身影〉一文中说:“在槟威海峡日夜穿梭而迎风破浪的老渡轮,那一夜在晚风徐徐的诗海上缓行,应当沉淀成很多人抹不去的美好回忆了。这个不容易实现的诗的梦想,就是锦华耳闻之后,两肋插刀地居间协调而促成的文化美事。”用“两肋插刀”以形容义不容辞和个中艰苦,十分贴切。 两次的合作经验,让我对他有了较多的认识。他是道长,是易学堂、三清慈爱福利会、五脚基童玩馆和仨食堂的创办人,后期也担任云手文创基金会董事。堪舆与民俗文化是他的专长,慈善公益是他的志业,尤其是资助清寒子弟。他有众多弟子,都尊称他“师父”。可他从来不谈自己的付出,文化人曾昭智撰文〈斯人已逝〉说他“态度谦和”、“为人低调”,确是公论。 2015年我回返槟岛,他借“中秋雅叙”名义,邀请二十多位文友为我“洗尘”。翌年我成立经典学堂,他更是鼎力相助。我办师生书法联展,他慷慨解囊。2021年吉兰丹中华独中几位教师想参加我导读的经典课程,但校长说办学经费拮据。他二话不说就代付了报名费,还再三叮咛别让校方知道是谁赞助。同年,他召集弟子来上我的“道教史入门”28小时的课。这类善举还有很多。 2023年3月1日夜间,锦华骤逝。 翌晨,弟子佩芳哽咽着通知我:“师傅走了。” 农历年前,我们才相约喝两杯,言笑晏晏。两星期前,我们还在八打灵旧区探望诗人、知食分子林金城,同行的有他夫人、弟子、周金亮、曾昭智与林明志等,然后到吉隆坡“老二潮州餐馆”用膳。 再见面,已是灵堂上他的遗像,灵柩里他的遗容。 他夫人说:锦华赴中马,仿佛是跟老朋友道别的。又说:锦华曾经交待不在家里停灵,避免叨扰邻居。三个女儿则说:爸爸常常提起傅老。 家属没刊登讣告,只三千金以文字通知亲友,有这么一段话: “身为女儿的我们,十分感谢你曾出现在我们父亲的生命里。 虽然父亲已离开了我们,但是我们相信父亲在你我之间都留下了许多任何人都无法带走的东西。我们父亲留在这世界的大爱、文字、知识,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们继续传承下去。我们相信阅读到此的你,一定已浮现出我父亲的脸说出那些话。 不喜亮相不爱留名 若在天的父亲看到这段讣文,一定会受不了笑,因为他的女儿们选择这种不庄严的方式告知各位此消息。但这也是我们郑家姐妹最爱恶搞父亲的方式,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爸,请在最后也让我们任性最后一次。” ——这些话里流露真情,也有了不起的家教。不喜亮相不爱留名的他,仿佛连豁达也成了遗传。 他自2016年3月起,在星洲日报《快乐星期天》撰写民俗文化专栏【昔约今城】,对内容与文字战战兢兢,曾说“写得不好,不知为何星洲刊载了那么多年。”我说:“在下是你的读者,文字没问题。而报馆通常两三年或更短时间就更换专栏作者,你写了六七年,表示内容可取、读者需要。” 我鼓励他出书,从疫情前谈到近日,他终于首肯。两周前的吉隆坡行,遂安排出版社负责人与他洽谈,他同意花时间分类与挑选后交付书稿。 如今,计划成了遗愿。 一个人的一生,帮助过许多人,为社会做过许多有意义的事,那就够了。 命运给了有限的时间,我们无法左右,但可以活出应该的样子。 锦华兄卑以自牧,谦尊而光。
2年前
2年前